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冷,現在也不早了,”林昶任搓搓手,“時宜,你去買點熱乎奶茶分給大家吧。大晚上的,大家都辛苦了。”
“好的。”朱時宜應下。
朱時宜當即點開外賣軟件,下拉一刷,附近奶茶店都已經打烊。
剩下營業的,隻剩全城送,要等七八十分鐘。
朱時宜撓撓腦袋。
七八十分鐘,說不定拍攝組下班了都沒送到。
“走吧。”潘嶽不知何時站到她一旁,說的話更是沒頭沒尾。
“啊?”朱時宜沒懂。
“開車去買,”潘嶽往門口走,又解釋,“昶子和我說了。”
“哦哦。”朱時宜趨步跟上。
這不更省事。
坐上車。
潘嶽解鎖手機,遞給朱時宜:“你看看點什麼。”
“好的,”朱時宜接過手機,順口問,“你喝什麼?”
“你看着選個吧。”潘嶽啟動車。
朱時宜犯難:“那點我喜歡的?”
“可以。”
朱時宜選定店面,告訴潘嶽地址。
潘嶽負責開車,朱時宜負責點奶茶。
七八十分鐘的全城送,開車,也不過十幾分鐘,就能到店面。
“8097做好了嗎?”朱時宜報取餐碼。
“都做好了。”奶茶店小哥哥示意一旁桌面。
整整三大袋。
潘嶽離得近,他兩手一撈提完全部。
朱時宜趕忙往他手上探:“我來我來。”
對方躲開。
“不重。”潘嶽拉開些距離。
三大袋,朱時宜怎麼說也該提一袋。她往潘嶽手側挨近:“對啊不重,我來吧。”
“沒必要。”潘嶽又不動聲色挪開。
“欸——”朱時宜啧嘴。
“不用。”
“欸——”朱時宜跟近,抑揚頓挫。
“沒事。”潘嶽客氣,語氣加重些。
兩個人推搡半天,朱時宜一頓,忽然笑出聲。
朱時宜兩眼一彎,樂得肚子直抽:“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樣,哈哈哈!好像過年走親戚在……”
潘嶽猛然靠近,一股力道把她扯去。
朱時宜輕呼,整個身子撞在男人半邊側臂。
一輛車從她身側駛過。
“小心車。”潘嶽即刻松手。
手臂上的力道消失。
朱時宜撫着胸口,順順氣。
“你剛剛說什麼?”潘嶽問。
“我說……”朱時宜摸到了,她不大平穩的心跳,“我……”
“嗯?”二人已然走至車邊。潘嶽摁開後尾箱,放好三大袋,“你要先拿出來喝嗎?”
“沒什麼,”朱時宜定定心神,“等回去再喝吧。”
……
車行至酒吧。
朱時宜給李軒發信息:【軒哥,拍攝情況怎麼樣?能麻煩你幫忙開下門嗎。】
李軒:【裡面還在拍攝,不好開門,得稍等會兒。等這個鏡頭拍完,我給你和潘總開。】
朱時宜告知潘嶽。
潘嶽點點頭:“先把東西拿出去吧。”
朱時宜快步下車,先一步提起兩袋奶茶。
潘嶽也沒和她欸來欸去,伸手拿了剩下一袋。
二人把奶茶放院子桌上。
潘嶽坐下,拿出手機。
朱時宜站着幹等。
無聊間,視線環視。
她又看到門口那架秋千。
初次和它見面,她沒能得空去坐坐。
朱時宜三五小跑到秋千上,居中坐下,雙手抓住兩側繩索。
金屬秋千,座椅不小,能坐下兩個人。
坐正中間,朱時宜得伸直雙臂,才抓得住。
她幹脆挪到右側,單手撐着座椅,另手抓穩繩索。
朱時宜抻直腿,身子後傾,雙腳一瞬上翹,秋千揚蕩向前,她迎抱着滿懷的風。
又再次後墜。
她再一次用力,蹬腿。
慣性帶來微妙的失重感。
手掌不自攥緊繩索,指尖不經意摩挲過掌心,汗津津的。
熟悉的幸福感。
是人類想要飛翔的夢想;
是腳尖朝上的自由;
更像,她兒時,青草味道的夏天。
心海沸騰升溫,她不再為冷風瑟抖。
“要是有木秋千就好了,”朱時宜随口感慨,“蕩高點更刺激。”
“用點技巧。”潘嶽道。
月光柔和了他的眉眼。
朱時宜彎出兩眼月牙,雙腳離地,腳尖閑适勾起。
她歪頭:“什麼技巧?”
潘嶽:“前蕩沒問題。後落時注意,雙腿屈膝,上半身前傾,改變身體重心位置,更有利于系統勢能轉化為動能。”
朱時宜:?
“你做物理題呢,”朱時宜癟唇,擠着眉頭,“反正再怎麼說也比不過一塊小木頭,那才叫飛呢。”
潘嶽唇角牽起,似有一聲笑吟:“那就用蠻力。”
“這很科學。”朱時宜昂着腦袋,準備上大力。
順便再用用潘嶽說的力學技巧。
朱時宜使出吃奶的勁,大秋千也難蕩飛。
“算了,”朱時宜決定順其自然,悠悠搖曳,“這樣也不錯。”
潘嶽忽然起身,朝她靠近:“我幫你。”
朱時宜一愣,潘嶽已然至她身後。
她回頭,微微張口。
“不客氣。”潘嶽勾着唇。
朱時宜:……?
她失笑,正過頭:“好吧,那我就不用謝咯。”
潘嶽手扶上椅背:“你蹬腿。”
朱時宜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