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皇後倒是每天過來,關心關心她的傷勢,順便投喂一堆補品。
蘇瑾感覺在宮裡待了這半個多月,自個兒都有要發腮的趨勢了。
這麼下去可還行?
是以,蘇瑾在能下地走動後的第一時間,便請命出宮了。
隻是一開始皇後娘娘死活不放人,非得讓她将傷全部養好才行。
還是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言辭懇切的說自己實在想家,而且想家想的都睡不着覺,實在不利于傷勢恢複,才得了诏命送她回家将養。
離宮前,皇後娘娘賞賜了一車的東西,還拉着她好一頓囑咐,另給了她一塊随時出入皇宮的牌子,言明若是哪不舒服,直接讓派人去太醫院找盧院正入府診治,可不能耽擱了病情。
蘇瑾簡直受寵若驚,連連應是,半晌才坐上禦賜轎攆回府。
一路上,蘇瑾坐在轎子裡心裡不住的犯嘀咕。
皇後娘娘也太平易近人了吧?
就算她一不小心救了大皇子,這些天照顧也照顧了,東西也賞賜了不老少,怎麼跟她道别時親近的似親娘兒倆一般。
是不是…不大合适。
蘇瑾撓了撓頭,實在想不明白皇後娘娘這麼熱情到底為哪般。
想不明白就不想,放棄這種事她最擅長,心懷雀躍地偷偷掀了轎簾向外看。
頭一次身臨其境的處于古代街市中,那股新鮮勁兒就别提了。
街上推車擔擔兒、做買做賣的大小商販熙熙攘攘,車水馬龍一如往昔,仿佛前些天的厮殺不複存在。
真好啊。
她還挺喜歡這十字街接熱熱鬧鬧的氛圍,很有生活氣息嘛。
心裡盤算着,等過幾天她找個時間出來轉轉。
還得找個大酒樓吃嘗嘗古代的菜式,看和現代的有什麼區别。
蘇瑾邊吸溜口水邊想,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
來都來了,吃喝玩樂都體驗個遍才不枉走這一遭哇。
不消一炷香的功夫,轎落于蘇宅二門外。
垂花拱門前,是得了信兒早早等在那的莊氏和蘇茵母女。
蘇瑾甫一下轎,蘇茵便跑了過來,拉着她的衣袖,眼眶泛着紅,“阿姐,我在家日日擔心,如今可算盼到你回來了,傷口還疼不疼?那日爹爹說你受傷了,我很是自責,若不是人群将咱倆沖散,你又怎麼能受傷呢?都怪我…”
蘇瑾有些尴尬的任由蘇茵拉着她,原主跟妹妹親昵,可現在芯子不是換成她了嘛。
和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直接突破社交距離,着實有些難受,但為了不露餡,也隻得忍耐。
蘇瑾就這麼挂着官方地微笑,靜靜地看着蘇茵‘訴說’,期間并未言語,心裡祈禱着對方趕緊結束對話,她好回屋休息。
“好了,你阿姐剛回來,哪兒有你這般一直拉着人家說話的,”莊氏上前打斷女兒的話,并适時表現出長輩應有的關懷,拉過蘇瑾的手,溫聲道,“我兒受苦了,傷勢恢複的如何?”
“勞母親挂念,已經無礙了。”蘇瑾淡淡地開口,努力維持着臉上的笑容,心中哀嚎,怎麼一個兩個都喜歡上來拉手。
莊氏若有所覺地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和之前有些不同,卻又說不上來的感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走,咱們先回屋,你爹爹也快下朝了。”
因着蘇瑾身上有傷的緣故,莊氏并未回上房,而是直接領着閨女去往蘇瑾的房裡,說是免得一會她來回走動再累着。
屋内三人剛落座,茶還沒來的及上,就見屋外風風火火跑來一人。
正是蘇父蘇興阖。
看着他那與年齡不符的矯健身姿,蘇瑾不禁一笑,感覺頗為暖心。
蘇興阖是真的關心自家閨女。
與莊氏那般流于表面的關心,天差地别。
“是瑾兒回來了嗎?”還沒進屋,就聽見蘇父喊了一嗓子。
“爹,您慢些。”蘇瑾趕忙起身去迎。
莊氏母女也跟着站起身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蘇興阖老淚縱橫,“為父一下朝就聽說你出宮了,好全了嗎?太醫給開藥沒有?要不要爹再去找幾個大夫進府來給你瞧瞧?”
“好全了好全了,您看我現在一點事都沒有,”胸前的傷不好展示,蘇錦原地轉了一圈,以示自己的活動力,“您還不相信太醫啊,要是有問題太醫也不能放我回來呀,您忘了皇後娘娘怎麼說的?”
“那倒是,”蘇父點點頭,他去後宮看過閨女,知道皇後娘娘有多關心他閨女的傷勢,“那太醫有沒有囑咐什麼?”
“就說回家靜養方可,旁的倒也沒提。”
“行,那你趕緊回去躺着,豐兒給你家小姐鋪好床沒有?”
打蘇瑾身後走出個鼻頭紅紅的姑娘,說話時還有些哽咽,“奴婢這就去。”
蘇瑾這才注意到自個兒身後一直跟着個人,正是原主的貼身丫鬟豐兒。
“那咱們走吧,”蘇興阖這話是對莊氏母女說的,說完又轉過來不放心地囑咐道,“但凡有什麼不舒服的,趕緊讓人告訴爹,可不敢強撐着啊。這些日子你就好好休息,晨昏定省統統免了,飯也在自己房裡吃,爹讓廚房做好了直接送來,你就安心養傷,其餘什麼都不要管,聽見沒。”
“好,”蘇瑾笑着點頭,這般安排也正好合她的意,“謝謝爹。”
“欸,跟爹還這麼見外。”蘇興阖知道女兒無大礙,心也放下了,不敢再多待,生怕打擾女兒休息,帶 着莊氏母女就要走。
“ 爹爹,茵兒想留下來陪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