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正院的路上,她心裡很是緊張,萬一說錯了話呢,萬一行錯了禮呢,萬一、萬一……
腦中響起了一道聲音,“小姐不必擔心,我會指點您的。”聽此,頓了頓,停下了步伐。
小翠看了看小姐她停的位置,便以為小姐正在看一旁的雛菊,“小姐喜歡,不如我去摘一朵簪到發髻上,也好添點色。”
回了回神,看向了小翠說的雛菊,“這……就戴一朵吧。”雖不知怎麼就說起了帶花,但幸好說的不是菊花,帶就帶了吧。
看着小翠興高采烈的奔向了那邊,摘了朵開的最好的,拿了過來,給她插在了偏後方的發髻中,要露不露的,她心裡有些疑問,但沒有說出,回頭問一問盈心吧,想到此,看了一眼盈心,便繼續往前走着。
來到了母親房中,一個個奴婢向她請安。
“三小姐好。”
“三小姐好。”
“三小姐日安。”
微微點了點頭,她便進去了,看向坐在前方的婦人,行禮道,“女兒給母親請安。”
腦中卻在回想,盈心在來的路上曾說道,這位母親在府中說一不二,雖對孩子比較縱容和寬容,對原主更是如此,但也象征着她對原主并無什麼要求,開心快樂即可,但如今即将要選秀,而您是府中唯一合适的女子,無論您是否會選上,您出去都得代表陳家的臉面,而且也擔心您在宮中出了事,惹了哪位貴人,所以肯定會給您請一個宮中的嬷嬷,且會非常嚴格,你答應便是,除此之外的回答,你假設自己答應後,會出現什麼問題,提出自己的意見即可,在母親詢問你是否想進宮時,記住回答是想。
雖然很疑惑最後一句,為什麼這麼說,但此時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回頭問一問便知道了,她就将這個問題抛之腦後。
隻見面前的婦人,身穿一件月色地蘭蝶閃緞馬襟和深绛紫紗藍繡花鳥裙,頭上僅一對銀鑲瑪瑙制成的發簪,簡潔但不簡單,仔細瞧着,才能發現低調中透露出的奢華,看到了她,便能想象到當初貴族出身的大家閨秀是什麼樣子,從她的臉上能看出年輕那會,容貌就不出色,但一身富貴的氣質可不是尋常人家能培養出來的,那都是要靠銀子堆出來的。
陳書錦想道,看來她是繼承了父親這邊的容貌了,真想快點看見,老了後的美男子是什麼樣,希望她這個父親沒發福。
陳母欣喜的起身,牽住陳書錦的手,她跟随着陳母走到了桌旁坐下,陳母關心道,“你身子如何,這段時間兼顧着你二姐的婚事,沒去看你,你心裡别怨。”
她盡可能表現的活潑,說道,“哪有,前段時間母親還送了一件翡翠制成的手串,我很是喜歡呢,這幾日,我天天惦記着,身邊的丫鬟還說我不在乎身子呢,我說呀,要怪就要怪母親,誰叫母親送的手串如此讨我歡心。”說完,便捂嘴直笑。
雖面上未顯現,但心中很是忐忑,陳書錦提着心,看向了陳母,發現陳母嘴邊也帶着笑容,心才放下了,“你這丫頭,說什麼胡話呢,風寒還沒有你好受的?你呀,丫鬟也是關心你,别不知好歹。”說完還點了點她的額頭。
捂着頭,朝陳母撒嬌道,“哎呀,母親。”雖然說完,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看效果還是很好的,周圍的丫鬟嬷嬷,都和陳母一樣眉開眼笑的,頓時屋裡一片歡聲笑語。
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驕傲,想起了和盈心的對話。
陳書錦在出發前,很是焦慮,不知道要以什麼态度去面對原主的母親,沒有原身的記憶,對方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
突然,盈心開口說道,“如果您将它當成一場遊戲呢,在場的每一個玩家都和您不是同一世界上的人,如果遊戲勝利,那麼他們和您便是真正意義上的,不同世界上的人,而在您原本的世界中沒人知曉,欲望強烈的人,通常有一定的表現欲望,根據我的分析,小姐,您曾經有幻想過,想要成為明星。”
話落,便像一把劍,直戳她的眉心,小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想成為明星,這的确夠光鮮亮麗,也受人矚目,要是可以,誰都想獲得大量的關注,她也不例外,之所以沒有無非是害怕,害怕自己表現的沒有如自己所預料的那樣,也害怕每一次的意外,因為如果出錯了呢?所以一層層的包裹着自己,将自己與這個世界隔離,這就是一層保護殼,保護她不受到傷害,欲望本質便是強烈的渴求,她想,系統評價的沒錯,她的欲望的确足夠強烈。
笑夠了,陳母才開口說道,“你的風寒痊愈了吧,這幾日也要注意着,叫你丫鬟看着點,可别再生病了,這次的選秀時間定下了,便是初九那日,家裡呀,就你一個合适的秀女,這次的選秀,你怕是要代表陳家的臉面去了,我為你請了一個教你宮中禮儀的嬷嬷,無論是選上,還是沒選上,都不能失了規矩,你呀,記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