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旅遊也減肥嗎,”潘嶽又建議,“半熟芝士可以嗎,份量小,熱量低。”
“可我看那一份有四個。”朱時宜還記得,蛋糕櫃裡,這些特别小的甜品都是打包售賣。
估計店家也怕大家都隻買最便宜最小的,又要占一下午位置。
“是,”潘嶽點點頭,話鋒一轉,“剩下的,昶子吃。”
他又補充:“就剛剛我哥們兒。”
“為啥是他吃不是你吃?”朱時宜順着問。
剛講完,她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問那麼多幹嘛,萬一人家覺得她事多?
“我健身。”
朱時宜松口氣。
又一次發現自己想太多。
“出來旅遊還控制嗎?”她把這話原封不動調侃回去。
“控制什麼?”林昶任姗姗來遲,把大杯蘋果汁放到朱時宜面前,還拿着一盤五顔六色的半熟芝士,“久等了久等了。”
“謝謝。”朱時宜接過果汁,準備回答。一旁潘嶽先開口了:
“控制吃。”潘嶽眼神掃着林昶任端着的盤子,看起來像在陰陽。
林昶任喉間擠出嗤笑:“不吃?”
他端着盤子,在潘嶽面前晃來晃去,刻意極了:“真不吃?”
潘嶽不動,定如松。
林昶任拿起叉子,頭一昂:“那我吃。”
潘嶽動了。
他一把端穩盤子,正正擺在桌上:“給客人吃。”
“不用不用,我吃不完。”朱時宜擺擺手,正看着現場小品節目笑呢,忽然被cue。
“對,不用客氣。”林昶任也收起玩鬧神情,把叉子遞給她。
“一起吃就好了,我減肥。”朱時宜跟林昶任解釋。
“那咱一人一半。”林昶任欣然接受,又回吧台拿叉子去。
朱時宜就這麼輕易被說服了。
抹茶的清苦在口中化開,芝士鹹甜滋潤味蕾,朱時宜餍足地眯眯眼。
“店裡的食物怎麼樣?”潘嶽忽然問。
“好吃,甜品都不甜。”朱時宜随緣回複。
吃别人嘴短,拿别人手軟。
意識到對方是在做調研,她想了想,壓低聲音,“就是有點貴。”
“還有,”一不做二不休,朱時宜幹脆繼續講實話,“你們咖啡店歌手,唱得有兩首歌,不太好聽。”
“嗯,收到了。”潘嶽收回目光。
林昶任拿着叉子回來,擡手看看表:“聊到哪了?”
“菜品。”潘嶽微微皺眉,低着頭打字。
“那還有不少,”林昶任看向朱時宜,抱着歉意輕輕點頭,“辛苦了小姐姐,來咱琴城旅遊,還得耽誤你吃飯。”
說罷又爽朗一笑:“晚上一定得多吃點好的,嘗嘗我們琴城特色!”
一聽特色美食,朱時宜肚子一咕噜,已然遏制不住體内饞蟲。
明明面前擺着小蛋糕,肚子裡也有點東西,但她腦子裡,就隻想着飯。
她看了眼潘嶽,見他似乎還忙,便對林昶任扯起閑話:“哥,你是琴城人嗎?”
“算是半個吧,我媽是琴城人,小時候來得多。”林昶任回應。
“那你能給我推薦一下這邊的特色嗎?哪些好吃呀,我看網上說那些,我都沒聽過,也不知道去哪裡吃,好怕踩雷。”
“那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一說到推薦美食,林昶任眼神都亮了,他往前挪挪椅子,小臂撐着桌子向前探身,開口道:
“海腸撈飯、鲅魚餃子,還有鍋貼、甜沫、戳子肉......琴城啤酒,燒烤,都很有名,都好吃!”
“哪個最好吃啊,一個人根本吃不完,”聽到一連串推薦,朱時宜腦子發懵,“附近有沒有推薦的店?”
“海濱公園這後邊......”林昶任摸着下巴,“就附近八九百米吧,有條夜市街,那邊開的店也不少,有幾家也是開了很久的老店。我前年過年還去過一家,味道不錯,就是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開。”
“那不遠啊,挺好的,叫什麼名字啊?”朱時宜興奮地向前探了探身。
“呃,”林昶任閉上眼,狀若思考,“叫什麼,還真不記得了,不過我記得怎麼走,要不我帶你去?”
倏地,林昶任像中風般熱情:“對!你和我們一起嘛,剛好這麼有緣,咱一起吃,我帶你去那個好吃的店,剛剛你還說怕吃不完,這下不用考慮了,幾樣全吃,完美!”
朱時宜眨眨眼,還沒跟上這思維。
但聽着還挺心動的是怎麼回事......
但畢竟是陌生男人的邀約,朱時宜本能還是拒絕:“不用的啦,那哪好意思......”
“哎呀沒事兒老妹兒,到咱北方不用這麼客套!”林昶任接話,熱情更來勁了,“那家店的海腸撈飯可好吃了,我請你吃,不吃包後悔的嗷!”
這口音,老絲滑了。
朱時宜忍住沒笑,她模仿着這口音:“不是哥兒,咱這不是客套嗷,太麻煩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