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半,立香從床上坐起,昨夜未被打開的窗前放着一籃鮮花,紙片上寫着“蛋糕在冰箱”。
早上七點半,邊跑步邊抵達電車站,一路坐往稻荷崎。
“立香你完全是被荒木老師盯上了。”
“真可怕呢~”
金毛狐狸假裝自己打了個寒顫,哼着小曲從一副苦大仇深樣子的立香身旁走過。
結束自己第n個跳發和跳飄的混合發球訓練,藤丸立香在荒木老師欣慰的目光下開始接起稻荷崎女排各位攻手的發球。
滿目黑白一點黃綠,全場唯一的香蕉色運動服已經被汗水完全打濕了,稻荷崎三年級生自由人川口莉乃拍了拍立香,“你就當是老師的禮物吧!”
“這有點太沉重了,前輩你想承受一下嗎?”
沒有得到回音,隻得到唏噓的搖頭,立香繼續奮力掙紮着。
結束上午的訓練,随稻荷崎衆人一起前往飯堂,周末假期的學校裡隻有零零散散的運動社團還在努力奮鬥着,為了可能的明年進軍全國,為了可能的在全國大賽更進一步,為了今年可能的春高冠軍!
下午一點半,稻荷崎排球館。
在六号點位等候對面的發球,金色的眼睛追随着抛至半空後被擊出的球,己方的自由人自邊角位接起一傳,立香領會二傳的意思,交叉進攻。
跑動中的步伐不忘在合時的位置起跑,即使并未被選擇,仍然堅定地起跳。
逼仄的網前在這一瞬間擠滿了可能的攻手,對方的攔網很難不被誘導,隻是二傳聰明人總是太聰明,對面的二傳和身旁的攔網匆匆交換位置,抓住慢一秒的節奏,打時間差的攔網對上己方的謀劃,兩雙同時張開的手掌如同另一張網攔下這球。
立香側身探過手去,竭力用左手重新擊下這球,擦網,球險之又險地落在對方球場。
落地一刻松下這一口氣,又遇強敵與好友,很難不為自己每個有效的下球感到欣喜。
和同伴互相打氣,二号位的隊友拿起球走向發球位。
藤丸立香轉過頭去,掃視着對面的場地,她慢慢凝下神去。
下午四點半,和還要繼續訓練的大家道别,喜滋滋地打趣還有兩個半小時才能下訓的宮雙胞胎,坐上回家的電車。
“立香,冰箱裡的蛋糕不是看着挺好的嗎?”
“因為我善于總結經驗!”
“請了哪個外援呢?”
“是秘密噢~媽媽是打探不出來的!”
“好神秘,真可疑立香,今晚約了緣同學幾點呢?”
“晚飯後會按時回來夜跑的!”
“需要宵夜嗎?”
“唔,如果凜也想吃的話~”
看着眼前的兩個蛋糕,糾結的立香閉上眼點兵點将地随機選擇了一個:啊,是夢裡被送的蛋糕。
說實話,兩個草莓蛋糕确實長得有點像……
盯着手表上的時針分針,藤丸立香在商業街的咖啡店上等候,手上是包裝好的蛋糕。
向正在走來的蒼井緣揮手示意,立香鄭重其事:“這可是我親手做的蛋糕。”
“诶——你小時候的家政課可看不出來這個天賦。”
“污蔑!這可是衛宮家的傳承!”
蒼井緣欲言又止,最後選擇牽着她的手慢悠悠地走進咖啡店。
慣例的吐槽身邊的人和事,下意識地分享有趣的和讨人厭的事,高興地展望未來要一起去哪裡玩,可話到最後無論如何都會變成排球和最近高興嗎?我很想念你。
無論什麼時候、什麼語氣都是鄭重其事的态度來稱呼對方的名字,永遠正視、珍視他人言語與願望勝于己身,多麼可怕的“老好人”。
蒼井緣笑着看她,像過去無數次聊天一樣,分享和快樂。
兩人初見是什麼時候?
那也太久遠了,喜慶的日子為什麼不想些好事情呢?
橋上的少女拿着傘與外套,平靜地等待自己離開翻湧的河,伸出的手比被雲掩蓋的太陽要有溫度,她問自己是否需要離開。
為準備切蛋糕的對方遞上小刀,蒼井緣托腮看她。
“生日願望的話,暫時還想不到,不過立香會為我保留的吧?”
“好冷淡~是太久沒見面,緣已經忘記了我嗎?”
假意抹淚的少女哼着“我很難過~非常難過~”的小曲接過切蛋糕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