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淵皇帝自遇刺後多日昏迷不醒,皇後決定不日出宮為皇帝祈福,太子,諸位皇子和文武百官随之。
“世子,他們一家為皇帝老兒祈福,怎麼還讓咱們也去啊,我可不想皇帝老兒好起來。”
“不僅是諸位質子要去,京都的達官顯貴,應天府書院的諸生,就連各路江湖名流都得去跪着,大典裡怕是什麼三教九流都有。”
“排場那麼大嗎?那不比廟會還擠。”
“大典在報國寺,是皇室專用祭祀祈福舉行大典的寺院,想來必是足夠恢弘盛大。”
“皇家專用,那包吃嗎?留午飯嗎?世子,你說禦膳是什麼味道的啊?”
世子無語:“饅頭,豆腐,青菜,那是寺廟,能吃上什麼大魚大肉。”
“我阿勒齊才不去,一跪跪一天,還不給肉吃。”
“名義上是給大淵皇帝祈福的,無名百姓不去倒是也罷了,可諸位質子,皇子,百官,誰不去,不就表示不願為大淵皇帝祈福,不就是有反心。”
“所以不去也得去,天啊,這冰天雪地的,就在那外頭一直跪着,最多吃幾片豆腐菜葉子。世子,您還是自己去吧,我阿勒齊就留在質子宅看家。”
“阿勒齊,我可聽說大淵皇後年方十八,曾是江南第一美女,一笑傾人城,你就不想看看這第一美女長什麼樣?”
“我去我去,可世子不是說大淵帝後隻是表面夫妻,兩人各玩各的嗎?皇後的相好,聽說是位邊境大将軍。為什麼還要給皇帝祈福啊,按理說皇後巴不得他早點去見閻羅王。”
“為太子即位造勢。皇帝不明不白地遇刺了,太子獲益最大,要想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自然是要多唱幾出父慈子孝的大戲。”
“可我不想去聽戲。自從到了京都每日給人做戲就夠累了,還要看别人做戲。”
世子倒是饒有興趣,“阿勒齊,戲台是皇室親手搭建,天下萬民也不過是戲班布景,滿朝文武不過是台下看客,人生又能看幾出這樣的舉國大戲?”
與此同時,皇宮内。
“娘娘,不吃東西,多少喝點水吧。祈福大典還要兩天才進行啊,您這就滴水未進,到時候怕是身體吃不消啊。”
“不行不行,皇帝昏迷多日,本宮還養得珠圓玉潤,豈不是又給文武百官留下話柄。”。
“那群百官隻會翹舌跟,欺軟怕硬,陛下後宮三千不說,年年都選妃不說,荒淫無度也不說,偏偏隻敢罵娘娘是妖後。”芸香氣道。
“是啊,這群狗官臭男人,平日所盼的無非是升官發财死原配,怎麼我家皇後娘娘馬上就要升太後掌六宮死官人了,還不許我家娘娘高興高興啊。”蘭香為皇後打抱不平。
皇後聽罷,大喜,笑倒在蘭香懷裡。
是啊,是啊,本宮馬上就是母儀天下的太後了,等皇帝一死,我就把薛郎接到宮裡,本宮倒要看看那時候誰還敢攔本宮。
“娘娘,别笑了,小點聲,陛下還沒駕崩呢。小心隔牆有耳。”芸香提醒道。
“大喜的日子,别提那個老不死的掃興,芸香,你看看,如今本宮的臉色夠不夠憔悴。”
芸香仔細端詳了半天,點頭說道:“倒是夠憔悴,隻是頭發烏黑油亮,不像是憂思過度的樣子,娘娘,要不這兩日别梳洗了。”
皇後考慮一番,偷偷問道:“祈福大典薛将軍不會趕來吧。”
“娘娘您忘了,邊關将軍無诏不得入京。”
“那不洗了,芸香,這兩日讓太醫院多熬點醒神湯,本宮這兩日不睡了,定要将眼角熬出紅血絲。”
“娘娘,不至于,這點妝奴婢還是能化出來的。”
“不行不行,用妝化出的臉,一哭就花了,到時候豈不人人都知道本宮弄虛作假,幸災樂禍了。”
芸香一臉不可置信,“娘娘,到時候您真的能哭出眼淚嗎?可别演着演着就憋不住笑出來了。“
皇後掐了一把芸香的腰,佯裝嗔怒:“好你個芸香,膽敢小瞧本宮,過兩日,本宮就演得讓你眼淚往上淌。”
“對了,告訴太子,讓他這兩天也少喝水,多熬夜,勒緊褲腰帶。”
第二日,東宮内
太子盯着芸香送過來的醒神湯,十分無奈。
“回去告訴皇後,本宮和百官明争暗鬥,四處周旋時,娘娘還未出閣呢,父慈子孝的戲,本宮也唱了那麼多年,早已爛熟于心,不需要這等物什畫蛇添足。”
“殿下,這醒神湯藥效極烈,娘娘才喝了一碗,便一個晚上都沒睡着,今日斷斷續續也才咪了一兩個時辰,眼角處滿是血絲,效果極佳,您真的不試試嗎?。”
太子忍不住笑道:“皇後娘娘倒是夠狠,回去告訴你家娘娘,不必委屈自己,今夜定要好好休息,明日若是百官咄咄逼人,站在本宮身後便是。”
“諾。”
“天寒,芸香姑姑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今日養精蓄銳,明日看本宮和娘娘唱一出封箱大戲。”
翌日清晨,京都報國寺内,皇後娘娘,太子率文武百官行祈福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