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刀破刀,不破怎麼稱為破刀。
複制體的刀擦過雲泱的側臉,留下一道顯眼的血痕,她冷笑道。
“同我對打還能分心,你很狂嘛。”
“一般一般。”
雲泱謙虛回答。
複制體哼了一聲,緊接着是更猛烈的攻勢,她不會給雲泱任何喘息的機會。
這是很符合雲泱的進攻方式,換做是她,在實力相等的情況下,也會用這種方式消耗對手的體力。
複制體不會感到累,這是她最大的優勢。
雲泱輸就輸在她是個人。
“這不公平!”她嚷嚷道。
複制體:“抱歉啦,即使我是你的複制體,不過這裡本質上還是神罰,所以你還是去死好吧,嗯?”
她笑眯眯地望着雲泱,說的話倒是無情得很。
一點都不好。
雲泱眼神微眯,緊緊注視着複制體的每一個動作,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這場戰鬥之中。
六芒星在她眼底閃爍,複制體的攻速很快,招式陰狠,招招緻死,有一瞬間她恍惚了一下,心想複制體不愧是是複制體,跟自己實在太像了。
她們是敵人,是有一方非死不可的關系。
有虛妄之瞳加持,雲泱看清了複制體的每一個動作,她發現,複制體不但實力和招式同她一模一樣,連缺點都學得十分像。
雲泱能夠在複制體身上看見自己的每一個小習慣,這感覺有點微妙。
她不再一味格擋,而是開始反擊,漸漸和複制體打得有來有回。
李水木在旁邊為她呐喊:“破,破,破!”
雲泱腳步一滞,給了她一個無語的眼神。
複制體:“你和我耗下去,沒有絲毫好處。”
“我知道。”
雲泱回她,右手執刀,左手指尖劃過刀刃,留下赤紅的血,漆黑的刀震了震,她運轉周身靈力,破刀瘋狂地汲取着靈力,就像是口渴的旅人,不知節制。
再又一次擋住了複制體的攻擊,雲泱雙手執刀,氣勢淩冽,猛地跳向空中,非常冒險的姿勢,她将身體的全部薄弱之處都暴露了出來,孤擲一注地采取了最完美的攻擊姿勢。
她勾了勾唇角。
你是要防禦呢,還是要攻擊我暴露出來的弱點呢,亦或是使出與我同樣的招式。
可這招,你學會了嗎?
複制體從雲泱的眼中看出了不屑。
她怒了,甚至來不及思考是不是雲泱的計謀,她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使出同樣的招數。
那就比比誰的更厲害。
複制體心中如是想道。
雲泱這下才是真心實意地笑了,上當了,她的刀鋒一轉,竟是扭轉了攻擊方向,朝下攻擊。
鏡子發出清脆的破裂聲音,頃刻,她們落腳的地方徹底沒有了。
複制體的攻擊立馬卸了力,落空帶來的不自然讓她的動作頓了頓,刀尖下滑,偏離了預定的攻擊方向。
而雲泱在擊碎鏡子後,猛地一蹬,借力跳了一下,肩膀高過了複制體的頭。
兩把刀一高一低,錯開了彼此,隻聽見噗嗤一聲。
雲泱的腰挨了一刀。
而她的那刀,利用巧妙的身高差和落空速度,正正好插在了複制體的心口。
複制體吐出一口血,不可置信道:“你瘋了,你打算同歸于盡嗎,我們都會掉進去。”
她們正以極快的速度墜落,腳下是黑沉沉的深淵,雲泱隻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她利落地将刀從複制體心口帶了出來。
這一刀捅得極深,複制體不可能活着。
所以她說:“我賭在掉進去之前,你先被我殺死。”
複制體笑了:“好吧,小瘋子,你赢了,嚴格意義上來說,我雖然是你的複制體,但卻不是你。”
“從我和你對話那一刻,我們就是不同的個體,哪怕我們從裡到外完全一樣。”
複制體死了,身體裂成一塊塊鏡子碎片。
雲泱還在急速下墜,她感受到了冷意,是深淵底下傳來的,滲透入骨的冷意。
李水木飄在她旁邊,對她的做法不予置否。
她問:“學會第三招了嗎?”
雲泱搖了搖頭,道:“沒有,也許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學會的,我有所感悟,可還差一點點關鍵的東西。”
她費力地描述,這種東西描述起來很抽象。
李水木能理解她,點了點頭,說:“不錯了,不過好像你快掉到底了。”
雲泱低頭一看,腳下竟然是湖,四面都是黑色的石壁,連湖水都是粘稠的黑,像墨水一樣。
怪不得從上面看下面完全看不到底,黑黢黢的,雲泱皺起了眉,感覺掉進裡面絕對會變成個小黑人。
她才不想。
“喂,快放我出去!”
雲泱大喊。
在她的腳觸到湖面的時,腐朽的味道傳進她的鼻尖,下一刻,她重重地摔在了地面。
雲泱出來了,她揉了揉腰,利索地爬了起來。
極其惡劣。
她評價這個鏡子世界。
李水木:“快快快,快把刀拿起來,天哪,這是認真的嗎,誰說這是丙級神罰的,丙級神罰有這陣仗?”
雲泱撿起刀,順着李水木的眼神望去,漫不經心的視線一下子就瞪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