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圖啥啊？就為了在點心中下毒？”
文懷風搖了搖頭又看向她，說道：“剛才你還沒告訴我為何不高興。”
“哦。”說到這她又想起來那事，沒好氣的将糕點放回食盒中，“我看到牧青野來找你了，還聽到你們在屋内商議要除掉我。”
“當時跑掉的人是你？”文懷風擡眼看她問道。
周棋司停止腰闆對上他的眼神，理直氣壯地說道：“是啊，怎麼計劃被我聽到了，準備直接滅口麼。”
誰知，文懷風看着她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面上一掃剛才的陰霾，“是你就好，我還怕是别人将那話聽了去。”
“是麼？怕别人知道你要将我滅口，日後出來指正。”她還用力甩了甩手，想将文懷風的手甩開，卻以失敗告終。
“不是，這是告訴你也無妨，想來你當時聽到‘周這顆棋子’就誤以為指的是你，但實際他說的是我們安排在太子府上的人，周興文。”說到這文懷風有止不住笑了起來，“事前就予以重酬，如今事已成自然要将曾經允諾的東西給他，所以牧青野才會提起他。”
“而且若真要害你，我為何不在遇刺時将你退出，這可是個一舉兩得法子。”
“哦。”她又想起在林中被網子兜着，文懷風以身擋下傷害時的模樣，一下感覺臉上發幹，像是洗了臉沒塗護膚品，隻是将頭低下，“那你既然和牧青野有聯系，當時怎麼還讓他設圈套害我。”
她又擡頭伸手指着面前的文化風，“你還與我争執，所以是故意的吧！”
“不，當時我與他确實沒有聯系，此事之後他來找過我，說明其中緣由。”文懷風目光柔和看着她，握住她伸出的手指，“我本想出去後讓你們當年和解，沒想到你先看到了他。”
“哼。”她剛升起來的火氣一下消退大半，“有什麼好和解的。”
“到時聽他說了你就知道了。”
“哼！”
“對了，剛才守在你門外那些士兵可有說誰讓他們來的？”文懷風目光低沉看向前方說道。
“就說是奉命前來，估計是奉陛下的命吧。”她眼珠上看，陰陽怪氣說道。
文懷風蹙着眉看向一旁，口中念叨着：“又是不知哪來的莺兒；又是在你門口守着的士兵，到底是誰……”
“快走！”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伸手用力将周棋司推開，看着她大聲喊道：“快走，讓周洛茵帶你離開這。”
“什麼啊？”周棋司一手一腰扶着旁邊的凳子，目光幽怨看向文懷風。
“走？”陸河笑着大步走進屋中，目光毒辣的盯着周棋司，“确實是要走，但是和我走一趟。來人把她帶下去！”
“什麼啊？”周棋司看着左右将自己架起來的人，甚是摸不着頭腦。
“甯王，不是我不給你面子。”陸河越過周棋司走到文懷風身旁，将手中的東西舉到他面前，“這是我們剛才從王妃屋中搜出來的東西，根據上面的内容，我們懷疑她勾搭外族，密謀造反。”看着文懷風逐漸皺起的眉頭，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加深。
“不對，她不識字。”文懷風目光堅定看向獰笑着的陸河。
“對啊，我不識字。”她終于回過神來，大聲替自己辯解道。
主要是謀反這鍋也太大了，今日若是被丢進監獄她怕是非死即殘，多年職場人的敏銳嗅覺提醒她，一定不能被帶走。
“不識字，這可是你的貼身丫鬟在你屋内發現的，難道還是别人放在房中污蔑你的？”陸河拿着手中的東西走到她面前，讓她可以看清紙上内容。
看到自己堪比鬼畫符的字，周棋司又覺尴尬萬分，這确實是她寫的，不，是她抄的，但她真還不認識上面的内容，“額……我當時在屋中閑着無聊，看到桌上放着一本書就拿起來照着抄了幾頁，确實不知道其中内容。”
“這話回去再說吧，在這辯解再多也無用。”陸河鐵了心要把她帶走，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文懷風僅僅是坐起來面色就已變得更是蒼白，額頭上也冷汗密布，“你剛才說是王妃貼身丫鬟從他房中找出……”
“是啊，把她帶進來。”陸河笑着看向文懷風，沉聲對屋外的人說道。
“王爺王爺，我就是想替夫人打掃屋子，不想在桌上看到此物，所以将它交與陸将領……”莺兒聲淚俱下跪在屋中說道。
看她這樣子，周棋司作為同性都不由生出些憐香惜玉的想法。
“那信紙上寫了什麼？”
“寫了王妃勾結外族，故意陷害太子殿下……奴婢該死。”莺兒雙眼通紅，看起來比剛才更是惹人憐愛。
“你可還記得我曾單獨接見過你。”文懷風直直看着莺兒，語氣淡漠問道，“當時你說想去書房伺候。”
“記得。”
“那你可記得當時你說自己從未進過學堂，大字不識，将你安排在書房也不會擔心洩露機密。”
“奴婢……”
本還背着手心情愉悅看向屋外的陸河，蹙眉回頭看向莺兒。
“且我們此次出行時，王妃想着女眷在深山老林活動不便，也并未帶上任何婢女，不知她今日怎麼在陸将領的人将院子層層圍住之後，憑空出現？”文懷風邊說着邊看向陸河。
“哼！”陸河尴尬清了清嗓子才開口：“我怎麼會知道王爺府上的事……”
“那你怎麼就相信她說這東西是從王妃屋裡拿出來的？”他目光炯炯盯着陸河，不給他任何推脫的機會。
“那……剛才王妃也說了，她在屋内抄了一會兒書……”
“她抄的就一定是你手上拿的那份嗎？”
屋中一時又陷入一片沉寂，周棋司瞪大眼睛看向文懷風，目光中多了許多欽佩。
莺兒卻擡頭看向身後逆光站着的陸河，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王爺說得是……”路上兩步上前，手起刀落，地上隻餘下一片血迹，還有尚有一絲氣息的莺兒。
周棋司雙手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倒在地上恨恨看向自己的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