飯後，方歡搜索着關于動物保護科的事情，地點離家裡倒不遠，自從病毒爆發之後，方歡的寵物診所就關了，她也跟着失業。方歡很願意去幫助它們，但是，畢竟是和病毒打交道，舒舒帶過去太不安全了。

方舒看完畫本，把書放回原位，轉頭去找媽媽，隻見方歡用電腦寫着一份入職申請。興奮難以掩飾，“媽媽!我也可以去嘛！？？”

“不可以歐，舒舒，太危險了，你就再家裡，等我回來，好嗎?我每天都會回來的。”

“啊——”失落被拉得很長，方舒一下子撒開媽媽的手跳到地上，氣鼓鼓地跑進房間。

方歡沒有去哄，隻是看着舒舒的背影，即使是生氣還是蹦蹦跳跳的，這件事還是讓舒舒一個人想想的好，方歡接着編輯自己的申請，最後發送到公告上展示的聯系方式上。

很快就接到了回複，對方回複可以來工作，但是因為病毒傳染性很強，所以不能像方歡想的一樣，每天回家。

這下壞了，想要去的話，舒舒就必須帶在身邊。

接着，對面似乎看出了方歡的遲疑，于是又發來了一條回複——女士，如果你願意來工作，我們可以提供每日的體檢和最先進的防護設備，以及設施全面的公寓，當然，我們并不能保證您完全不會感染病毒，所以如果您不幸感染，我們将給你最先進的醫療救助，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支持。

方歡想了想，并沒有急着回複，而是關上了電腦，走近方舒的小房間，敲了敲門，“舒舒，媽媽進來了。”

進門就看見方舒的小床上冒起一團小包，舒舒躲在被子裡，方歡把被子掀開，把方舒抱起來，“媽媽有事要和你說，那個幫助小動物的地方，媽媽看了，我确實想去，但是那個地方太危險了，本來是不想帶你一起去的，但是我又想，留你一個人在家我又不放我剛剛接到通知，她們說媽媽可以去上班，但是我不可以天天回家，所以……”

“媽媽，我可以照顧自己。”

像是剛剛因為不能和媽媽一起走而掉眼淚的不是她一樣，“媽媽你不是已經教了我好多東西了嗎?”

這點，方舒和方歡簡直一模一樣，總是覺得自己能做好所有的事情，也想去嘗試所有新東西。

但這次，方歡搖了搖頭，“我們現在去問問那邊的人能不能把你一起帶過去好嗎?但是你要答應媽媽，如果你不能一起去的話那媽媽就找個其他工作，如果你能一起去，那你要乖乖的，我們可能不能天天在一起，見面可能也隻能隔着玻璃。”

聽到這裡，方舒捏緊了被子的一角，這些畫面對于一個小朋友來講還是太殘忍了，可是方舒想了想還是很認真的想了想，“那我可以每天隔着玻璃給你讀畫本嗎?”

不知道方舒為什麼突然想到這個，方歡竟然不合時宜的笑了出來，“哈哈哈，舒舒，你為什麼要關心這個?”

“因為媽媽你每天晚上都要給我讀，聽到媽媽的聲音我會很安心，然後就會睡覺了。”

看着方舒的眼睛，莫名的勇氣湧上心頭，方歡把方舒帶到電腦前，開始回複消息。

小舒舒[你好，請問我可以帶女兒一起來上班嗎?]

0428[你好，如果您執意要帶的話，那我們會給她安排一個單獨的房間，并且安排保姆，如果已經确認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允許你們見面。

方歡把回複讀給方舒聽，方舒聽完之後，眼睛亮亮的，閃着光，讓媽媽趕緊回複，“媽媽，媽媽!!!你快告訴她可以去。”

突然方舒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媽媽，那你幫助小動物的時候一定要保護自己，還有！！”方舒突然站到方歡的腿上，看着方歡的眼睛，“一定要帶小魚去檢查一下。”

動物保護科成了動物的避風港，也成了方歡和方舒的避風港，隻是，避風港有些危險。

自從消息發出去之後，公告上留下的工作号就經常收到垃圾郵件，不少人僞造簡曆，也不圖什麼，就是純給工作人員找麻煩，還有大部分是把這個當作顧紀繁一頓謾罵，好在，還是有很多獸醫給出了自己優秀的報告，隊伍越來越壯大。

被送來的動物也越來越多，可還是不夠多，很明顯就不隻這些。

而顧紀繁和一衆志願者獸醫一起，給這小動物分類，每天防護服都很厚重，顧紀繁常常回到家就完全沒有力氣了，疲憊得倒頭就睡。

莫賀與同樣被逼得很緊，很多封匿名來信，混着意見信，莫賀與看過信裡面的内容，都是給莫凜的死亡威脅，莫賀與隻能每天提前把信都看一遍，篩選出真正的意見信，晚上又要很晚睡覺，看能不能把投信的人抓住。

但是紙一定是包不住火的，這些事情很快還是傳到了莫凜的耳朵裡，并且偷偷托人搞來了幾份信，讀了裡面的内容。

當天晚上，莫凜就把莫賀與叫到了房間裡，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剛進門，莫賀與就撇見了桌子上的信，就明白莫凜還是發現了。

“爸，你别聽一些人亂說·……”

“哎不是，我問你點事情。”莫涼神神秘秘的叫莫賀與來坐下，甚至還給莫賀與倒了一杯水，“你和那個小顧，還談着吧?”

莫賀與不知道怎麼回，父親怎麼突然問起這樣的問題，于是他隻能如實點點頭。

之後又是長時間沉默，莫賀與看到父親的嘴唇都有些幹裂了，但是水就在手邊，莫凜卻沒有動一口，像是在思考問題，讓人不敢打擾。

過了很久，莫凜才像是下了決定，繼續問，“那小子……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