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笑!親什麼親!
有對象了不起?
公共場合,這男的能不能矜持點,眼角紋都笑出來了。
都怪路人,笑得太開心,這樣會顯得她很慘。
朱時宜别開眼。
哼!
全世界都欺負單身狗。
......朱時宜又偷瞟。
女孩窩在男生懷裡。
嗚嗚。
她也想談戀愛。
但可能這次心動,就止步于此了。
晚上十一點。
朱時宜早已念了八十遍緊箍咒——
不要在意,不要傷心;莫強求,莫強求,強扭的瓜不甜,強來的球不圓......
她癱在床上,内心平靜,如一潭死水。
七點到十一點。
什麼應酬要在工作日吃到十一點?并且期間從來沒看過一眼手機。
現代人真的能這麼久不摸手機?
朱時宜不太相信。
潘嶽肯定是已讀不回。
就是不在意、不重要。
這也合理。
她本來就可有可無,也不是他的誰。
她怎麼能覺得潘嶽必須回她?
潘嶽就很有分寸。
他幾乎從沒主動給她發過信息,這才是朋友該有的分寸。
是她越界了,他們隻是普通朋友,如果搞暧昧,那就會像現在這樣,連朋友都做不成。
......
普通朋友還可以分享下日常。
潘嶽這态度,興許,他們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什麼夥伴、什麼親近、什麼照顧、什麼關心。
人家就是順手的事兒,她卻把這當感情。
都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朱時宜鼻頭一酸,她使勁眨巴眨巴眼。
這有什麼好哭的,别這麼弱。
本來也就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
朱時宜吸吸鼻子,拍拍自己的頭,揉揉臉。
自己乖、自己乖,自己是最棒的,不傷心、不難過。
Vicky說過的,不要在不愛你的男人身上吊死,咱不追他了,沒關系的哦!
......
朱時宜甩開手機,閉上眼。
她很容易多想,但好在習慣了。
她最擅長的,就是自己安慰自己。
朱時宜n年以來,第一個晚上,這麼早閉上眼。
......
半夜。
朱時宜眯瞪着,半夢半醒。
又一次下意識撈過手機。
一點四十。
微信終于有新提示。
意識清醒幾分。她睜開剩下半個眼皮,點進消息。
十二點半。
潘嶽:【抱歉,晚上開完會又和客戶吃飯,沒有看手機。】
潘嶽:【手機不小心靜音了。】
朱時宜傻眼,頓時睡意全無。
潘嶽也太忙了,不累嗎?
......
所以,她哄自己半天,敢情是白哄了?
她繼續往上看。
十二點二十。
潘嶽:【你今天的日報呢?】
朱時宜:......
真是工作狂,就惦記着日報。
朱時宜有點心虛,她當然寫好了日報,但她當時決定,再也不要跟潘嶽多聯系,什麼日報,全部滾。
十二點零三。
潘嶽引用作業圖片:【字挺好看。】
朱時宜捏捏嘴唇。
算他有眼光。能不好看嗎?字如其人。
再上一條信息。
潘嶽:【大學老師,還是這麼愛點名。】
朱時宜心一軟。
她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了潘嶽。
他一句一句分别回複,又主動解釋原因。
這種情況,原諒一下他,應該不算嬌縱吧?
......
朱時宜想回複,卻忍住了。
這個點實在太晚了,現在回他,顯得她在專程等他似的。
還有,萬一潘嶽沒睡,讓她做日報怎麼辦?
這真像他能幹出的事兒。
況且,這麼晚還回複,好像是有點太暧昧了。
朱時宜更不敢回。
她經不起多一次的内耗了。
......
一晚睡得格外安定。
早晨,朱時宜破天荒醒在鬧鈴之前。
她一把抓過手機,将昨天的日報發給潘嶽。
手機震動。
潘嶽擦擦手,端起手機。
朱時宜:【早。】
嘴角無意識彎起幾分弧度,潘嶽輕呼出口氣,緊繃的弦松了松。
潘嶽回複:【早。】
他一手點開文件,一手繼續拿着筷子煎蛋。
她這次的日報,做得很完美。
潘嶽引用日報文件:【不錯。】
想了想,他補充:【下次我不在,你可以直接發我。】
朱時宜秒回:【好。】
她叼着牙刷,癟癟唇。
這句話翻譯過來,不就是,有事直說。
有事當然可以留言,可她沒什麼事,她隻是想和他聊天。
潘嶽掃了眼屏幕,把手機放一邊,關掉火,盛出早餐。
再次拿起手機,聊天界面毫無變化。
潘嶽再度繃緊,随手往上翻聊天記錄。
朱時宜......話怎麼變少了?
大早上的,說話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連個表情包都不發,還真是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