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原因初到翰林院自己人微言輕,可不想就得罪了,被他們小團體欺負。
不過李铮此人,非親非故的是萬萬盼不上哪日受欺負了會為自己說話的。如今他事不關己在一旁看着,太後這嘲諷的話語、不屑的眼神在明顯不過。若他真是看不出、聽不出,鐘離流風甯願選擇相信前者。
李铮臉色稍緩,沒說什麼接着走在前面帶路,來到尚衣局門口便離開了。鐘離流風抱着官服走進尚衣局,這尚衣局多為男官,那些制衣的活大多交與女官。
往裡走院裡擺着一排排竹架子,橫擺着的竹竿上搭着晾曬的染布,不遠處擺着許多已經清洗過的大崗。有很多房間,裡面的人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
有間屋有個人見來了個陌生男子,走出來問道:“可是有事?”
鐘離流風抱着官服的手往前伸,“我是新來的編修,官服大了我拿來改改尺寸。”
男子道:“往前面一直走左轉第一間屋子。”
鐘離流風道了句謝便依他的話走,見到裡面的管事說明了來的目的,管事的接過官服應下,叫他手下的幾名人放下手上織布的活将官服交給他們改。
鐘離流風将外衫脫下給他們量尺寸,這等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改好,他接過展開比劃了下,又套了件在身上發現很合身。脫下将本來存在身上的外衫穿上。向他們告謝,他們說着區區小事,不足挂齒之類的話。
官服搭在手臂上,彎身揖禮後退幾步便轉身離開,出了尚衣局一路問詢才出了宮。進過幾次宮,可皇宮太大,他還未熟悉路。
朝廷給自己分了個府邸住,府邸不算太大,但也說不上小氣,假山、涼亭、盆景、大樹都有。還有個池塘,池塘中建了一個橋連接兩邊。
展開手掌看着手中的一串鑰匙又收攏,将鑰匙系在束腰帶上。推門走進去,他看見府裡的仆役在院子裡灑掃,屋子裡也有仆役和丫鬟收拾。
他們見自己來喊自己大人,他内心竟然有點小興奮,面上不顯隻點頭示意走回了屋子。進屋之前吩咐府上的下人将自己的那幾件官服拿去洗,因着明日要上朝,晚上丫鬟便将其中的朝服從架子上取下拿去生火、搭架子烘幹。
翌日鐘離流風趕着去宮裡上朝,他站在那群高出自己許多的同朝大臣中,他仰着頭看不見上座的人,隻聽見上座的人生氣的大罵了好一會。
接着啪嗒得清脆從遠處傳在耳畔,探出半邊身子見座上的皇帝面色愠怒,竹簡孤零零躺在殿中央的地上。
隻因戰事将近,要他們獻策,大多臣子推托一緻的理由是我非武将,上不了陣,殺不了敵。在其職謀其責。這才有了韓昱澤震怒的對下面衆臣發怒的這幕。
衆臣一時未有人發言,隻是站在前面的顧裴展出對他們譏諷道:“都是貪生怕死,逞口舌之快之人。我乃至其他的将軍,戰士們在戰車英勇殺敵,可你們呢!隻知道推托!”
有人聽他這麼說便不樂意了,說什麼我們說的沒錯啊,在其職謀其職。我們能提出什麼計策?
顧裴被這麼一問問住了,不知該怎麼反駁,死死盯着他,大有一種要吃了他的感覺。
鐘離流風見顧裴情緒極不好,走出來寬慰道:“顧老将軍息怒。”又開始分析着文臣和武臣的區别,“顧老将軍,我在翰林院隻是個小小的編修,這職責便是修撰國史實錄、起草诏書。更何況三省六部、三司會審。”
“将軍不止一位,将士更是多的數不過來。我敬重甚至欽佩你們的勇氣和堅持,而您作為大将軍我同樣這麼覺得,沙場厮殺,都是在戰場上搏命回來的。都有家,心底都有牽挂。你是懂這些道理的,是心理不平衡還是……”
鐘離流風還想說什麼,張衡站出來不知存何心思提出:“陛下,這與離國的仗打肯定是要打,這仗得是身經百戰的将才方有更大的勝算。”
韓昱澤若有所思道:“那愛卿你覺得誰領軍合适?”
張衡挺着背,看向高座道:“回陛下,護國将軍——顧裴就是最佳的人選。”
韓昱澤似笑非笑,微微偏頭看向顧裴道:“顧裴你可願意統領軍隊前去應戰?”
鐘離流風低着的頭傾聽着猛的擡頭,伸出的手錯開了顧裴的袖袍,他站在他前面。在鐘離流風看不到的地方面色沉重,單膝跪下:“末将……領命。”
韓昱澤起身嘴角勾起一個時有時無的笑,拍手走下來,在他跟前停下将他扶起:“愛卿不必多禮,先退下回去準備戰事吧,沒多久就要前往應戰了。”
顧裴領兵退下。
韓昱澤在顧裴走之前下了道聖旨,封他為元帥統領全局。顧羨知自請前去,韓昱澤命他與其他将軍比試比試,搭了個擂台,站到最後便允他前去。
顧羨知應下,在擂台下圍觀的人,很多武官都想着看他出醜被打下擂台,好在他争氣,腰軟身輕,總能在腳踩在擂台邊緣就一個轉身并且躲過對方伸過來的手,在挑掉對方的劍,将對方反逼到擂台邊,兩腳躍起将對方踢出擂台。
和他過招的有二十餘人,有的很容易不過幾招就踢出擂台,有的難纏了他就隻能想着法的用他表哥的法子,招式變得詭谲多變讓對方慌亂,甚至毫無招架之力,不斷揮劍直逼到靠近擂台在幾招踢出擂台。
最後他站到最後。很多人為他喊叫、祝賀。韓昱澤如約答應,他能前往,任他為撫使司中軍統領,可管一隊人馬,跟着一同前往。牧白和王康軍為分别為其中一軍統領。
帶着三十萬軍隊前往與離國邊境,距十五裡遠離河邊的地方安營紮寨。過了一夜等到天亮時,便前往邊境,離國亦前來對戰。
離國四十萬軍隊,此戰鮮血飛濺,無數倒下去的兩敵将士,兩劍碰撞發出争鳴聲錯落無序。
然打了兩天終此戰告捷,将士死傷慘重隻剩15萬人,衆人拖着疲憊的身軀往回走,在原來安營紮寨的地方準備休息一晚。
然朝廷一直并未收到要回晉安的消息,傳信也未有人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