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不方便親口提起金一夏,但是現在也隻剩金一夏沒被找到。他輕咳,避諱地說:“剛剛想到開心的事。”
【現在在玩什麼,現在在找誰,開心的“事”是什麼,我不好說^^】
【讓我們喊出他的名字——】
【寫作《開心的事》,讀作jyx啦】
“盛微哥,我幫你一起找吧!”張理念毛遂自薦道,“我也想看看夏哥找了什麼位置,居然藏得這麼好。”
“行啊。”盛微沒有異議,還讓張理念發動大家一起找。
他又想提金一夏。話到嘴邊,盛微稍作修飾後才說:“最後一輪放大招,很聰明呀。”
這句話的主語模糊不清,盛微似乎是在說第一輪找不到人、最後一輪五分鐘抓四個人的自己。
至于金一夏是否包含在這句話裡——他前幾輪都是第一個被找到、最後一輪藏了快十分鐘——那就留給觀衆判斷了。
盛微在室外轉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金一夏。他想了想,決定進房間找一找。
拍攝時,他們基本沒有使用房間内景,盛微的部分更是和這個房間無關。
——這是一間寝房。
盛微懶得翻看周圍繁複的設計。他徑直走向床鋪,拉開簾子。
然後,他和躺在床上、蓋着被子的金一夏對視。
金一夏眨眨眼:“晚上好。”
他還帶着遊俠的造型,和明黃色的“龍床”不太搭。
【哈哈哈已經要睡了嗎】
【同事工作我睡覺:】
【侍寝,但沒有皇帝()】
盛微盯着金一夏潔白而細膩的臉頰,挑眉道:“起來吧,我抓到你了。”
“沒有,你隻是看到我,沒有抓到我。”金一夏在龍床上滾了一圈,離盛微遠了一點。
盛微“啧”了一聲,伸手抓金一夏的肩膀。
金一夏靈活地避開。
不知道是為什麼劇情做準備,龍床修得實在太大,盛微不得不翻身上床。
跪在床墊上時,盛微總算明白金一夏為什麼滾來滾去:床墊太軟,稍微支起身就容易摔。
盛微急着抓人,一時沒注意,直播的手機脫手而出,被纏進被子裡。
直播間隻能看見一片起起落落的黃色,聽見盛微和金一夏的笑聲、喘息聲。
【……omg這一段是不敢外放的程度】
【[黃心][黃心][黃心]】
【滿朝文武為何支支吾吾】
最後,直播斷得很突然,不知道是節目組現場斷網,還是金一夏的粉絲又在舉報直播間。
總之,第四期在捉迷藏的歡樂氛圍裡結束。
直播終止後,盛微被金一夏拉進被子裡,兩人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
-
錄完第四期,嘉賓們并沒有閑下來。
剪輯工作一兩天做不完,“群名還沒有”俨然成為小組作業群。
除了收拾第四期的短片,他們還在履行第三期的“懲罰”,順便準備第五期。
即便如此,大家見面的次數也不多:姐妹組忙着新專輯錄音,神出鬼沒;金一夏在準備生日會,除了抛下一個非同一般的提議、說服大家陪他一起進行,就再也沒在群聊裡出現過;賀行舟和李安琦倒是比較閑,但是他們太健康,和陰間作息的盛微湊不到一塊兒。
盛微既想趕緊錄制第五期,又想晚點再錄。
他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幾歲,心态有點像錄制《音樂新紀元》的時候。
他也時不時回憶一下當年的成功經驗:那時候是怎麼和金一夏在一起的?
在一起之前,他們不清楚很多事: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對方的?對方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自己的?
我是怎麼知道他喜歡我的?他是怎麼知道我喜歡他的?
大大小小的疑惑下,他們反而有一件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我最終會和這個人在一起。
那麼,什麼時候?
盛微一會兒着急、一會兒拖延:他迫不及待地想投入戀愛,見到金一夏的另一面,有時候又完美主義發作,想找一個最好的告白時機。
拖着拖着,他設想的“好時間”一個個報廢,隻剩下一個:總決賽。
懷着這樣的心情,盛微在總決賽的舞台上十分放松。
他和金一夏早就被淘汰了,舞台之後的事比舞台更重要。
結束舞台錄制後,盛微在演播廳裡亂轉,去了好幾個他們錄制間隙會去的地方,都沒找到金一夏。
最後,他不知道轉到演播廳的哪個角落,才看見金一夏。
金一夏微微轉身,露出面前的小窗。
他笑了笑,說:“外面下雪了。”
盛微沒說話,直勾勾地看着金一夏。
金一夏像是沒注意到他的沉默,又指了指窗戶:“我畫了兩個愛心,你要來看看嗎?”
“好。”盛微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急躁,緩緩靠近窗戶。
玻璃上,兩個愛心的邊緣已經模糊,淌着幾道水痕。
盛微低頭,握住金一夏的手指。
“用手指畫的吧,冷不冷?”盛微轉頭問道。
這回是金一夏沒有說話。他突然往前半步,貼到盛微身前。
盛微眨了眨眼,心中有一種預感:“小夏,你……”
他沒能說完。
——金一夏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縫。
盛微瞬間變成啞巴。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準備好的甜言蜜語悉數報廢。
金一夏整個人從頭紅到腳,盛微都怕他自己燙到自己。
即便如此,他也裝作鎮定,義無反顧地探進盛微口腔裡。
也隻到這一步。
不知道是羞到大腦宕機,還是壓根沒考慮後面的動作,金一夏就這麼僵住了。
盛微等得心急,幹脆自己動嘴,勾着金一夏的舌頭,随心所欲。
他也沒有經驗,一切動作全憑本能。
……
想到往事,盛微輕輕笑起來,又有些發愁。
當年有“總決賽”這樣明确的時間節點,現在呢?
盛微翻了翻日程,糾結萬分:是選金一夏的生日,還是選第六期錄制結束?
兩個選項各有優劣。
他正在猶豫,手機鈴聲卻忽然響起。
盛微以為是舞室提醒他練舞,沒仔細看就接了:“喂,我改了時間,下次是——”
“小盛。”對面打斷他。
盛微哽住了。
即使好幾年沒有任何聯系,他也能聽出這個聲音。
戴健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