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請的水軍。
唯有一處。
“講稿2此處指代不明,存在諧音語病,不适用于演講,隻适用于書面内容。”
定睛一看。
連這都被他發現了。
甚至有些委婉,抑完還揚。
朱時宜由衷佩服:【這就是老闆的職業病嗎?】
周末晚上還在微信上晚班。
【幾十頁,這效率,太牛了。】
潘嶽:【AI。】
朱時宜:?
朱時宜:【外面的世界已經發達成這樣了嗎?】
人工智能可以給這麼專業細緻的建議?
那她算什麼?人工智障嗎。
潘嶽:【AI概括,WPS對比異同,我批注,很快。】
還能這麼玩。
她是山頂洞人。
朱時宜發了個emoji大拇指:【太先進了。】
她心情忽然好了不少:【意思是我做的那版更好?】
潘嶽:【兩邊内容相差不大,細節上,第二版更好。】
朱時宜收回飄飄然。
好像是,内容基本都别人做的。
但也足以證明,她改的部分,可沒改錯。
潘嶽:【計劃書太短了。除非内容精華凝縮,不然這篇幅,沒有優勢。】
朱時宜:【我要是早點知道,也不至于被坑,還白挨罵。】
她發個歸西的表情:【我哭成賽裡木湖,零經驗。】
潘嶽名字欄動了動,“對方正在輸入中”。
可半天沒來信息。
朱時宜懷疑潘嶽沒見過她這樣的大聰明。
但卻不好意思直說。
潘嶽:【經驗,并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東西。】
朱時宜眼皮微動。
潘嶽:【所以你罵回去沒?】
朱時宜莫名覺得違和。
像老闆在讓她罵同事。
朱時宜:【還沒有,沒想好咋罵。】
潘嶽:【不會吵架?還是不敢?】
朱時宜:是誰拆穿的她?
潘嶽:【打到無雙了,都沒罵過兩個奇葩?】
......破如防。
朱時宜:【我們這種文明人,不會主動開噴。】
朱時宜:【實在被逼得不行,我直接屏蔽對方,再罵。】
潘嶽:【......】
潘嶽:【絕對防禦。】
朱時宜心安理得接受這詞。
她補充:【是有點不會,但不是不敢。】
【我覺得我沒問題,是肖玉涵沒和另外兩個組員說,她們誤會我了,才會這麼想我,解釋完肯定就沒事了。】
潘嶽:【那就去解釋。】
朱時宜不爽皺眉:【可我氣不過,她們先罵的我,憑什麼是我去主動低頭?】
潘嶽:【你可以不低頭。】
像炸毛球被順下毛。
潘嶽:【客觀事件并不決定情緒反應,是人的認知,導緻情緒發生。】
朱時宜:?
潘嶽:【你是自由的。】
【是你主動選擇是否要先解釋,目的是緩解自己的情緒。】
内心轟然。
潘嶽:【無關乎他人,不用談先後。】
似有靈力注入眉心。
她緩緩舒展眉頭。
是她,把自己的情緒放在首位,所以選擇解決事情。
她,才是那個占主導的人。
她隻需要給李蔡二人解釋,她們就明白了。
所以,最該罵的,隻有肖玉涵。
朱時宜:【師父!俺悟了!】
她發了個潑猴興奮表情。
潘嶽沒回了。
朱時宜沒在意,轉頭在群裡打字。
半夜十二點。
朱時宜點擊發送。
小作文,針對李蔡二人誤會的點,一五一十托出參賽過程,細緻且真誠。
她盡量避免掉情緒性表達,除了對肖玉涵的陰陽。
她就是故意的。
到半夜一點也無人理會。
大學生睡這麼早?
朱時宜将信将疑。
當所有人都和她一樣夜貓?
她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
翌日,是周天,沒課。
朱時宜一覺睡到十二點。
她第一時間就去摸手機,屏幕亮起,微信群有消息提醒。
朱時宜沒由來地緊張,一個直坐起身,點進群聊。
長長的訊息之下,隻有一條訊息。
還是肖玉涵發的。
“沒關系,都過去了,事實已定,大家都不要糾結于此了。”
簡短、随意。
和稀泥式友好,讓人不舒服。
什麼叫,沒關系?
什麼叫,都過去了?
什麼叫,不要糾結?
就是因為,事實已定嗎?
事實是什麼?
對她的誤會,叫屁事實?
朱時宜滿腦問号,眉目緊鎖。
肖玉涵是真遲鈍假遲鈍?
她看向自己發的信息,指向性極其明顯。
不僅包含肖玉涵的欺瞞行為,還有對她的陰陽唾棄。
肖玉涵不可能看不懂。
那她這麼淡定?
所以另外兩個人呢?
她們什麼想法?
這事主要是解釋給李曉宏和蔡家蓉兩人聽的,在她們兩個沒表态前,朱時宜也沒有發言。
誰知,直到傍晚,她們還是沒說話。
朱時宜思緒混亂。
一不做二不休。
她憑什麼被動等着?
她決定去下樓去食堂。
如果吃完飯,她倆還不回,她就在群裡發話。
再不回,就面談。
朱時宜邊想邊下樓。
老天從來沒有如此心想事成過。
迎面而來的,是李曉宏和蔡家蓉。
朱時宜大腦一僵,下一秒尴尬地擡手準備打招呼。
穩住!老天賞飯吃,直接上!
莫名其妙。
倆人白了她一眼,偏開視線,耳貼嘴唇語,自顧自上樓。
無視着,和她擦肩而過。
朱時宜不明所以。
甚至聽到了幾句什麼“無語”,“又是她”之類的話。
朱時宜緊抿唇瓣,她定定心思,轉身,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