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唯一能解釋的原因。
段嶼不太想深入聊這個話題,“嗯”了一聲後就沒有繼續說了。
原來如此,那就是些男人之間的鬥争了。
很早之前,甯燦能察覺到甯深對自己的感情有些奇怪,如果非要用個詞來形容的話或許是“重度姐控。”
但和别的不想要姐姐談戀愛的弟弟不同,甯深反而喜聞樂見她換了一個又一個男朋友的事。隻有當她長期談一個人時,他才會跳出來詢問她對待這段感情的想法。
甯燦不是沒有和甯深單獨聊過這個問題,她覺得他對自己的掌控欲未免有些太強了。
聊的過程其實卻并不太順利,甯深被戳破後隻慌亂了一瞬,接着就一直紅着眼圈說他真的隻是把甯燦當真正的家人了,他從小就沒有兄弟姐妹,好不容易有了個姐姐,他怕姐姐因為談男朋友不和他玩了。
哭的好楚楚可憐。
可惜甯燦一眼看破是裝的。
甯深對自己有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已經不太重要了,因為當他那天表明态度時,從今以後他就隻能陷在“弟弟”這個他自己主動畫地為牢的圈裡。
經過那次談話後,甯深确實不像以前那麼粘甯燦了,但唯一還堅持的就是他依然看不慣她的所有男朋友。
越粘人的,他越看不慣。
總之,不知道甯深的明槍還是暗箭戳到了段嶼的心窩,才讓他這麼悶悶不樂,直接洗四件套發洩去了。
别人冷臉洗内褲,段嶼冷臉洗四件套。
不對,以她對他的了解,或許是熱臉洗四件套。
前幾天甯燦家的水龍頭不知道為什麼調不了溫度了,隻出冷水不出熱水,她也一直忘了找人修。
刺骨的冷水别說洗四件套了,就連平時洗個襪子都難以讓人忍受。
甯燦歎了口氣,将段嶼一直握拳的雙手抓到了她的面前。
“松手。”
段嶼眼神飄忽了一下,但到底還是聽話地松開了,通紅裂開的手掌随之暴露出來。
甯燦的表情有些松動,手指輕輕地點了點其中的一個裂處,段嶼的心随之被羽毛輕輕地撓了一下。
隻可惜隻被撓了一下,甯燦回過神後就甩開了段嶼的手,邊往客廳走邊語氣不佳地說:“現在我醒了,可以扔洗衣機裡去了。手真是不嫌冷,反正凍裂了我也不會心疼你的,隻能說你蠢,活該。”
明明是被罵,但段嶼的表情卻如同枯木逢春一般,變得生動起來,他勾了勾嘴角,端起盆将四件套一一放進洗衣機裡,其間傻笑無數次。
這個四件套旺他,他一會兒要下單個一模一樣的。
段嶼很草率地下了定論,并且又暗暗記住了四件套的品牌和樣式,做完一切後才離開了那裡。
剛走到客廳,就見甯燦已經坐下吃早餐了。
在甯燦這裡一直有一個人生信條,那就是“睡飽了才有心情吃飯。”
今天睡的蠻好的,導緻她的胃口不錯。尤其看到桌上都是她喜歡的早餐樣式,心情更好了些。
“誰買的早餐?”
“有一些是我買的,還有一些是甯深買的,這孩子還挺有心的。”段嶼端出了一副長輩的樣子評價道。
“确實,挺勤快。你吃了嗎?”甯燦順嘴問了一句。
“吃了,我吃了皮蛋瘦肉粥和小籠包,這家做的皮蛋瘦肉粥挺好喝的,就是可惜你不喜歡。不過早知道應該給你帶一些别的粥了,紫薯薏米粥呢?你會不會喜歡,下次我可以給你帶這個。”
甯燦很少見到段嶼這麼放松談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段嶼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緊繃着的,每一句話都好像都要經過萬般思考,最後好不容易說出來還是不斷觀察她的臉色。
他們兩個有時候甚至像工作中的甲方和乙方,并且從乙方段嶼的表現來看,甲方甯燦應該是個很難搞的人。
甯燦差點被自己想的比喻給逗笑了,反正不管怎麼樣如今已經是過去式了。
她這輩子是不可能吃回頭草的。
想到這,甯燦收起了眼裡的笑意,打斷了段嶼的絮絮叨叨:“我讓你來這裡不是為了聊這些的,别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沒有什麼下次了。”
“切入主題吧,齊辰生回國的事你從哪裡聽說的。”
段嶼的嘴角瞬間垮了下來,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又恢複成了以前的樣子。
“高中同學群裡,他們都在說班長好不容易回國,要找個時間聚一下,已經差不多敲定好時間了。”
甯燦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你會去嗎?”
“你希望我去嗎?”對上甯燦驚訝的眼神,段嶼苦笑了一聲,他垂眸看向桌子角,接着自顧自地說:“我可以給你打探一下他的消息,我和齊辰生高中不算熟,貿然問可能會引起他的懷疑。但史京豐和他還可以,他們以前一個排球隊的,我可以讓他來給我搭個橋,不用擔心……”
“齊辰生應該不知道我們在一起過。”
不光他,其實很少有人知道我們在一起過。
段嶼在心裡默默加上了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