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金台也沒有反應。
那人還不願意離開,嚎叫着,再給他一些時間,女神隻是在考察他。
神侍上前把他敲暈帶走了。
有他打頭,後面的人就安分很多了,至少知道幾秒後沒反應,就該主動離開。
一直等到尤爾上場,北黎半合的眼皮才掀開一些。
看完尤爾她就走。
這麼多人重複一樣的步驟,實在是太無聊了。
北黎很佩服周圍的所有人,他們居然都能津津有味地看下去,甚至能和附近的陌生人讨論。
毫不意外的,金台沒亮。
原本傳言的内定聖子落選了。
金座後的法斯特裝也裝出了一副驚訝的樣子。
看見歐文難以置信的眼神,北黎沒憋住,隻能低頭掩飾自己的笑。
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偏偏法斯特還要把戲演全套。
不過很快,北黎就發現,她完全沒必要掩飾。
對面隊伍裡剩下的人,臉上都多多少少有些笑意。
最有力的對手落選,聖子之位花落他們頭上的幾率又增加了。
北黎懶得等結果,反正最終都會傳到她耳朵裡。
她帶着九号離開神殿。
“北黎小姐,請等一等。”
有幾分熟悉的男聲在背後響起,北黎有些意外地回頭,看見是尤爾,很給面子地停住腳。
“我還以為,尤爾神使需要找個地方好好治療一下新傷。”
“求你别提這件事了。”尤爾露出哀求的神色。
他今天确實慘慘的,北黎沒再和他唱反調,“好,我不說了。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尤爾神色凝重,“您知道我為什麼不是聖子嗎?”
“你自己知道就行。”
指尖撫摸着九号的羽毛,北黎淺淺笑着,并不接招。
和很多人說話,北黎都沒辦法做到不掉進他們的坑裡,所以北黎學會了不順着别人往下說。
畢竟學生北黎說錯話,最多得罪人,占蔔師北黎說錯話,很有可能丢掉命。
“我沒有别的意思,二殿下和北黎小姐信守承諾,我很感激。大主祭突然改變聖子選拔方式,無非是因為,他也不信任我了。”
威奇和大王子勾結,就說明神殿内并非鐵闆一塊。
以燼多疑的性格,他開始處處懷疑能和威奇鬥得不相上下的尤爾。
“和你們合作很愉快,所以我想提醒你們,大主祭很可能會轉而支持最沒希望的歐文,我要說的就這麼多,北黎小姐請便。”
尤爾離開的倒比北黎更快。
青年離去的背影挺拔清瘦,北黎盯着看了會兒才收回眼。
王子官邸的馬車在神殿外等候。
北黎不想再和别人搭話,快步上了馬車。
“他為什麼會特地來提醒你呢?”九号問的是剛剛的尤爾。
北黎随口說:“他說是因為合作愉快,至于到底為什麼,隻有他自己才清楚了,讓法斯特自己去想吧,我不管了。”
舉國同慶的朗月慶典,在北黎眼裡,隻是一個她不得不社交的大型表演節目。
現在節目要演完了,北黎心裡輕松很多。
但輕松的時間不會太久。
法斯特今天回來得很晚,比他和北黎約定的時間都晚。
在書房坐了很久,久到九号都窩在桌子上睡着了,北黎突然問:“怎麼樣了?”
“和我們預料的差不多。”
從魔法陣往外跨的法斯特一頓,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簡要說明了今晚會議的情況。
用魔法提升了北黎書桌上夜燈的亮度,法斯特好奇地問:“你現在對我的魔法敏感度怎麼變得這麼高了?”
“可能因為我比較提防變/.态。”
坐在書桌前的少女頭也沒擡,說出的話卻讓法斯特膝蓋中了一箭。
法斯特有些哀怨,“你不是說早就不怪我了嗎?”
“好像是,”北黎笑眯眯地擡頭,筆戳在臉頰為自己找補,“但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我的随口就罵的。”
“那……謝謝?”法斯特有些無語,但還是縱容地問。
北黎放下筆,拉開身旁的另一把椅子,拍拍椅面,“不用謝,過來坐吧,我想聽更詳細的版本。”
“好。”
法斯特沒有順勢拿喬,很爽快地坐到北黎身邊。
最終的聖子人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除了尤爾之外,還有兩三個很出色的神使參選,但最終得到神像認可的,是一個在神殿負責打掃的低等級神侍。
“燼的臉色不太好看,所以我猜,這個結果也不是他想要的。”
“這也許,不是任何人想要的結果。”
北黎很吃驚。
燼繞了這麼大個圈子,就是為了把尤爾擠下去,結果還是沒達到他真正想要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