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下來的組織,都被送進它自己口中。
而通過根部吸收的,據說是化作這片土地的不滅之炎遺骨的能量,又很快補全被撕下來的殘缺。
像是個在配備頂級醫療條件的醫院自殺的人,每次自殺自殘,都能被及時發現,迅速治好,
然後開始新的輪回。
“這天災倒是烈性,甯願自殺也不肯做别人的祭品,隻是還是蠢笨了些,被人鎖住源源不斷給它灌輸能量,想死也不能幹脆。”
維克解釋現在的情況,正好應證了伏琮的猜想。
“閣下,不如您發發善心,幫它解脫了吧,您應該感受得到,它的痛苦。”
确實,伏琮的猜想并非憑空而來,僅他能聽到的音域,像是力竭之人發出來的嗚咽和慘叫,微弱卻又綿延不絕。
這聲音,來自于這正在自噬的素食天災。
“不……不行!”白毛包子臉還被捆着,為了讓他帶路,放開了他的雙腿,他蹦到幾人身前,“老祖宗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你們現在殺掉他,豈不是前面的犧牲都白費了!”
原來他也并不是顧念從前與這素食天災相處的情分,不忍它身死,隻是想要成全吾吾裡用這天災保全他們的目的。
被幾人用不善的目光盯着,他臉色繃了繃,強行解釋道:“這是為了所有諾特莫人的未來,我們會奉他們為英雄,世代祭奠,不會讓他們白白犧牲的!”
伏琮聽到這義正言辭的話,臉色剛沉,維克就飛快做出來動作。
他拽着白毛包子臉的後勁,壓着他的頭,強迫他與那新死的,作為孢子原料的諾特莫人四目相對。
“你覺得,他像在乎你那點虛僞祭奠的樣子嗎?”
突然湊近一向長者密密麻麻嫩芽,死不瞑目的臉,白毛包子臉胃部翻滾,一口吐了出來。
看他這個模樣,維克手上動作更用力了一些。
“你看看你,湊近看一眼都這樣,你又憑什麼覺得,他會心甘情願讓自己變成這個模樣?
你們諾特莫人善植鮮花,平時最愛美了,不是嗎?衣物住所都要用鮮花裝點,你自己的屍體,也被這樣裝點,你願意嗎?”
“行了,不用說了,我先解決這裡的情況。”伏琮并不想看這場戲。
早在貝殼領,他第一次的情緒上湧,就做過類似的事情,對那個至今他也不知道名字的刺猬頭男人,那個被他親手焚燒成灰燼的劊子手。
面對受害者,他們或許會害怕,會後悔,但悔意不在于害人,而在于推卸責任。
加害者不會有真正的,對着受害者愧疚,尤其是受害者的犧牲能為他們帶來巨大利益的時候。
說再多,也隻是讓自己更生氣。
“你帶着他們躲一躲。”
等維克三人帶着被捆着的白毛包子臉退出山谷。
伏琮張開不死鳥之翼,不死鳥之炎随着翅膀扇動的動作,在這個狹小的山谷蔓延開來。
花朵、屍骨、蘑菇一切都在火焰中化作灰燼。
直到火焰即将蔓延至素食天災時,異變突生。
地面亮起層層疊疊的魔紋,引動整片大地的力量,化作阻攔一切的結界,将不死鳥之炎攔在距離素食天災半米以外的地方。
遠在鮮花郡的吾吾裡,正和維克房子的結界較勁,想要破門。
在蘑菇之森這個山谷結界被觸發的瞬間,就感覺到了異樣。
“誰這麼大膽,敢動我的東西!”
怒呵一聲,她放棄了破解到三分之一的房屋防護法陣,化作一團花瓣,消失在原地。
再現身,就在蘑菇之森的那個山谷了,正好踩在素食天災頭頂。
看到遮天蔽日的烈焰,吾吾裡神情有一瞬間的扭曲,對着縱火的兇手怒吼。
“你是哪裡來的人,敢在我鮮花郡鬧事!”
聽到聲音,伏琮擡起頭,不用介紹,能在這時候趕過來的,隻有維克和白毛包子臉口中說的那個,吾吾家的老祖宗,吾吾裡了。
對她的印象,伏琮實在算不上好。
這個爾爾娜口中,勾結六代勇者盜取長生蜜酒,害他們全族被彌亞驅逐和詛咒的兇手。
現在又犧牲别人來保全他們族人的延續,可明明最開始,造成這樣後果的,不就是她嗎?
憑什麼讓别人為她的錯誤買單?
伏琮才不想和她廢話,「海洋災變」立刻發動,無數藍色光線鎖定目标就直接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