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安總。”白特助暗戳戳的看即墨安的反應,“我帶玄哥去用餐?”
“嗯,我隻是路過。”即墨安又重複了一遍他那個有些離譜的理由。
“衣領。”人形玄白突然開口,他向前一步走到即墨安面前,極其自然的伸手擦過即墨安的耳側,将那因為匆忙下樓而翹起衣領折起來,然後又撫平衣角的那一絲褶皺。
“yi…”白特助沒忍住發出了個氣音之後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行了…”即墨安能夠清晰的在玄白那琥珀色眼瞳中看見自己的倒影,他突然有些不自在。
因為那雙眸子過于深邃,讓他突然産生一種對方眼中隻剩下他一人的感覺。
即墨安下意識的低頭躲避,忽的看見一抹黑色蛇尾消失在玄白的袖口。
衣角突然又被拉了一下,他再次擡起頭時,就看見玄白露出來一個熟悉的欠揍表情。
恢複正常了…即墨安都沒有發現自己竟然暗暗松了口氣。
“今天我去見客戶,你在酒店待着,無聊就讓白延帶你四處走走。”即墨安看向窩在牆角的白特助,白特助此時兩眼望天,認真的研究牆紙上花紋的走向。
一個好的助理,要學會間歇性失明。
“白延。”
“我在。”白特助立刻回神。
“看着點,别讓不三不四的人靠過來。”即墨安落下一句後迅速離開,将自己路過的人設貫徹到底。
“那…玄哥,咱…”白特助把期待的目光落在玄白身上。
西城區有家巨好吃的西餐廳,他一直想抽個空去吃點好的。
“不無聊。”玄白眨了眨眼,又縮回門裡。“我不出去,今天都不出去。”
“哎?”白特助一愣。
“那早餐……”
“不餓,不吃。”玄白拍一下關上門。
“……”白特助站在緊閉的大門前,一捧真心碎成了渣渣。
安總,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白特助生無可戀的點開銀行卡翻出上個月的入賬,他數了三遍零,然後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
那當然财主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雖然口感沒有去現場吃好,但是他點外賣也可以的。
“……”
聽着外面的腳步聲遠去,玄白悄然從門口離去,拉開簾子露出鋪滿書本的桌子。
琥珀色的眼眸重新變成金色,男人坐回椅子,握着筆續上還沒有寫完的句子。
昨夜他将自己的一片鱗化作分身,去藏書館借來了幾本厚厚的詞典。
從零開始,分身一晚上用光了一整個厚實的筆記本。
既然即墨安說他是從冰島而歸的混血兒,那冰島文字也得提上日程。
玄白揉了揉眉心,将已經翻到底得中英文詞典合上,翻開了講解冰島文化的厚重圖書。
分身的學習能力相對于本體來講要弱上不少,還需要靠将文字寫下來幫助記憶。
但既然本體在這…玄白懶洋洋的将筆記本扔到地上,翻開寫滿陌生文字的書本。
還好即墨安有錢,這家酒店藏書館中的書應有盡有。
他不僅找到了冰島文化史,還找到了那本書的譯文。
兩書齊開,行行對應,省了他自己翻譯的功夫。
玄白歪着頭,金色的眸子映出不斷翻動的紙頁。
窗外,旭日攀上高空,耀眼的金色陽光在時間的流逝下逐漸推移,又歡快的追逐着雲向西奔去。
……
“一天都沒出來?”
即墨安踏着月色歸來,有些詫異的問過來接應的白特助。
“嗯,不過我點了外面的餐,給玄哥也送了一份。”白特助接過即墨安的電腦包,規整的放到架子上。
“哦?西城區那家?”
“嗯。他家出了新套餐,味道蠻不錯的。”
“回去找财務報銷。”
“好嘞,安總。”白助頓時覺得身心舒暢,飛快給自己的消費賬單劃去中午飯。
“去吧,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我們提前去。”
即墨安一邊說着一邊撥通了玄白的電話,然而響鈴三十秒後還是無人接聽。
九漏蛇不可能一天都老老實實,即墨安思考了兩分鐘後決定親自去看看。
反正他手裡有玄白的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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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房間裡黑洞洞的,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即墨安下意識摸了牆壁,那張方正的卡片還插在上面。
沒斷電,那就是人為關掉的,或者…是一直沒打開過,他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玄白,出來。”他打開燈,明亮的光線充滿整個房間。
被子很整潔,沒有睡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