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幾上的飯菜很精緻,沒有被吃的迹象。
窗子敞開着,微風吹動着窗簾,陽台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即墨安拉開窗簾,露出漂亮的玻璃圓桌。
這是…他有些驚訝的拾起躺在桌子下的筆記本,随着紙頁的翻動,無數漂亮的花體字展現在即墨安的眼前。
不,不是一直漂亮。
那本子的前幾頁上全是字母重複的抄寫,随後是簡單的詞彙,再到句子。
那字體也從開始的歪歪扭扭變得順滑而平整,到了本子的中半,就已經可以看出那屬于主人的獨特字風。
這一個本子,似乎表現出對于一種語言完整的書面學習過程。
有點…神奇。即墨安有些驚歎的來回翻動着本子,不斷的看那些漂亮字體衍變的過程。
“Langt sí?an vi?h?fum sést.”[好久不見]
刻意壓低的聲音突然從耳側響起,一隻手忽的搭上即墨安的肩膀。
“你喝酒了。”玄白不知從哪裡跑出來圍着即墨安繞了一圈,黑色的發梢在動作間掃過即墨安的臉側,漂亮的金眸好似陽光一般璀璨。
那是無限接近于蛇的動作,輕盈而又優雅。
“一點點。”即墨安此時十分感歎于自己内心的強大,這要是換個人不得被九漏蛇吓到尖叫。
“不止一點點。”玄白忽的低頭湊到即墨安嘴邊,似乎是想要去聞他身上的酒氣。
“我是去見客戶了,不喝不行。”即墨安眼疾手快的薅住他的頭發,“想挨打直說。”
“嘶…”玄白猛地一扭頭掙脫他的手,飛快的竄入衣帽間隻露出腦袋沖即墨安哈氣。
“……”我真的是喝多了。
即墨安按住眼睛坐到書桌旁,他突然覺得玄白被他‘恐吓’後匆忙藏起來沖他哈氣的樣子有點…好玩?
“白延給你點的餐為什麼不吃。”他指了指放在茶幾上,已經冷掉的飯菜。
“不吃。”玄白搖搖頭。
“他又不會給你下毒。”即墨安打開一瓶汽水,被氣泡激的打了個哆嗦。
“我隻吃你給我的東西。”玄白眨了眨眼,繞了個大彎又湊到即墨安面前。
之見那衣服忽然輕飄飄的往上一提然後散落在地,黑色的小蛇就從領子裡探出頭。
“嘶嘶~”小蛇吐着紅色的信子昂起頭輕輕的舔濺在即墨安手上的汽水,撒嬌式的用尾尖蹭他的腳踝。
“行了。”即墨安猛地站起來,他将筆記本放在書桌的中央,又把小蛇撈起來扔到床上。
“早點休息,明天行程會很累。”他飛快的離開玄白的房間。
“嘶嘶~”玄白盤在大床的中央,歪着頭去舔空氣中殘留的情緒。
香香的。
他轉着圈在床上遊走,直到情緒完全消失這才重新變回人形。
學習,學習~
他翻身下床撈起褲子,扒出藏在衣帽間的厚重書本開始看最後的幾頁。
直到天邊微亮,黑蛇才慢悠悠的推開窗子,重新爬入夜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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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安醒了。
是被壓醒的,被目測兩斤往上的蛇壓醒的。
“玄白…”他壓着火氣抓住在自己胸口盤成一堆兒的黑蛇。
“哥哥痛…”蛇被捏住七寸,被拿捏在人類手裡一動也不敢動。
“……”你喊爸爸也沒用。
即墨安把蛇往下拽,結果越拉越長拉了半米還有兩圈蛇尾盤在他身上。
“三”即墨安松開手,蛇蛇上下點着腦袋似乎很高興。
“二”即墨安勾起一抹冷笑,蛇蛇疑惑歪頭。
“一”即墨安翻身去抽壓在枕頭下的紅皮書,一回頭發現蛇已經跑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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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面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穿的人模人樣的玄白跟在白特助身後,看起來乖的不得了。
“安總,已經準備妥當了。”白特助隻感覺身心舒暢,原本他今早已經做好了打硬仗的準備,沒想到他玄哥配合的不得了。
難不成是老闆找玄哥談話了?
嗚嗚…安總我以後再也不在加班的時候悄悄在心裡蛐蛐你了。白特助幸福的打開車門,服侍祖宗上車。
“安總,孟姐帶着小虞先去了,孟姐說跟着咱們還要和她姐姐假客氣,怪尴尬的。”
“好。”即墨安點點頭,“玄白,一會兒到了展子,你跟在我後面,我不在有人搭話你就笑一笑婉拒…”
聽聞此話,玄白立刻擺出一個标準的笑容。
“……”更招人了。
“你還是别笑了。”即墨安無力扶額,“不準跟别人說話,如果我不在你身邊還有人纏着你,你就去找孟潇,或者找她姐姐,她們倆長的一樣。”
“好的。”玄白乖乖點頭。
這管的也太緊了。開車的白特助啧啧驚歎,努力cos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