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哥們兒跟你說真的,”林昶任咽下口酒,苦口婆心,“追女神,一定要主動。”
潘嶽幽幽:“所以是誰前段時間表白失敗,到我面前哭。”
林昶任氣急:“你污蔑!我哪裡哭了?”
潘嶽吊着唇,聳了聳肩:“我沒說是你。”
林昶任:......
“行,我不給你支招了,你别後悔。”
潘嶽無言。
拿起酒又灌了口,酒精配着麻辣火鍋,辛辣更甚,刺激着他的神經。
他瞥了眼對面。
林昶任埋着腦袋大口吃肉,頗有不發一言的架勢。
潘嶽莫名心煩。
“......你從哪看出來的。”他強壓心底怪異,無意識錯開眼神。
林昶任輕哼聲,偷瞟了眼潘嶽。
潘嶽望向窗外,雙目放空,耳根處還殘留着詭異的紅。
啧啧,這嘴臉,春心蕩漾。
林昶任暗暗勾唇,果然,就這麼一試探,潘狗什麼都招了。
“好大兒,求你爹,”他暗爽,“求我我就告訴你。”
潘嶽側眸,長眸微閃:“我不介意把你收買中介蒙騙郁凡的事情......”
“停——”林昶任豎起掌,“你就會這招,有本事換一套?”
潘嶽淡淡:“沒本事。”
林昶任一噎。
喵的,果然,不要臉,則無敵!
“對,你沒本事。”林昶任梗着脖子,給自己找台階。
潘嶽噙着絲笑,不言。
做父親的,需大發慈悲,不要拆大兒的台,放他一邊玩去。晾個兩分鐘,大兒自己就耐不住了。
鴨腸上上下下涮了七八條,指針滴答滴答走了兩三道。
林昶任第三次深呼吸。
大爺的,死潘狗,怎麼還不開口乞求!
急死他了!好想聽八卦。
“兄弟,”他吸溜着土豆粉,佯裝不經意,“所以你就是喜歡人家時宜妹子。”
潘嶽垂眸,嚼着吊龍伴,喉頭輕輕悶出一聲:“......可能吧。”
潘狗這麼悶貨,沒有絕對否定,就是肯定!
林昶任亮起眼,往前靠了些:“老潘,你相信我,哥們兒好歹也是談過幾段的人。”
潘嶽緩緩擡首,眉心微動。
“你們私下會在微信聊天嗎?”
“嗯。”
林昶任興奮:“聊得多嗎?”
潘嶽想了想:“不多。”
一天,不過寥寥幾句。
如果可以,隻要有空,他都想找她。
“一周聊一兩回?”
潘嶽嚴謹:“至少五回。”
林昶任:......
凡爾賽!
這還少,比他都多。到底誰教誰?
“你們都聊些啥?”林昶任裝咳掩飾尴尬,“說來聽聽,哥們給你當軍師。”
潘嶽:“做日報。”
林昶任:?
他忍着沒翻白眼:“就這?”
潘嶽默了默:“......差不多。”
“你這樣不行,”林昶任恨鐵不成鋼,“要主動!每天早安晚安、在幹嘛、吃了嗎?這都是最基本的,你懂不懂。”
潘嶽深深皺眉。
“不信?”林昶任伸手指了指,“你現在拿出手機,給她發信息,就問她在幹嘛。”
潘嶽抿了抿唇:“......這和表白有什麼區别。”
林昶任兩眼一黑。
“大哥,”林昶任給整笑了,“怎麼沒區别?你聽過我的,就這麼發,看看她什麼反映,就知道她對你是啥态度。”
“所以郁凡對你是啥态度?”
林昶任一愣:“她呀。”
回味起不久前,郁凡和他的聊天......
林昶任垂首,撐着額頭,藏起癡漢笑:“反正,就挺好。”
“嗯,”潘嶽一針見血,“那你為什麼會表白失敗。”
林昶任一秒垮臉:“什麼話?啥叫失敗,她隻是不懂。”
“行。”潘嶽點點頭,沒評價。
郁凡具體懂不懂,他不清楚。
但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林昶任并沒有成功。
所以,感情上,太過主動,就會失敗。
他不想自作多情。
林昶任刨着鍋底,又灌下一大口酒,耷拉着臉。
“老潘啊——”林昶任酒量不行,一喝就上臉,他紅着臉搖搖頭,滿目惆怅,“你必須加油,追到時宜妹子。”
這樣,郁凡......就沒機會和潘嶽在一起了。
潘嶽敷衍着嗯了聲,默默下單一杯蜂蜜檸檬水。
他可不想等會兒扛着林昶任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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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
窗棂外的雨絲像被揉碎的蛛網,黏連在玻璃窗上。
伴随冬雨的,是無盡的低氣壓,悶得人喘不上氣。
許是接近年關的緣故,今天,營銷部史無前例的忙。
朱時宜這個不起眼的實習生也沒逃過這劫。
“甲方說了這個不行,”李軒大訴苦水,“我已經改十多版了。”
“我也是無語,”秦宇抱怨,“前期對面就提了幾個要求,還讓我慢慢做,保證質量,我還以為遇到什麼神仙甲方了,結果今天就開始加要求,還瘋狂催催催。”
“不能再說了,幹活。”李軒絕望歎息。
“老軒,”賀瓊蹬着高跟鞋經過,“記得管理公衆号。”
李軒比了個OK:“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