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躺着?”藍衣冤魂帶有些驚訝地語氣回他,“我原以為你在同我說笑。”
魚樵子鄭重地道:“沒有,你先躺下,放松一下心情。”
藍衣冤魂聽從魚樵子的指示斜靠在躺椅上,歲後睜着眼睛目不轉睛的看向魚樵子,魚樵子見他盯着自己,自來到地府後第一次有種想笑的心情。
她輕笑道:“不用如此,你可以閉上眼靜靜感受周圍環境。”
“你能跟我講述一下自己關于生前最後的畫面是什麼嗎?”
藍衣冤魂開始回憶道:“我隻記得那天掙了500文之後,我便回家吃飯睡覺。”
“其餘的便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魚樵子若有所思地點頭,回想他當初再解冤處時曾說過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她這樣想着便也聞出了口:“你家裡人口很多嗎?”
“唉,我家一共七口人,全家都在靠着我的手藝吃口飯。”
“你是做什麼手藝的?”
“我是鎮裡的大夫,每日都會有人找我看病,有些不方便出門的我會親自去他們家看病。”
原來是個醫生。
“你平日裡有得罪過人嗎?”
魚樵子的話剛問出口,對面的藍衣冤魂就肯定的搖頭道:“從不曾有過,我這一生待人處事都十分真誠。雖說我句話會有些自誇,但是大人,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我從不胡亂匡大家,大家待我也十分友好。因為我相信,你如何對待他人,他人就如何待你。”
他說的話十分誠懇,對方既然能夠被送到解冤處,想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關于你自己如何來到地府的,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我隻記得待我睜眼時便站在大人您的隊伍裡。”
看來他的确與黃連月的情況大緻相同,同樣是被那位幕後黑手殺害。
聞言,魚樵子吩咐他閉上眼,放松一下緊張不安的心情。
藍衣冤魂聽她的話閉上了眼,魚樵子正想着開始催眠,隻見藍衣冤魂倏然坐起焦慮道:“大人,我一閉上眼就會想起我莫名來到這裡的事情,我無法将自己的心情放松。”
魚樵子聽到他的話,起身将緊閉的窗戶微微打開,頃刻間微風伴随鳥聲傳進屋内,随後她又重新來到躺椅旁。
“無事,你先躺下,眼睛看着我手裡這塊玉牌。”魚樵子随手掏出那塊不獄谷的玉牌,輕輕提起玉牌上方的繩結。
藍衣冤魂再次斜靠在躺椅上,聽魚樵子的話将視線移到玉牌上。
“記住,不能分神。”說完,魚樵子便開始輕輕晃動這塊玉牌,玉牌在她的手心緩慢的擺動。
隻過了一會兒,藍衣冤魂的眼神就開始渙散,魚樵子趁他如此柔聲輕道:“你忙碌了一天準備洗簌上床睡覺,你感覺今天的床格外的舒适,你情不自禁的就泛起了困意。”
随着魚樵子的旁白聲響起,藍衣冤魂臉上的神情從不自在到陷入了夢境中。
見到他這個狀态,魚樵子并沒有趁機就問他關于那位幕後黑手的消息,而是繼續放緩聲音叙述道:“就在你想要睡着時,你身旁的妻子這個時候過來問你今天賺了多少銀兩,夠不夠家裡最近用的。”
“雖然困意被妻子打斷,但你也開始回憶自己今天賺了多少銀兩,你告訴妻子今天賺了500文,夠家裡這段時間的補貼。”
“你妻子說她知道了,于是你們準備開始睡覺,舒适的感覺再一次包圍住了你,你在困意中能夠聽見身旁氣息傳來的輕微呼吸聲,這讓你感覺到十分的安心。”
終于,藍衣冤魂的緊張的眉頭徹底松懈,魚樵子借着這個機會開始逐漸詢問他問題。
“你可還記得自己賺了多少嗎?”
“500文。”
“你可還記得家裡共有幾口人嗎?”
“七口人。”
問了兩個簡單的問題之後,魚樵子開始嘗試提升一些難度。
“你因為什麼賺了500文還記得嗎?”
“那天有很多病人找我看病。”
“可還記得晚上吃了什麼嗎?”
“煎豆腐和菜餅。”
“菜餅是什麼菜做的呢?”
“韭菜餅。”
魚樵子見他連什麼菜都能夠說出,終于将重要的問題問出:“可還記得為何來到地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