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别扭地偏着頭:“啊,你洗完了。”
說完,他簡直想撤回這句話。
這不是廢話嗎?金一夏沒洗完澡怎麼會出浴室?
他語氣凝滞,一聽就很不自然,好像看到另一個男人赤.裸的上半身有什麼不對。
盛微默念:都是男的,都是男的……
根本沒效果!
他感覺熱度還是燒到臉上。
金一夏從腰間拉起上衣,有點結巴:“啊,你……你也來主卧啊。”
他尴尬地拿着毛巾,半天才把毛巾搭在脖子上。
看他反應也挺不自然,盛微心裡詭異地平衡了。
金一夏可是演員,演員都結巴了,他語氣不對也不算什麼。
他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擺擺手:“我來拿東西。你住主卧吧。”
金一夏看了他兩秒,垂眼道:“好。”
兩人擦肩而過時,他說:“晚安。”
盛微點點頭:“晚安。”
話是這麼說,但是盛微照常失眠了。明明身體很疲憊,但就是睡不着。
今天的失眠還附帶一種焦躁。他睡前看了看關于節目的讨論,有金一夏和賀行舟坐鎮,關心他的人不是很多,少數和他有關的讨論也是在吐槽他強行攀上金一夏。
盛微對這個類似“隐身”的效果比較滿意,不過明天早上還要繼續錄制,他不知道能不能保持。
畢竟金一夏本人是一個非常不可控的影響因素。
然而,越焦躁越睡不着。盛微歎了一口氣,準備去書房坐一會兒。
下午他說書房适合當影音室并不是随便說的——書房配有投影儀。
盛微走到書房門口,腳步一頓:門縫處隐隐透出光線。
小别墅裡就住了兩個人,誰在書房,不言而喻。
盛微心裡突然有一種類似家長的責任感。他推開門,問:“怎麼不睡覺?”
金一夏偏頭看他。在投影儀的光裡,他的帥氣平添幾分陰森。随後,他粲然一笑:“你也沒睡啊。”
笑容沖淡了鬼氣和冷意。盛微想,還是笑容更适合金一夏。
“我睡眠不好,你知道的。”盛微坐到金一夏旁邊,發現他在看電影。
“我不知道。”金一夏看着投影出的畫面。
盛微提醒:“簽合同。因為我白天起不來,我們晚上九點簽的。”
涵姐和金一夏應該挺合拍,簽合同的時間差不多是金一夏的私人休息時間,他相信金一夏知道定這個時間的原因。
“我不知道。”金一夏固執地重複。
盛微沒說話。兩人沉默地看了一會兒電影,他語氣不明地開口:“難道我還需要通知你嗎?”
他沒有任何陰陽怪氣或是惱怒的意思,但是這種措辭難免帶上幾分攻擊性,這幾分攻擊性又勾起他心裡一直埋藏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