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瀾一張茫然臉。
“是吳老死了嗎?”
烏楚連忙捂住這家夥的嘴,呸了一聲,道:“淨說這不吉利的話,不排除這個可能,但大概率是他主動毀的,我們可是眼睜睜看着他離開聽沙鎮的,而令牌卻在聽沙鎮就被毀了。”
“典隊有跟你們說過吧,這令牌毀不得,是證明你們身份的,沒有這個令牌,你們進不了四方天機,我們還得回收利用呢!”
他費勁地解釋着。
趙尋瀾:“那他幹嘛主動毀掉令牌啊?”
“我哪知道!”
烏楚暴躁地揉了揉腦袋,走來走去。
燕飛訣伸手攔住了他,琥珀色的眼珠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出亮色來,襯得整個人稍顯柔和。
他問道:“335号呢?”
烏楚暫時從吳老的事情裡抽離出來,但眉眼的詫異更加濃重了。
他是知道335号的家在哪裡的。
然而令牌顯示,335号目前位于離四方天機很遠的一座無人小島上,那地方跟臨溪原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烏楚心道果不其然,335号又把他們給騙了。
燕飛訣已有思慮,他說:“我認為他們都在那座島上。”
“何出此言?”
“直覺。”
烏楚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獨特的見解,一句直覺給他梗回去了。
他無話可講了。
直覺是最沒有道理的東西。
陳念慈側耳聽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便打算離去,趙尋瀾叫住她:“你去哪?”
“找雲泱。”
烏楚挑眉道:“你倆不要亂走啊,老實待着,335号和251号我們會去找的,那誰,看住他們,還有那龍,扇着翅膀準備去哪呢?”
楚不言遲疑地指了指自己,又看向執意離去的陳念慈,和滿臉呆滞的趙尋瀾,還有已經扇動着翅膀飛向空中的蒼銀。
“嘶”了一聲,攤開手道:“考核官,我又不是管孩子的,再說這有什麼可找的,三日後集合,若他倆未到,自然被剔除資格。”
他認為他們有點小題大做。
至少徹底進入四方天機,才算做選拔結束,時間觀念也是選拔的一環。
“作為考核官,我得确認他們的安危。”烏楚嚴肅道,即使他隻是個臨時考核官。
“那一開始就不該找我用傳送符啊,我說過,有一定概率傳送到附近。”
楚不言用很平靜的語氣反問道。
烏楚有點心虛,确實是自己想偷懶造成的後果,但他突然抓住了一個關鍵點,問道:“如果有人幹預,是否能将傳送地點變更?”
“比如骰子之類的概率法器?”
“你懷疑是251号改了傳送地點?”
“很合理的懷疑,不是嗎?”
楚不言沉默了,如果用概率法器,确實能将傳送地點變更。
他沉吟片刻,道:“有這個可能,那他的動機是什麼,将335号劫走?”
一切探讨又回到了335号身上。
以及335号簡短的傳音符,所有人都在心裡暗想,335号究竟是出于什麼考慮留下的這八個字,或許這八個字另有深意?
雲泱不知道他們針對傳音符上那八個字展開了多大的頭腦風暴。
她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摸到敵人的大本營探查一下,沒探查到就回去,那時再報告也不遲。
至于為什麼不告訴他們真相。
因為她覺得這件事跟他們關系不大,何必卷進來自讨苦吃。
影子歎了口氣:“就算不是對你,好端端消失一個吳老,四方天機那邊也會查的。”
雲泱後知後覺道:“好像是該說一下吳老的情況,要不我再用張傳音符?”
話音剛落,鐵門被打開了。
微弱的日光從外面照進來一點,這點光連影子都懶得躲,吳老拿着一張卷軸走了進來,身旁還跟着兩個身高體壯的大漢,一左一右将他護着。
雲泱閉了嘴,縮在角落裡,靜觀其變。
他拿着卷軸,核對着上面的名字與洞裡的人數。
“我看看,眼睛,鼻子,嘴,耳朵,心,嗯?心,心去哪了?”
他的眼神頓時銳利起來,掃過一言不發的四人,回頭問洞外看守那兩人。
“心是誰負責帶回來的?”
“是顧湄大人!”
“那這裡面怎麼隻有四個人,你們沒看見有人出去?”
兩人同步地搖了搖頭。
吳老“滋”了一聲,表情變得有些難看,自言自語道:“算了,反正心也隻是疑似,還是我辦事得力,眼睛确定了,鼻子差一個,嘴和耳朵存疑。”
他指了指蔔金金和李湖兩人,懶聲道:“帶他們出去。”
大漢們立馬将兩人的手綁起來,就要往洞外帶,蔔金金和李湖很配合,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
李湖的眼底甚至滿是期待。
吳老走到靠着雲泱的塗婳面前,面色稍顯遲疑。
“要不要把她也帶過去呢……”
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