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聞言放下酒壺退到一邊。
烏澤和伊依然招呼他用膳。
鐘離流風和他們一起吃了午膳同烏澤和伊依然聊了會想走,他們卻留自己吃歲馔,盛情難卻隻能同意。
顧羨知年前與慕府見了一面,在慕家吃了一頓膳食見了這慕家二姑娘,算是相談甚歡,顧慕兩家對對方沒意見,隻是婚期待定。
顧羨知過得很開心,也成長不少,褪去了以往的稚嫩,成熟穩重了點。是校尉,要管人,要擔作為校尉的責,也很忙。小紅和元霸都很少會去管,吩咐府上的下人照顧着。
所幸新年前有幾日休沐可以呆在府裡照顧一下,放松幾天。他的朋友很多他還會去尋範斯年、謝榆晚他們聚一聚,調侃謝榆晚與那燕府公子如何了,卻被她反問與那慕家二姑娘相處如何。也引來了好友們的笑着揶揄,試圖套二人的話。
謝府,宋樂安一如既往的身體不好,因天寒染了風寒一直不見好,謝晏辭在塌邊陪着,藥不間斷熬着日日喝。
江浔也閑下無事時就雕刻着一塊木頭,初見輪廓。其實他做了好幾個一直不滿意,用小刀雕刻細琢,手上細小的傷口很多他想起從鹹安走的那日,她穿着男裝來送他們,将那十兩還給自己。
其實他希望她一直欠着,她就能一直與自己不清,有糾葛。
“我還給你了,你答應我的可是三載都未兌現。”
“你回來,就做好了。”
“好。”
他一直記得,貌似他做完了她就能回來。今天新年他又想起了她,宋樂安興緻勃勃拉着自己看煙花,晚上放的煙火很美,絢麗而奪目,他和府上的人在院子裡一起看着。他想起那夜過年她看着煙花,煙火雖美,他眼中無它,獨她一人。
冬日落雪時,她在院子裡任由雪飄在身上。他怨她穿得單薄,凍紅了手,半推半拉她進屋。
他還想他的師父們,師兄師姐師弟們。
滄州鹹安,鐘離流風沉浸在熱鬧中,一日過得真快,新年晚膳比平日豐盛,一塵不變的煙火,吃完與他們告辭回了他的郡守府。
府裡很安靜隻有他一個人,靜到可以任由他一個月自言自語,甚至做瘋狂的舉動也無人管。他進府後沐浴褪去身上的束胸布,穿了内衫便早早歇下,屋内燭火熄滅,整個府沒在漆黑裡,附近零星幾個府還亮着。
翌日此時的上京,皇宮的綠瓦高牆上都覆着皚皚白雪,潔白的地上留下一長條來來回回的鞋底印,一位男子踩着雪,身後披着黑色的大氅,沒帶油紙傘任由飄雪落肩白落頭,冷冷的看着遠處幾位女子。
這幾位正女子吵鬧着,身旁的丫鬟各自給自己的主子撐着傘。而這幾名女子就是宮裡的妃子和皇後。
榮貴妃道:“憑什麼陛下獨獨賞賜你一箱珍珠粉翠珠钗,還有那副畫像!”
淩殇蹙了蹙眉,“你怎麼知道?我還以為宮裡的妃子都是一樣的。”
張皇後氣道:“本宮也隻得了一個翡翠玉如意和一盒珍珠,你憑什麼?就你一個庶女,也想同本宮争寵,本宮可是張太傅之女。”
淩殇抱着臂打量她幾眼,“所以你是張霖?”
張霖得意道:“知道就好,别妄圖與本宮争寵。”警告看着她。
淩殇道:“張皇後,我可是他想立皇後的人。可是你…我好像記得是你爹要陛下立你當皇後。”
張霖面色一冷還有絲窘迫和氣急敗壞,咬牙切齒道:“淩殇,你怎麼知道的?!”
淩殇笑道:“自然是陛下同我說的,他還嫌你煩你,上趕着要嫁給他,他娶你那夜可是在我宮裡帶了好一會,他來時吃了些酒抱着我纏着我要。我給了,事後他摟着我勸了他好一會才走。而且他一個月要留在我宮裡留宿一次,還常常閑下時來陪我。”
朝她眨眨眼,雙手一攤,“我還需要同你争寵嗎?”
張霖身旁的安貴妃和榮貴妃見她面色鐵青,有眼力的幫着罵。
安貴妃道:“侍寝的事還從嘴裡說出口,真不知羞恥。”
淩殇像是聽見什麼好些的事,噗呲一聲彎着腰捧腹笑出了聲,“你們是都沒試過寝嗎?這有何說不得?”
淩殇說出這話下意識意識到自己說的這些話就是在和其她妃子、皇後争寵,同那妒婦一般,還生出了嫉妒和占有的心思。
她也不是不知廉恥而是故意,故意要氣她們。因為不喜,喜歡不代表要愛屋及烏,能心平氣和的她她們和平相處。想到這些女人同他糾纏,同榻而眠甚至做那歡好之事他又來尋自己,她就做不到。
淩殇撇撇嘴,搖頭看着這三人,“這般忸怩難怪陛下不喜歡。”
榮貴妃道:"非禮勿言的道理你不懂嗎?不知羞恥、不懂禮,難怪是庶女,粗鄙的鄉間婦人所生,爬上床當上二夫人,竟也學你娘那狐媚子的手段纏着陛下。"
張霖被戳中,她當皇後一年陛下是碰都沒碰過自己,她風光當上皇後那夜他來的遲也隻呆了一會就走了。臉色黑似鍋底,大喊道:“這嘴可真賤啊!來人給我掌嘴。”
淩殇朱唇玉面,朱衣的腰間系着鞭子。
她見有兩個丫鬟上去要控制自己的手,拽下鞭子散開打在地上,“你們敢過來,這鞭子就是打在你們身上!”
張霖斜眼注意到遠處的韓昱澤,故意湊近手臂上挨了一鞭。
淩殇見張霖捂着右手臂一臉很痛的樣子,斜眼看她不耐道:“我又沒打你你故意裝是吧。”看到韓昱澤在遠處,果然這争取的把戲用多不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韓昱澤走了過來,蹙着眉看着張霖紅着眼嬌聲用自己訴苦道:“陛下~,皇貴妃她打我。”伸出手臂給自己看,留下了一道鞭痕,這塊已經明顯紅了。
轉頭看着淩殇,質問他:“這你作何解釋?”
淩殇委屈極了。
“你不信我?”
韓昱澤避而不答,對上她隐忍為了不哭出聲而雙唇微顫含着淚紅紅的眼,偏頭避開目光狠下心道:“同她道歉。”
淩殇不語隻是看着他,他眼底無柔情,目光是冰冷,說話是絕情的,眼中閃過失望,抿唇點兩下頭神色轉為淡漠。
“好!”
“道歉就道歉!”
轉頭看向張霖,不知是她的錯覺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委屈巴巴看了眼韓昱澤,盯着自己,等待着道歉。
快速說了一句,“對不起。”
張霖像是沒聽見,道:“我沒聽見,你再說一次。”
淩殇快要氣炸了,從嘴裡擠出幾個字,“對不起!”
也不管她回不回答自己,道:“陛下,歉我道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轉身就走,她的丫鬟走在她身旁。
淩殇走後,韓昱澤對她們三人發了一頓脾氣,把她們大罵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