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直這樣嗎？”
“我？”别寒挑眉，放下了手機，“我怎樣？”
唐灼見一個“杠”字說到嘴邊，立刻換了句子，用手比劃了一下：“就，工作狂，每次來你都在工作。”
别寒偏過頭笑了一聲，又将椅子轉過來面對唐灼見：“嗯——怎麼說，對于我來說，工作也是一種休息。”
“那就是工作狂咯？”還是病入膏肓的那種，唐灼見擅自下了定義，徹底撇開杠的話題。都把工作當成休息了，想想挺可怕的，“難道你是摩羯座？”
“嗯。”
“果然。”唐灼見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所以你從來不會出去旅遊，不會去打球，也不會玩遊戲之類的？”
别寒想了想說到：“在美國讀書那會兒基本全世界想去的地方都去過了，打球的話有時候會出去踢足球，遊戲有時候也會玩。”
“玩什麼？吃雞？”唐灼見身邊大部分人都在玩吃雞，特别是它最火的那段時間，路過一個網吧幾乎一排電腦全是吃雞的界面。
“玩過，不感興趣。”别寒說，“我比較喜歡劇情感很強的遊戲，或者有獨特的遊戲背景和世界觀。”對于别寒來說，吃雞這一類的遊戲就是一種快餐遊戲，有人要他一起組隊雙排四排，他就一起玩會兒，但是一個人的時候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打開的。
“哦？”唐灼見眼睛一亮，說到劇情感很強，又有宏偉獨特的世界觀，“那暴雪的遊戲你一定玩？”
“嗯，會玩星際2，風暴或者守望。”
“魔獸呢？”
“以前玩。”
唐灼見終于在别寒身上嗅到了一點正常男人有的熱血味兒了，不然就真的跟他名字一樣“寒”了，可他又姓别，也許就是早知道他是什麼性格，才讓他不要那麼冷淡吧。
“我玩守望，有空一起打啊。”唐灼見說。
别寒輕聲笑了笑：“我在美服，來嗎？”
“……你都回國了，申請個國服的号，有時間一起玩呗。”
“嗯。”
别寒随随便便答應了，唐灼見也随随便便聽了，并沒有覺得他真的會申請個國服的号來玩，這次錄音結束之後，還有沒有下次見面都是個問題。
其實樂隊之間的合作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主要的工作還是在于唐灼見的人聲，導演一直要求他們合奏是因為他打算在電影發布會的現場表演這首主題曲。
興許是因為是最後一天排練了，樂隊的成員剛剛進去，便來了好幾個陌生人。
不是，還有一個人唐灼見認識，他們院長。
“别老師辛苦你了。”一個中年男人進來就趕緊和别寒握手，語畢轉過頭看到還沒進去的唐灼見，眼睛亮了一下，立刻走到他跟前，“你是唐灼見？老譚經常跟我提起他們學校這屆有個奇才叫唐灼見，我也聽過你唱歌，真的後生可畏，辛苦了辛苦了。”
唐灼見最是應付不來這種場面，恭敬地微微鞠躬，與他握手：“您好，過獎了。”
譚院長上前一步解釋道：“這是沙塔的導演，今天想來聽一下。”
“好的。”唐灼見點頭。
唐灼見進入錄音棚之前别寒跟他說：“進去讓馬一給你換動圈，然後按照你自己現場水平唱吧。”
“好。”唐灼見沒問為什麼，别寒讓他怎麼唱他就怎麼唱。
錄音棚外，别寒還是坐在那張椅子上，周圍圍了幾個中年男人，他們在笑着說些什麼，但唐灼見聽不到，拿起話筒，屬于舞台的感覺一下就湧了上來。
音樂在耳機裡響起。
現場型歌手大部分時間都是一隻手握着話筒，另一隻手會随着情感變化有所動作，但錄音棚裡不一樣，話筒被支架立在那裡，手裡空空如也，還要面對與現場各種各樣的不同，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無法一時半會兒适應的，所以唐灼見在錄音棚這兩天，受了不少苦。
拿着話筒不一樣，讓他感覺自己是在舞台上的，并且不用注意錄音必須要注意的東西，隻管自己唱。
出來的效果非常好，導演在錄音棚外直跟譚院長說：“可以啊這小夥子，比你學校之前那些好多了，好聽好聽，這個我喜歡，合适！滿意！”
譚院長也高興，直接問别寒：“是明天正式錄嗎？”
别寒點頭：“嗯。”
導演擺擺手：“我覺得今天就可以錄了，這效果很好啊！”說完他還看了一眼别寒的屏幕，上面錄音軟件已經紅色錄制了幾十軌了。
“你這是已經錄了嗎？”導演問。
“嗯。”
“這個可以用嗎？”
“樂隊的可以，人聲不行。”别寒說，“樂隊可以導出了，人聲還要單獨補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導演覺得這個效果已經非常非常好了，但還是尊重專業人士的想法，他點點頭：“辛苦您了，這幾天一直占用您時間。”
“沒有的事。”别寒不同他多做寒暄，示意錄音棚裡的人都出來，便關掉人聲再聽了一遍樂隊伴奏。
或許是因為今天導演在這裡的緣故，整個聽起來趨近完美，按下暫停，别寒淡淡道：“樂隊明天可以不用來了，唐灼見還要再過來錄。”
唐灼見愣了一下，點點頭，一句話沒說。
聽到這個消息，樂隊裡一陣輕松，出來紛紛聽導演一通官方的感謝。
“現在電影後期階段已經快結束了，大概定檔是在明年元宵節左右，屆時會通知你首映會結束來進行現場演唱的。”臨走時導演告訴唐灼見。
“好的。”
得到滿意的回答之後，導演幾個人連着樂隊成員陸續離開，剛剛還熱鬧的錄音棚一下就剩下三個人，反差強烈。
馬一從錄音棚内部裡探了個頭出來，看了一下确定其他人都走了，才松口氣：“那麼多人，如果問我問題我，我緊張，我就聽不懂，現在我去唐墨硯那邊休息會兒。”
“嗯。”别寒點頭。
别寒再次檢查了所有音軌，聽了一遍，确定沒有任何問題，再次保存工程文件，然後他轉過身，看到一直坐在後面安靜的唐灼見。
“你是想現在錄還是明天？”别寒問他。
唐灼見擡頭：“都可以。”
别寒沉思了一下，将剛剛唐灼見用過的動圈話筒那一軌關掉，重新開了錄音用的電容麥，道：“進去，我跟你說錄音要注意的問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