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同樣臉上挂彩的高個男人氣得臉紅脖子粗,他憤懑大喊:“滿嘴噴糞的狗東西!瞿哥重情重義,根本不是這種人!少打着會長的名義在這煽動衆人,當大家眼瞎都看不出來你在抹黑瞿哥啊!”
額角刀疤的男人無視他的怒瞪,繼續出言嘲諷,“瞿止岚是二當家嘛,秦會長死了,掌權的機會自然落到了他頭上。”
“秦昭人死在野外,死無對證,多好的計謀!”
他狠狠吐了口唾沫,“你們還跟群傻子似的被瞿止岚耍得團團轉!”
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大廳好像不允許高聲喧嘩。”
不高不低,冷調的音色卻足以令在場所有人為之一顫,衆人的目光也下意識朝着門口方向望去。
隻見男人将外套随意往身旁人手上一丢,他神情冷漠,漆黑上挑的鳳眸似利劍,幽黑眸光平而緩地落在了刀疤男身上。
“你好像有話想對我說。”
瞿止岚嗓音平穩,闊步走近,刀疤男有一瞬的僵硬與驚愕,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他咧開嘴角,剛要說話,面前俊美冰冷的男人卻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一旁甩棍,直接塞到了他嘴裡!
刀疤男腳下不穩,後仰摔倒,嘴巴也被甩棍碾得滿口鮮血。
“可我不想聽。”
瞿止岚蹲身,膝蓋重重碾在對方肋骨處,大手慢條斯理地握着甩棍往刀疤男嘴裡狠塞,另一手拿捏着匕首,泛着寒光的刀刃壓在了對方想要掙紮的手腕上。
刀疤男吓得雙目圓睜,渾身冷汗,一時間僵硬得完全不敢動彈。
對上瞿止岚毫無溫度的目光,刀疤男心下一驚,下意識想要求饒,卻完全喪失了語言表達的能力。
瞿止岚戲谑地扯了扯唇角,“大家在末世生存不易,斷你手就是在斷你生路,我沒那麼狠。”
刀疤男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聽清瞿止岚下一句話時,霎時血液凝固。
“舌頭留下吧,”
說着,男人戴着黑皮手套的修長手指掐住那根舌頭,匕首利落一割——
瞿止岚蹙眉,“公會内部不準随地亂吐口水。”
一道細微的利刃劃爛斷血肉之聲後,殺豬般的凄厲尖叫響徹整個大堂。
周遭人群鴉雀無聲,四周投來看好戲的目光也瞬間被恐懼替代!
瞿止岚起身,将手裡那截兒爛肉精準地丢進了垃圾桶,“打架生事的一律滾出去喂變異獸。”
他嫌惡地蹙眉盯着手套上的唾液與鮮血,頭也不回地上了樓,“繼續工作。”
衆人如夢初醒,紛紛散開,安保拖走了躺在地上半昏死的刀疤男。此次殺雞儆猴震懾了衆人,短時間内沒人敢在公會裡亂來。
瞿止岚沉着臉對手下吩咐了幾句三日後的救援任務,随後取下手套一并丢了。
同一時間,他的通訊器上接收到了一個陌生的号碼。
他的私人通訊号不外洩,瞿止岚沒猶豫,直接接通,“喂,誰。”
下一秒,一道好聽的聲音便羽毛似的細細地鑽進了他耳朵裡。
“喂,瞿止岚,是我。”
輕而緩的聲音,語氣帶着顯而易見的緊張,呼吸的電流聲在瞿止岚心裡激起了小小的酥麻。
有那麼一瞬間,男人想将通訊器丢開,可手指卻用力地捏住了通訊器。
瞿止岚:“有事?”
男人認為自己是抗拒的,畢竟在聽到沅愫的聲音時,他生出了後悔接通的心。
自己剛剛的語氣還帶着餘怒,通信器那頭的人明顯頓了很久。
瞿止岚察覺到自己在懊惱什麼之後,略煩躁地咬了咬舌尖。
他問:“你怎麼會有我的号碼?”
找系統要的。
沅愫沒回答,反而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遇到了一個小麻煩,你能幫幫我嗎?”
“說。”
“我的……”
沅愫咬了咬唇,雖然知道自己目前目标是引誘瞿止岚,但跟一個同性可婚的世界的男人說“幫我買盒内褲”什麼的還是太羞恥了!
他找着合适的措辭,“秦昭家裡沒有我的貼身衣物……”
341冷笑一聲,【哪兒來的古風小生。】
沅愫覺得它壞,沒搭理,隻道:“你能幫我買一盒嗎?”
青年似乎不知道自己很會撒嬌,提要求的時候因為心虛和麻煩了他人,嗓音又低又軟,似含着一口暧昧的氣,貼着你的耳朵軟和地呼出,似要将人心都哄化了……
沅愫見對面一直不說話,有些沮喪和窘迫,“我隻跟你熟一些了,實在不好意思找其他人。”
聲音很悶很軟,像是腦袋埋在枕頭裡發出聲音,透着天然的乖巧。
隻跟我熟……
不好意思麻煩其他人麻煩我……
讓買的還是内褲。
沖動又刺激的念頭在腦中瘋撞,深藏在某一處的興奮點好似被這幾句暧昧不清的話觸中。
男人懶散地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像是隻放松警惕的黑豹,半阖的眼睫遮住了眸底轉瞬即逝的晦暗。
疊在下颌的修長手指細微摩挲,喉結上下滾動。
男人狹長銳利的眼略擡,瞳色深暗,他望向窗外某個方向,強壓下心底躁動。
現在算什麼?
沅愫在秦昭家裡光着屁.股等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