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時宜:【我吃南門小馄饨去了。】
倪于绮:【[哭泣]】
南門口那馄饨鋪,據說開了十來年。
小馄饨皮薄餡多。一口灑滿小蔥的馄饨湯下肚,那胃,更是熨得又暖又舒服。
--
“叔叔,要一碗小份的鮮肉馄饨。”朱時宜在廚房口,用普通話對着老闆喊道。
“好嘞妹妹,”老闆操着口方言普通話,“吃不吃蔥花兒?”
“吃。”朱時宜應下,轉身找個空桌坐下,拿出剛順路買的橘子剝來吃。
攤鋪人流漸漸多起來。
“老闆,大份鮮肉,再來盤鹵牛肉,多蔥。”
這聲音。
朱時宜扭過頭。
南方,大夏天,在學校門口,連空調都沒有的馄饨鋪。
這人,穿個皮鞋,長袖襯衫配西褲,腰帶不松不緊束在腰間。
除了潘嶽還有誰。
朱時宜震撼。
不是。
他怎麼也來吃馄饨!
要不要打招呼啊?
她今天妝都沒化。
盯着的人忽然轉頭。
朱時宜猛回身,埋下腦袋。
……悄悄塞了兩瓣橘子。
一片陰影籠罩。
朱時宜心一驚。
“朱女士?”可怕的來了。
朱時宜一抖,掩飾好表情,佯裝驚異。
倏地擡頭:“嗨!”
她機械地揮揮手,才發現手裡還抓着橘子。
二人對視,莫名尴尬。
朱時宜幹笑,打了兩句哈哈。
眼前人默不作聲,怕不是震撼地說不出話。
“你......”話音未落。
朱時宜手恰好往前一伸:“吃橘子嗎?”
潘嶽神色微微一頓。
“謝謝,”他接過橘子,語氣稍平靜些,“你對面有人嗎?”
“沒有沒有。”朱時宜環顧,四周已人滿為患。
潘嶽邁開長腿,在她對面坐下。
朱時宜偷瞟了眼潘嶽。
他微擰眉。
……他對在這看見她有意見?
空氣忽然靜默。
對方坐下,放好包,吃着橘子,也沒開口。
朱時宜别開眼,不看,就不會尴尬。
......好吧,還是尴尬。
“你居然在錦蓉大學。”潘嶽打破沉默。
朱時宜幹幹笑:“是啊,我也沒想到我在。”
......她在說什麼。
“我是說,我也沒想到你在。”朱時宜趕緊找補。
潘嶽掀起眼,又落下,嘴角提了提,擡起手:“你學旅遊管理?”
“不是,”朱時宜搖搖頭,“我是文化産業管理的,現在大三。”
她又補充:“對,我剛聽完你的講座。”
潘嶽輕嗯:“很有緣。”
好似已然平靜接受這狗血的相遇。
他一手解着襯衫腕扣,微翻長袖,動作利索。
......就這麼平靜?
“你怎麼都不驚訝的。”朱時宜沒忍住問。
“驚訝,”潘嶽幽幽,意味深長,“但想想,你在這裡,又沒那麼驚訝。”
長袖挽上,曝露出緊實的小臂,他扯了張紙,肌肉帶着青筋,微微顫動。
“為什麼?”朱時宜腦袋宕機,生着鏽瘋狂旋轉。
說她是為了他的話才來這?
她又想起不對:“那為啥說我在這,你不驚訝。”
他不會是覺得,她是聽了他說的,才來吃馄饨吧?
太自戀了!
“因為。”潘嶽雙手交叉撐着桌,往前微微探。
朱時宜陡然一驚,忙不疊地:“我是喜歡吃這個,特别喜歡。”
她越說,心底越虛:“真的。”
......她為什麼要心虛?
她本來就不是因為潘嶽啊喂!
雖然可能也有那麼一點點影響。
他要是不提,她可能,就想不起來馄饨。
但她也隻是想馄饨而已,又不是想他。
“就是這個意思。”潘嶽稍颔首,眼裡透了點笑,語速慢悠悠,又堅定:
“我走在路上就聽見,這家店味道好,回頭客很多,尤其是大學生。”
朱時宜趕緊附和。
對對,她就是這個意思。
“地球,”潘嶽支起手,“真是個村?”
原來他也是真震撼的。
朱時宜冷幽默:“那也得是同村的,才能當熟人。”
誰知潘嶽忽然笑出聲。
……仿佛聽到胸間震起笑意:“你是哪個村的?”
朱時宜腦袋胡亂檢索:“就你和昶哥做的那個,如約村。”
潘嶽頭微動,眉尾輕挑:“要當我公司員工?”
“可以嗎老闆?”朱時宜開玩笑。
潘嶽唇一勾,撓有興緻地問:“那你有什麼擅長的?”
朱時宜脫口而出:“我擅長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