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即墨安把越湊越近的玄白推開。
他們剛剛坐的地方是監控死角,但站起來确是能拍到的。
玄白乖乖往後退了一步。
“應該是我上大三的時候,在美國交換。美國那個地方夏天飓風很多,孟清妍正好和她導師在那邊的郊區取景找靈感。”即墨安一想起那段回憶,就覺得有些抓馬。
“那時候我也剛二十,就…比較莽。當時剛搞到美國駕照還買了新車,特别想給人炫耀,硬生生開了幾個點跑到他們那個臨時基地送溫暖。”
“結果到那第二天,飓風來了。”
“你不會跟飓風賽跑吧?我有了解過飓風哦。”玄白插了一句。
“所以說當時天不怕地不怕,原本打算留宿到飓風過去,沒想到那次飓風來的猛烈,過了下午通訊就斷了,到了晚上臨時住所就開始晃來晃去。”
“天黑開車,天氣惡劣。”玄白替他總結。
“滿油的改裝越野總會讓人自信滿滿。”即墨安聳了聳肩,“那時候真的是透支了運氣,現在想想真是後怕。從那以後,張教授就對我贊揚的不得了。但實際隻是年輕魯莽再加上祖宗保佑。”
也就是因為這次的壯舉,讓他過于自傲失了對開車的謹慎與敬畏。
這是一根導火索,埋下了那次差點帶走他性命車禍的禍根。
好在…氣運再一次站到了他的身側。
嘶…猛的回想起那次車禍,即墨安的大腦中仿佛有無數根銀針穿過。
“小心。”玄白扶住了身形不穩的人,他擡起手,指尖順着黑發按住了即墨安的額頭。
“你看起來有些頭疼。”
“沒事。”即墨安微微皺眉,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在玄白的手指接觸到他皮膚的一瞬間,那些幻痛便逃的無影無蹤。
“我這裡有一道疤。”他慢吞吞的說,“你能摸到嗎?”
“并不明顯。”玄白移動着指尖,順着那條藏在頭發中的傷痕移動。
“是的,它恢複的很好。我的主治醫師稱呼這為奇迹。”
“貼貼~”玄白突然揉了揉他的頭發。
貼你個大頭鬼…即墨安沒看出玄白的表情有絲毫破綻。
本來以為能套出幾句話的,算了…不能操之過急。
“走吧,孟清妍說主城新開了家高空餐廳味道不錯,我們不去宴會廳吃了。”即墨安看向已經要躲到門外的白特助,“去開車。”
“下午去玩一圈?”
“我有看到告示牌,展會後天才結束。”玄白歪着頭,把被他揉亂的發絲捋順。
這個互動有些太過暧昧了…想起孟清妍的話,即墨安有些尴尬的幹咳一聲。
“保持距離。”他用一根手指把玄白推的後退兩步。
“不用再來展會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明天上午飛宣安,拍賣才是重頭戲。”
孟清妍非得讓他跑一趟的目的無非就是露個臉,告訴那些過來參展的賓客們她國内的人脈。
尤其是她雙胞胎妹妹還在他手底下幹活。
說起孟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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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後,
“孟潇和小虞應該會留在這邊一段時間,歸期不定。白延,讓人力那邊找人暫時頂替她的工位。”
“哎?孟姐要在山岚住?”白特助下意識的問了一嘴。
“不一定,也可能是其他城市。”即墨安望向窗外一棟棟豪華的建築,“孟清妍這次回國是有定居的打算。她父母早已經移民,孟潇作為妹妹不可能不去幫忙。”
“再說…當年孟潇投奔我,也是因為孟清妍搞什麼野火人設,這次的巷中美人我看她至少得保持一年。”
野火人設…白特助嘴角微抽。這件事他是知道的,那還是兩年前他正跟老闆出差的時候。
去了五個人,回來六個人。
甚至還是在大半夜開車拐了個大彎接走了一個人可憐兮兮蹲機場的孟潇,據說是姐姐為了藝術在院子裡縱火,吓得她連夜買機票跑回了國。
真的是…亂成一鍋粥。孟潇的簡曆還是他白延在秘書辦編輯打印然後親手交給人力裝的檔案。
那時候孟潇的中文說的還沒有艾米莉好,時時刻刻都要帶着她的耳機同聲傳譯,一度複習中文複習到哭。
而現在,她已經能夠熟練的在跟即墨安頂嘴後跪滑道歉了。
“安總,我們到了。”
白特助回憶完,車子也開過了一棟高聳入雲的大廈。
“安總,那我就送您到這,用完餐我來接您。”他下車拉開車門,心中淌下兩行淚。
萬惡的有錢人…世界上多我一個有錢人怎麼了?
“還早,周邊餐廳很多,留好收據,回去一起報銷。”即墨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後帶着玄白走向接待。
“好的安總,祝您用餐愉快。”白特助樂颠颠的坐回車,放了首輕松歡快的音樂。
萬惡的有錢人,他家老闆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