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季響是如何稱呼自己的,夏南倒覺得此刻的紀風與更加奇怪。
這人為什麼如何執着于别人口中輕飄飄的一個稱呼,夏南不知道,但被一直盯着,他最後還是繳械投降了。
“還好吧,他說的好像也沒錯,”夏南假裝忙碌地看向别處,就事論事,身體不自覺地前後擺動着,“我是比他大來着。”
沒想到夏南這麼說完,紀風與隻是輕飄飄地“嗯”了聲,全然不似他剛才非要揪着一個問題求根問底的模樣。
看紀風與這樣,夏南以為到了這裡這個話題就該結束了,他剛悄悄松了口氣,耳邊就傳來了一陣熱氣。
“那我,也可以這麼叫你嗎?”
夏南還沒反應過來對方這忽如其來的耳語,他渾身上下像是有電流流竄過,接着僵硬地偏過頭看着紀風與。
不看還好,夏南剛轉頭,就發現對方的臉都快和自己的臉貼在一起了,兩人的唇瓣距離不遠,在這微妙的氛圍之下,紀風與正垂眼盯着夏南的嘴唇,他長長的睫毛一掃一掃,夏南看了,頓時覺得口幹舌燥。
也許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夏南幾乎可以看到對方臉上的皮膚紋路。
此處安靜,兩人的呼吸漸漸同頻,夏南也不自覺地盯着紀風與的唇看,喉結上下滾動。
這人以前就有這麼漂亮嗎?
想到這裡,夏南立馬眨了眨眼,在美色和理智之間,他果斷地抽回思緒選擇了後者。
“等等等等,”夏南用手扶住沙發往旁邊挪動幾下,直到看到紀風與凝固住了的表情他才停了下來,“好了。”
看到夏南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紀風與用手撐住臉,看向對方時無奈地笑了笑。
果然距離産生美,兩人離遠了些後,夏南才想着要回答紀風與剛問他的那句話:“對了,我記得你不是比我大兩歲嗎?”
想起曾在網站上看到的紀風與的信息,如果讓紀風與叫自己叫哥哥的話,未免太奇怪。
哪隻紀風與隻是“嗯”了聲,他尾音上揚,像是在表達疑問。
“你不是五百年前的人嗎?”
夏南慶幸自己這會兒沒正喝水,不然得被這話嗆住。感情這人是在這裡等着他呢。
“這麼說,我大你好幾百歲喽?”夏南快速思考,決定順着這人的話頭說下去,“幾百歲的話,那你該叫我什麼?”
這麼算下來,輩分可往天上去了。
夏南噙着笑,沒把自己想到的稱呼直接說出來,紀風與明顯也是領會到了夏南的意思,他勾了勾唇角,兩人便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本來還有點困意,夏南這會兒算是徹底清醒了,剛才不知道究竟是誰起的頭,他差點就忘了自己原本坐在這裡是要幹什麼的。
“紀風與,今天有人告訴我說你死了,”夏南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回到了最初的話題上,他裝作冷淡地開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回來的嗎?”
說到這裡,紀風與忽地沉默了。
難得見這位雷厲風行的大人還有這樣的一面,夏南看出他的顧慮,點到為止,沒有再追問下去:“算了,不想說就不說吧。”
雖然夏南說這話像是在置氣,但事實上,當他再見到完好無損的紀風與時,他本來還有的那些擔憂和疑慮瞬間被他抛之腦後,現在比起這個人的安全,非要問清楚事情原委之類,看上去就沒那麼重要了。
大概就是紀風與想說就說,實在不說,對于夏南也沒多大關系。
話畢,夏南捧起了窩在他們中間的小球,起身就要往卧室走去。
他剛轉身,就聽到身後人也跟着起身了。
布料摩擦的聲音傳來,夏南腳步一頓,隻覺一隻手已經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夏南轉過身,擡起頭和紀風與對視着:“怎麼了?”
見他一副藏着什麼事的表情,夏南拿着小球往他臉上撞了撞,不禁笑問:“難道是準備好跟我坦白了?”
紀風與輕“嗯”了聲,沒有阻止夏南的動作,像是想了會兒才組織好語言:“我們的行程暴露,安頓好了姜姝他們離開實驗基地之後,有人安排了人追殺我。”
明明是這麼危險的事,夏南聽完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他盡量理解着,幾乎從這話裡找不出第二層意思來。
追殺,是他想的那個追殺嗎?
可紀風與說得那樣平靜,好像這事是發生在别人身上。
“追殺?”夏南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他立馬把小球往旁邊一擱,什麼都顧不上了地伸手去摸上了紀風與的身體。
果然,從看到那枚帶血的胸針開始,總沒什麼好事。
“你受傷了嗎?”隔着衣料,夏南就算再着急也摸不出來什麼,他摸來摸去,出了事的本人倒是波瀾不驚。
紀風與連動都沒動過,就任由着夏南對他上下其手,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不過夏南正低着頭摸來摸去,沒能注意到面前人的這些小動作。
“怎麼不說話?”不知道摸了多久,紀風與就沒說過話,夏南邊擡頭看他,手上的動作還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