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是個直來直去的熱心腸,解決了心頭大患,這不就興高采烈地給他們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趁他們在炕頭吃飯的功夫,她又去找出來結婚時隻擺着好看卻沒舍得用過的喜被,放在炕頭鋪開,便歡天喜地的去給林述年兩人燒炕去了。
眼下雖然正值盛夏,但北炕常年沒人睡,李霞擔心有潮氣,加上還需要烘烘被子,便從柴房拖了草去鍋台燒。
看着熱情地跑前跑後的李霞,尤青和林述年面面相觑,誰也沒好意思說出他倆還沒領證的事實。
夜裡去院裡的柴房沖了澡洗了衣服,尤青換上了李霞給的衣服,就鑽進了被窩,沒一會兒林述年也沖完澡走了進來。
短短的毛寸濕漉漉的,他身上套了件趙小元的白色背心和長褲,露出光潔結實的臂膀,有些不太自然地将房門掩上。
進了門也不搭茬,徑直打開自己的挎包,拿出白天的資料将小桌子擺上炕,就開始在煤油燈的暈黃光下吭哧吭哧地寫結案報告。
尤青的手從被子裡探出來,戳了戳他的腰。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尤青看着他側臉那道有些紅腫的劃痕,心底泛上一陣酸疼:“我下午太沖動了。”
林述年的鋼筆在紙上發出沙沙的響聲,一心二用道:“沒生氣,我隻是怕你受傷。”
聽見他終于回了話,尤青心裡松了些,看着他的影子投在對面糊了報紙的土牆上,便忍不住用手指去勾勒牆上他的影子。
半小時後,他停了筆,尤青聽到鋼筆帽小心扣上的聲音。
林述年轉過頭來,尤青急忙閉上眼睛假裝睡熟了。
他動作輕柔地将資料放回挎包,又悄無聲息地将炕桌放回原位,輕輕轉動酸痛的脖頸,忍不住打了個無聲的哈欠,随即熄滅了煤油燈。
窗外依舊啪嗒啪嗒的下着雨,年久失修的窗戶縫不斷有雨腥氣争前恐後地鑽進來,身下卻是暖和幹燥的鋪蓋,這感覺别提多惬意了。
尤青偷偷将一隻眼睛睜開條縫,看着林述年也在她身側躺了下來,卻沒有選擇将被子扯過一些蓋到身上,隻将雙手壓在腦後,便保持平躺的姿勢準備入睡。
她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一隻穿着碎花褲的長腿從被子裡蹬了出來,徑直橫跨壓到了林述年的肚子上。
看起來已經沉浸夢鄉的女孩嘴裡還嘟哝的說着含糊的夢話。
林述年睜開眼睛,側過頭看了一眼她熟睡的面孔,便輕柔地剛将她的腿塞回被子裡,一隻胳膊又粗魯地攬上他的脖頸,剛放回去的腿也重新壓了回來。
将他纏了個結結實實。
林述年正無從下手,就聽見旁邊的始作俑者再也忍不住,焉壞兒的發出吃吃的笑聲。
“别鬧。”林述年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
尤青用雙手掰過他的臉,使其不得不與她對視。
黑暗之中,對視的雙目皆是亮晶晶的,伴随着有些亂了節奏的呼吸聲。
“林述年。”尤青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我想親你。”
林述年瞳孔地震,喉結不自然地滾動幾下,“你瘋了,這是别人家……”
“瘋的人馬上輪到你。”尤青故作粗魯的嘿嘿壞笑兩聲,徑直掀起身上的被子,就撲到了林述年身上,将被子覆在兩人之上。
“喂你——”
林述年還未制止,便隻覺身上一團又軟又香,溫熱的呼吸掃過唇角,唇瓣下一秒就被柔軟覆蓋。
被窩裡黑不見底,隻能聽見年輕交纏的呼吸聲。
林述年徹底亂了。
二十出頭的男人正是一點就着經不起撩的年紀。
林述年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隻裝滿炸藥的火藥箱,那撚子已經被某人點了火,刺啦刺啦地一寸寸變短。
仿佛真誤吃了那母豬配種藥,血液從大腦瘋狂地向下運行而去,激得他太陽穴直跳。
尤青發現自己真的喜歡極了林述年,她想跟他做盡一切最親密之事。
她想自己對他,應該就是生理性喜歡吧。
手指遊移撫過他短刺的毛寸,停留在他光潔柔軟的耳廓之上,拇指與食指順着他的耳廓輕輕一點點撚過。
林述年呼吸一緊,忍不住因耳朵上的敏感神經而震顫,迅速反客為主,一手撫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掰着她的肩膀就壓到身下。
制止她的肆意作亂。
尤青偷笑出聲。雙手向上搭在他的後脖頸上,慢慢感覺出因她的撩撥,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産生的變化。
她還有心思嘲笑他。
探下去的林述年複吻回來,親得又兇又狠。
炕上的黑影糾纏成團。
尤青的手不規矩地探進他的衣服下擺,就要向上揭開。
林述年呼吸急促地吻着她,依然不忘理智地按下她向上掀開的動作。
“留着。”
他溢出一聲輕歎,停下了親她的動作,側躺回去,将她的頭自然地拉進自己的懷抱。
努力壓抑住劇烈起伏的胸膛,使自己快速恢複冷靜。
尤青嘿嘿兩聲,将手緊緊攬住他的腰際,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本身也隻是想逗逗他,不是真的指望老思想的他在結婚之前做出逾距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