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夏甚至有點逆反情緒:牽手腕是什麼特别親密的行為嗎?他下次都想牽手了。
如果盛微同意的話。
“你沒怎麼上過綜藝,更别提這種直播類型的,不習慣鏡頭全程跟着、粉絲扒得很細節也正常。”涵姐善解人意地替他開脫。
她又話鋒一轉,嚴肅道:“但是,金一夏,你要想清楚,你自己率先選定上節目時要采用的方案,并且讓盛微簽合同同意,那你就應該嚴格遵守約定。”
“……知道了。”金一夏抿唇道,“下次不會這樣。”
聽他情緒變低,涵姐有一瞬猶豫。她想說,如果你和盛微說好,改變一下方案也行。
沒等她開口,金一夏便挂了電話。她歎了一口氣,也挂斷電話。
金一夏走到窗邊看夜景。他獨自站在寬廣的窗邊,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盛微從廚房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稍稍晃神,感覺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金一夏。或者說,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金一夏,畢竟五年前的金一夏還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年紀。
他倚在廚房門口看了一會兒才出聲:“我收拾好了。你先去洗澡?我休息一下。”
“好的。”金一夏轉身,客氣道,“辛苦了。”
盛微敏銳地意識到,金一夏情緒低落了一些,和他說話時的狀态也和吃晚飯時不一樣。
他張了張口,又掩飾一般地輕咳幾聲。
既然合約規定要保持距離,那就說到做到。
金一夏和他擦肩而過,獨自上樓洗澡。盛微走到窗邊,站在金一夏剛剛站着的地方發愣。
他覺得自己什麼也沒想,但可能還是想了一些有的沒的。
先想金一夏,再想閑聊時張理念說“這也算采風”,最後想到白天時抽到線索關鍵詞。
那張卡片上寫着夢想。多麼刺眼的兩個字。
盛微拍拍臉,強迫自己停止思緒。他看了一眼時間,才剛過十點。
其實是一個挺早的時間,不過這是在錄綜藝,即使攝像頭關得七七八八,他也難以放松,幹脆上樓找衣服準備洗澡。
他們的生活用品都是自備的,交由節目組帶到這邊,放在主卧——他和金一夏的箱子都在主卧。
走進主卧,盛微愣了愣。
主卧依舊擺着兩個箱子。金一夏從自己的行李箱裡拿了東西,但是并沒有把行李箱攤在地上,而是再次裝好。
他想起另一件事:下午在鏡頭前話趕話的,他們其實沒有說好誰睡主卧。
盛微注意到,主卧有攝像頭,估計是明早開放的衆多鏡頭之一。考慮到粉絲心情,他決定把主卧留給金一夏。
他拉起自己的箱子,在心裡盤算:好像左邊的次卧采光更好,要不就去那邊……
他的思路突然卡住。
洗完澡的金一夏進了主卧,正好撞入盛微視線範圍内。他身上是一套深藍色的睡衣,上衣卻沒有好好扣上,而是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臂上。他手裡拿着一條毛巾,随意地擦着身體。
金一夏看起來過分瘦削,脫了衣服才知道,他練得挺不錯。毛巾沒擋住的地方,肌肉線條清晰流暢,看起來像一塊可口的白巧克力。
視線向下是他漂亮的人魚線,視線向上……胸前兩點先被熱水沖洗、再接觸到外界相對較涼的空氣,此時十分精神地挺立着。
還是粉的。
盛微大腦宕機一般地頓了幾秒,才狼狽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