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時宜随便扯了個借口:【這麼巧,凡姐也有事,去不了,這不,我就想問下你嘛。】
這話問的。
誰說要喊林昶任了。
潘嶽:【哦。】
朱時宜:?
這麼冷淡嗎。
他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
任由宇宙一片靜默。
忽地,一顆星子闖進銀河。
潘嶽:【幾點。】
内心微動,朱時宜松口氣,不自彎唇。她乘勝追擊:【下午兩點?再吃個晚飯,有一家店我想去好久了。】
潘嶽:【好,我去接你。】
朱時宜猛地拉起被子,蒙住臉,兩腿一蹬,發狂似的滾了滾,低低怪叫幾聲。
成功了!約會請求成功了!
消緩悸動心緒,朱時宜又看向手機。
左邊,是他;右邊,是她。
兩個頭像相依相偎,共聽同一首歌,用同一副耳機。
耳畔是摯愛之聲,眼前是心動之人。
心有餘溫,她突然很想說些什麼。
朱時宜深吸口氣,紅着臉,找準語音功能,按下錄音鍵,她輕聲道:“……我很喜歡。”
她不自捂臉,興奮地發抖。
她說了什麼虎狼之詞!
可能是音樂,帶給她了勇氣。
潘嶽久久無言。
朱時宜不安。
他是沒聽清嗎?
還是,聽清了,卻不能回應呢。
算了,是她太心急。
還是一步一步慢慢來吧。
她想說些什麼找補,耳機裡卻傳來一聲悶哼。
“嗯?”潘嶽聲音喑啞,似說不上來話。
心像被抽動的溫泉水,難以平靜。
朱時宜咬咬唇:“我說的是這首歌。”
當然,也是他。
過了兩秒。
潘嶽:“嗯。我知道。”
朱時宜發了朵老年友好之花。
潘嶽過一會兒,回了她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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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朱時宜洗頭洗澡擦精華敷面膜;
周日上午,她破天荒地在上午起了床,精心化了個貼假睫毛的全妝、又噴些香水、卷了頭發。
為了顯得自然點,她特意挑了身簡約的衣褲,顯得整個人美麗挺拔,卻不會用力過度。
午飯後,她又刷了一次牙,确保優雅萬無一失。
出門前,朱時宜猛然想起件事。最終,她隻能舍棄漂亮的小挎包,背了個大點的包,裝上潘嶽的生日禮物。
一點五十,朱時宜提前到小區門口,一眼就看見潘嶽的車。她小跑過去,拉開車門。
“到這麼早,怎麼沒給我發信息?”朱時宜看向潘嶽。
他今天看着不太一樣。
原本額前側分的劉海,似往後梳了些,隻留幾絲碎發,更顯輪廓硬朗;他穿着灰色大衣,内裡是件黑色中高領打底衣,明明深色系服飾會讓人感覺沉悶,偏偏他戴了條V型銀項鍊,更添幾分成熟的潮流感,更帥了。
沒想到潘嶽還會買這樣的項鍊。
“我也剛到,”潘嶽側目,眸間閃了閃,又收回眼,拿出手機,“去這?”
朱時宜掃一眼,萬象城的冰場,挺好,她應下。
潘嶽直接買好票。
……
溜冰場。
“麻煩給我拿雙38碼的鞋,”朱時宜講完,光明正大問潘嶽,“你穿多少碼?”
“44。”
朱時宜比了個“OK”:“小姐姐,再來雙44碼的。”
意外之喜呀,她還趁機知道了他的鞋碼!
教潘嶽穿好鞋,朱時宜領着他上冰場。
冰場很大,中間區域是沒有扶手的,所以新手一般要繞着邊上練習。
朱時宜提醒:“你先扶着點欄杆,挨着邊上溜。
潘嶽颔首。
他笨拙地踏在冰上,一雙大長腿左右交替,步履蹒跚,看着艱難極了。
“試着彎點腰,”朱時宜指導着,“重心稍微往前放點,能站穩不?”
潘嶽照做,又走了兩步。
“能站穩,但我滑不起來。”
朱時宜來勁了:“站好了嗷,我給你表演表演!”
潘嶽還沒來得及反應,朱時宜已經撒丫子溜了出去。
他暗暗勾唇,連着肩膀也顫了顫。
疾速溜完一圈,朱時宜昂着腦袋,意氣風發:“怎麼樣!”
潘嶽豎起大拇指,盡力配合:“厲害。”
他又邁開腿,努力向前滑。
朱時宜帶着潘嶽走,漸漸地,他能夠松開扶手,在冰場上穩住。
“好玩吧!”她笑着。
“現在試着滑一滑,”朱時宜滑幾步做示範,“往後側方出腳。”
不會溜冰的人,即便能放開扶手在冰上走穩,也還是滑不起來,潘嶽小邁一步,重心一偏,他趕緊抓住扶手穩住身。
“沒事兒!”朱時宜跟在潘嶽身側,心裡不斷湧起小九九。
要不直接牽他?
他還扶着把手呢!是不是太突兀了。
朱時宜暗暗思忖。
她可不是單純來溜冰的,她是帶着任務來的。
今天,必須摸到男人!
潘嶽,俺來助你!
朱時宜下定決心,擡起手,卻隻碰到他衣角。
身側人又往前滑了兩步,悄然離去,化為一縷煙。
朱時宜:……
她忽然就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