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快回去,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
元淩堵在門口,愣是不讓元泊進門,反正不管怎樣,不能放這一人一狗進去,不然的話,元淩一想到那滿桌的飯菜和餃子,心就慌了,眼前的是兩個吃貨。
“呦,你何時成了這院子的主人了?”元泊譏笑,“我就說最近咱們府上的米糧都吃的少了,原來你是到别人家裡蹭飯了。”
論起能說會道擠兌人的功夫,這兄妹二人真是不相上下。
束穿雲在院子裡早就聽到了這二人的你來我往,看着兩人在院門口僵持,為了不打攪到左右鄰裡,她不得不出來圓場。
“元公子,來此所為何事?”束穿雲站在元淩身後問道。
元泊看到束穿雲出來,遂退後了一步,又正了正衣冠,“咳咳,當然是有要事。”
“要事?”
元泊正要答話,不遠處卻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随着呼喊聲,“公子,您走慢些,您慢些…”
束穿雲訝異的看着一群帶刀捕快三三兩兩疾奔而來,為首的是個少年,他頭上的帽子已歪歪斜斜眼看着就要落地。
束穿雲掃了一眼少年,隻他身上沒有佩刀,想來應是元泊的随從,就是不知為何也是一身捕快裝扮。
元泊看到束穿雲打量少年的眼神,對身後跑彎了腰的少年道:“元義,你連本公子都追不上,又何談保護本公子,從明日起,你去跟着大荒跑上十裡地再回來。”
“公子,不要啊,”元義瞬間垮了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哀怨的看着大荒,“十裡路,會要了小的命的。”
元泊不再理他,隻對身後招了招手,數名捕快齊步站在了他身後,“元頭…”
“元頭?”束穿雲和元淩面面相觑。
“這是怎麼回事?”還是元淩出聲問道。
元泊清了清嗓子,“你們不讓本捕頭進去說嗎?還是想讓大家都知道我為何來此?”
束穿雲把門打開,彎了彎腰,“請進。”
好漢不吃眼前虧,很明顯元泊是有備而來,就是不知他在鬧哪一出。
“還是束小姐有眼色,”元泊觑了束穿雲一眼,一撩衣擺跨過門檻進了院子,他身後的衆捕快也想跟進來,卻被元泊止住了,“找個涼快的地待着去,别在這門口晃。”
“頭,這…”捕快們想說這不合規矩,畢竟他們是來查案子的。
“這什麼?本公子的話你們不聽?要不要把李捕頭調回來?”元泊扭頭挑眉訓斥。
“不敢,不敢,”衆人紛紛後退,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
衙門裡誰不知道,元大公子為了做捕頭,讓元知府把李捕頭給調到了别處,連李捕頭都無可奈何,他們這些小捕快,可沒膽量和元大公子叫闆,誰讓人家爹是知府呢?
“啧啧,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大荒,你說是不是?”元泊看着一桌的酒菜就差點流口水了。
“汪汪,”其他捕快都走了,但是作為元大公子的愛寵,大荒是絕對跟随在側的。
元泊大馬金刀坐下,看着如元寶一般的餃子,用手捏了一個塞進了自己嘴裡,“好吃…”随後又捏了一個,還不忘給大荒一個。
“汪汪,”大荒一口吞下,一個不夠,還不夠塞牙縫的,大荒搖着尾巴要求更多。
“你到底來做什麼?還有你怎麼做了捕頭?李捕頭呢?”元淩實在忍不住了,啪的一下去打元泊又伸出去的手,“不許吃了,我們都還沒吃飯。”
元泊四下看了看院子,院子的一角花團錦簇,院子雖小卻也别緻,看得出平時有人在細心打理,此時院裡除了他和大荒,隻有元淩和束穿雲。
“先說我為何做了捕頭這事,因為李捕頭被調到了别處,沒人做捕頭了,我就做了,反正我閑着也是閑着。”
元泊趁着元淩不注意,又偷偷捏了個餃子塞進了嘴裡,還别說,榆錢做的餃子,味道還不錯。
“什麼亂七八糟的,”元淩被他繞暈了,“什麼叫你閑着也是閑着?你閑着就能做捕頭了?爹是不是糊塗了?”
這話也是束穿雲想說的,但是她還不敢當着人家兒子的面說他爹糊塗了。
“淩兒,這話過了啊,”元泊闆了臉,“爹也是你能說的?”
“我說的是事實嘛,”元淩小小聲,看着哥哥真的生氣了,遂閉口不敢再說。
“你整日裡不着家,自是不知衙門裡出了何事,”元泊忽然歎了口氣,狀似很煩惱,“我剛接手捕頭一職,沒想到就出了大案。”
“什麼大案?”束穿雲敏感的發現,這案子或許與自己有關。
“常孟誠你可識得?”
“識得,他是我二姑姑家的表哥,”束穿雲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常孟誠死了,和一個女子,死在了五陽湖的畫舫上。”
晴天一個霹靂也不過如此,束穿雲即刻便明白了元泊來此的緣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