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個,”朱時宜決定奢侈一把,就當花錢買享受,又指了指收銀台邊寫着“免費”的檸檬水,“再麻煩幫我拿個杯子。”
吃喝拿好,朱時宜走到院子裡,離開了空調房的懷抱,一股熱浪迎面襲來。
但為了這美妙的歌聲,她還是毅然而然地選擇離開空調,坐在院子裡面。
“歡迎這位新來的美女,”剛唱完一首歌的主唱烘托着氛圍,“歡迎各位來琴城玩。今天在場的各位都是嘉賓,大家想聽什麼,都可以說出來,隻要我們會,就都能唱給大家聽。”
“好!”場下,一對情侶起着哄捧場,“來一首郭頂的《我們倆》。”
主唱應和着,樂隊準備了一小會兒,就表演了起來。
“你在左邊,我緊靠右,第一張照片,不敢太親密的。”
台下,那對情侶沒有對視,卻雙手緊扣,身體随着音樂晃動。
不遠處,許多遊客被吸引,大多人都選擇站在栅欄外聽着,隻有小部分人選擇“購票入座”。
朱時宜用叉子淺淺地挖着小蛋糕,這蛋糕可不便宜,她哪舍得一口吃光。
放到嘴裡,也不舍得咀嚼,就輕輕抿化奶油,醇厚的奶香充盈了整個口腔,清甜而不膩。
滿足的神色充盈眼底。
朱時宜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聽着浪漫的歌,一個人看着蔚藍的大海與棧道,沒有留意到另一處角落的動靜。
夕陽西下,溫暖的陽光揮灑金光,海面波光粼粼,雖不似午後般湛藍如臨仙境,卻更添一份人間煙火氣。
有人在聽歌,有人在吃喝,那必定有人在思考,怎麼讓人聽歌又吃喝。
“潘嶽,”林昶任翹着個二郎腿,筆記本就這麼搖搖晃晃地放在那抖動地膝蓋上,“比起昨天,今天入座率挺高啊。”
“需要我拿本日曆挂你脖子上嗎?”潘嶽頭都懶得擡,“今天是周五。”
他看着iPad上原老闆給的經營資料,微微皺了皺眉。
公司新收購了琴城這片咖啡館,他和林昶任此行,就是為了實地考察,再計劃如何改善經營狀況。
接手咖啡店前,他已經看過咖啡館的經營報告。
照理來說,這個咖啡館的經營狀況,不該像報告上這麼慘淡。
“昶子,”潘嶽手指敲桌,“實地來看,你覺得這怎麼樣?”
“位置好,在這個濱海路邊上;地勢也高,而且難得的是,還處在這個海岸線S彎的拐角處,風景真是好。”林昶任東張西望,吊兒郎當,此刻大誇特誇。
“附近也沒什麼店,除了幾個擺攤商販。這競争,也不強,”潘嶽喝了口桌上的拿鐵,“菜品,暫時沒發現問題。”
“難道是賣的太貴?”林昶任見潘嶽吃東西,也嘴饞了,扒拉了兩口面前的黑森林蛋糕。
潘嶽垂眸,沒有回應。
“哎再看看吧,”林昶任手一揮,煩惱抛擲腦後,“本來也得找顧客調研,到時候就知道哪個地方有問題。”
“你也别隻逮着那報告看了,一天研究八百回。來都來了,當然要好好欣賞一下我們琴城的城市氛圍!”
一旁傳來稀稀拉拉的動靜。
潘嶽偏頭,是剛剛那對點歌的情侶走了。
他擡眼,看了看台上唱歌的主唱。
現在換成個女歌手,閉着眼睛,唱得很投入。
他不怎麼會唱歌,判斷不出好壞。
不過一旁的林昶任開腔了:
“這首歌可不簡單,這個美女挑這麼難的歌唱,這可太難唱好了!那些轉音,一秒中恨不得轉八百次,不是大神,真難唱出來。”
“就你聽得出來,”潘嶽裝模作樣鼓鼓掌,“要照你這麼說,這選歌,可能就是咖啡館的問題之一。”
......
朱時宜咬着舀蛋糕的小叉子。
感覺這個歌手,好像不太擅長R&B。
R&B确實不簡單,她也唱得不好。
但是她能聽出來,這個歌手,也沒唱好。
有些音階被吞掉了,沒有唱出來,轉音略微有點不連貫。
這首歌結束後,依舊無人點歌。
而緊接着上場的還有高手——一個唱了一首大衆所愛的搖滾,聲線卻不夠渾厚,表情還略帶些油膩的男歌手。
“大膽點,歌手水平也不一定過關。”林昶任附和。
内心升起幾絲煩悶。
潘嶽右手下意識地向口袋摸去,卻空空如也,心底默默啧嘴。
“大兒又想抽煙?”這抽煙人都熟悉的小動作,逃不過林昶任的法眼。他立馬橫起食指指向潘嶽,“你說的啊,誰再抽煙誰兒子。”
“沒煙抽,”潘嶽一把拍掉林昶任的手,輕輕勾唇,“那抽你。”
“滾蛋,”林昶任回怼,“不是你說要養生。”
“健身,”嘴裡生生蹦出二字否認,潘嶽擡了擡下巴,嘲弄着林昶任,“你這業餘人員,怎麼好意思點評人家專業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