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夫人,三小姐無恙。”
夫人溫氏拍拍胸口,順下一口氣:
“那便好。”
身後馬車裡,緩慢鑽出少女的身姿,蔡甯還裹着柳木謙的外袍,發髻淩亂,聲音略顯委屈:
“父親,母親,我無事。”
蔡棟見到女兒如此模樣,心疼不已,催促着一旁的丫鬟:
“小桃,還不去把三小姐扶回院子裡好生照料着。”
小桃今日醒來就聽說小姐被妖物擄走,現下已然哭腫了眼睛,抱着懷中的披風屈膝行禮:
“是,侯爺。”
小桃帶着兩小丫鬟上前去,放下車凳扶着小姐下來,又将披風披在蔡甯身上,小桃見到自家小姐如此可憐模樣,眼中又挂上了淚。
溫氏過來一把攬住蔡甯的肩膀。
“快讓娘好好看看。”
幾人一同進了府邸大門,溫氏吩咐着一旁的若蓮:
“快去把正廳的李大夫喚來小姐院中。”
而門口的柳木謙見蔡甯已安全歸家,便要與侯爺道别離開,被蔡棟給留住了。
“柳方士,今日小女能平安歸來,還得多謝,還望今日能留宿于府中,明日在府中一同用膳,好好謝過柳方士。”
“不必了,在下還有一師弟病了留在客棧内,我得回去照料。”
蔡棟像是早料到如此,言語客氣:
“客棧内的臨方士已經在我府中用膳休息了。”
柳木謙看着眼前的定遠侯,察覺到這位侯爺欲言又止,便心領神會的點頭。
“那便打擾了。”
天色也不早了,想來客棧也不如侯府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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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氏扶着蔡甯回了院子,院内大夫已在此等候,屋内窗門緊閉,比屋外暖和許多,小桃取下蔡甯身上的披風,看着蔡甯身上的外袍先是一愣,又将裹着的外袍取下放置一旁。
外袍放下的一瞬,小桃才驚訝的發現這件水藍色的外袍上沾有血迹:
“呀,有血!”
溫氏一眼看去,又連忙去看蔡甯身上。
“哪裡傷着了,快讓大夫看看。”
蔡甯也不瞞着,挽起自己的袖口,将手臂露出:
“這裡流血了。”
裡層的上衫因為血迹粘在了傷口處,又因她剛才的動作給扯開,傷口又開始流血,溫氏吓了一跳,連忙喊着。
“李大夫,快來看看。”
李大夫是府中的女醫師,常年在府中伺候老夫人,平日裡也會給府中丫鬟婆子們看看病,今日三小姐失蹤一事并未傳出,府中也不便半夜在外請不熟悉的大夫入府。
李大夫幫着蔡甯仔細處理着傷口,蔡甯疼的龇牙咧嘴的,李大夫還算溫和,處理傷口也快。
“這些時日傷口不要遇水,每日換藥……”
小桃一一記着大夫的話,溫氏又看着傷口好一陣心疼,緊接着大兄與二姐也來了院中,兩人聽說妹妹回來了立刻要來看看,見到蔡甯無事才放下心。
待到他們全部走後,小桃與其餘幾個屋内的丫頭便伺候着蔡甯洗漱換衣,門口有人敲門,小桃去開門發現是老太太身邊的嬷嬷。
老嬷嬷提着食盒前來。
“三小姐,老太太差我來看看,說讓三小姐好好養傷,這幾日便不用過來請安了,還吩咐帶了些小姐平日裡愛吃的糕點過來。”
小桃前去接過食盒,微微行禮,蔡甯剛換完舒服的常服,發絲全部放下,披在腦後。
“嬷嬷,告訴祖母,孫女知道了,讓祖母放心,孫女并無大礙。”
老嬷嬷弓身應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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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木謙由家仆領着去了客房,打開房門,房間幹淨整潔,燭光明亮,床鋪是柔軟的真絲被。
家仆低着頭,恭恭敬敬道。
“柳公子,臨公子就在隔壁房間,稍後會有下人備來酒菜。”
柳木謙點過頭:“多謝。”
家仆退下,柳木謙環顧房間周圍,并無不妥,又去敲隔壁的房間門,敲門聲後,房門被打開,臨川與柳木謙四目相對。
臨川一把抱過他,聲音很小。
“師兄,你終于回來了!”
柳木謙任憑他緊緊抱着自己,目光打量着房間四處,除了一桌的飯菜殘羹并無任何不妥之處。
兩人進了房間,柳木謙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你聲音?”
臨川指了指床上的包袱,咽了咽口水,聲音又小又沙啞。
“我自己解的毒,隻不過還沒完全恢複。”
柳木謙這時才發現臨川身上的衣物并不是平日裡的,而是嶄新的一套,臨川注意到了柳木謙的目光,抖了抖衣擺。
“怎麼樣,定遠侯給準備的,是不是和平日裡看起來不同!”
“是很不同。”
布料是上好的雲錦緞子,針線細膩别緻一看便是出手不凡。
“師兄,你外袍呢?”
“拿去救人了。”
“救人?侯府三小姐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