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們用靈力驅動符紙,消失在了原地。
一瞬間接連抵達了四方天機附近,成為了第一支到達的隊伍。
烏楚領着趙尋瀾去找其他兩組彙合,在五百米處的懸崖找到了燕飛訣與陳念慈,他們不知談論了什麼,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看。
特别是陳年慈,臉都快垮下來了。
她甚少會做出這樣的表情,除非無語到極點。
“嗨,終于回來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空氣,我們别太快進去,在這裡待一會兒,不然典隊會起疑心。”
烏楚勾住燕飛訣的肩,心情頗好,想着可以回去給自己種的小毒草暗時澆水了,再過幾個月就是收獲的季節,日子真有盼頭。
說不定可以煉出舉世無雙的毒藥,他想煉可以讓人徹夜不睡還很精神的毒藥,話說這能叫毒藥嗎?
趙尋瀾環顧四周,激動溢于言表,東看看西看看,興奮道:“四方天機在哪裡,哇,外面好像都是水欸,陳姑娘,你快看,我們在湖中間!”
他們位于一座被水域包圍的小島上,四面都是水,沒有路,島中央有一棵參天巨樹,周圍是一些分散的小樹,一眼望過去皆是綠意。
林間時不時有妖獸奔跑出來,頭頂傳來飛禽的叫聲,水中的妖獸悠然自得地伏在岸邊,這裡簡直就像是一個原始的妖獸之家。
趙尋瀾沒有看見疑似四方天機的建築物,興沖沖地就要四處走走,烏楚一把逮住了他的後頸,皺眉道:“不要亂走,被巡邏的發現就遭了,我們找一找2号他們,在這等到大部隊來,然後一起進去。”
他掏出傳訊玉符,搗鼓了兩下。
玉符亮了亮。
“喂,能聽到嗎,2号,你們在哪裡,聽到回個話。”
那邊很快就有聲音傳來。
“别咬我,欸,能聽到,我們這邊,出了點問題……”
楚不言的聲音帶着點無奈。
“什麼?”
“你們在哪,我們過來找你們,喂,2号,聽到吱個聲!”
烏楚拍了拍傳訊玉符,懷疑它是不是壞掉了。
玉符那邊傳來的聲音很嘈雜,隐約能聽見楚不言吵嚷嚷的聲音,還有蒼銀驚恐的聲音。
“好多奇形怪狀的家夥!”
奇形怪狀?
烏楚眉毛都快擰成一團了,這島上還有這樣的生物嗎?
“他們應該被傳送到了獸林。”
燕飛訣沉吟道。
在島的另一邊,這裡的地形較低,樹木很多,長勢喜人,枝繁葉茂,遮天蔽日,一絲陽光都透不進來。
成群的碩鼠生活在這裡。
今天,正是碩鼠們的覓食日,大量的碩鼠從地下來到地面,它們體型大得驚人,動作整齊,嘴裡發出“吱吱吱”的聲音,其他小型妖獸聞聲紛紛避開。
地面因碩鼠路過而發出微微的震動聲,石頭被它們的大腳丫子踩成粉末。
路上一切能吃的果子或者葉子都被碩鼠收入囊中。
在此之前,楚不言從來不知道龍居然會懼怕老鼠。
他死死地抱住蒼銀的左腿,身下是伸爪子扯他衣服的碩鼠們,尖牙利嘴,蒼銀撲騰着翅膀,欲哭無淚地喊道:“這都是啥啊,泱,你在哪?”
“救救龍!”
“你飛走啊!”
“吾餓了,而且你覺得自己很輕嗎?”
空中傳來蒼銀憤怒的聲音。
楚不言歎氣,想摸符紙,又挪不出手,身下的大老鼠餓得面黃肌瘦,恨不得将他的衣擺當草啃了。
他心累,四處張望,沒尋到雲泱和吳老的身影。
心下一時有些詫異。
按理說傳送符應該把他們三人都傳送到同一個地方才對啊,怎麼會沒了那兩人蹤影?
如果是一張沒有被動過手腳的傳送符,确實會将他們傳送到同一個地方。
可有人的骰子輕輕一抛,逆改了方向。
吳老是一個有些小聰明的賭徒,可這點聰明不足以讓他在賭坊裡混得如魚得水,相反,他因為這點小聰明栽了很多跟頭。
但他總覺得自己能時來運轉,賭徒都這樣,心存一絲僥幸。
隻是差一點運氣,就差一點點,他默默對自己說。
所以當把家産輸光了,老伴帶着孩子離開了,最後連房子都抵押出去了,他想,一定會拿回來的。
他賭瘋了眼,賭入了魔,賭上了瘾,賭得心中惡念歹生。
開始怨恨上了離他而去的老伴和孩子,她們恨毒了賭徒,拿走了家中一半錢财,想徹徹底底遠離他。
産生這種思想很正常,吳老寬慰自己,不做出改變才是徹底的失敗,他決意改變自己。
他是一個誠實的賭徒,除了有點小聰明,心腸也算不上壞,吳老是這樣評價自己的。
那是一個雨夜,他在偏遠的村子裡找到了老伴和孩子,想要跟她們說,自己改了,不再賭了,回來好好過日子吧。
很不幸,神罰就這樣出現了,在這個偏遠的村子裡,吞噬了所有,一整個村子,什麼都沒剩下,什麼都沒留住。
吳老平平淡淡地說着,絲毫不在意身後的人有沒有在聽。
“那裡太偏了,沒有獵鬼人駐紮,你說,沒有人解決神罰,它最終會怎樣?”
他從沒見過那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