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這才松了口氣,待在黑暗中适應了幾分鐘,才小小聲地朝虛空中喊了聲,“閻小姐?”
其實她想喊閻王來着,但是又實在覺得給小姑娘配一這麼硬的名字實屬别扭。
等了半天沒聲,看來人家已經走了。
走的也忒快了。
蘇瑾撓頭,她還沒跟人家說謝謝呢。
等以後回天上的吧,看能不能去串個門,到時候高低得請人吃個飯。
都幫她兩回了。
蘇瑾盤算好請客事宜之後,便盯着床頂開始發呆。
到底是誰弄死的她呢?
因為啥啊?
心脈被震碎,那對方肯定是個會功夫的。
那麼問題來了,已知她目前就蘇茵一個死敵,且肯定不會武功。
原主就一閨閣小姐,出門都是有數的,在外樹敵的可能性無限趨近于零,能接觸到的也就府裡這些人。
難不成,府裡的下人裡藏着什麼絕世高手?
那殺她的目的呢?
蘇瑾越想頭越大,想到最後完全一腦袋漿糊,丁點頭緒都理不出。
生氣地拉過被子往身上一蓋,太氣人了,死她倒不怕,但這麼死的不明不白,太憋屈了。
最起碼讓她知道原因再死也成啊,她實在太想知道到底是誰、到底為了什麼?
知道了再死,她絕對認投。
還有回天庭的時機到底是個啥?
那位不知名的殺手,知道她沒死,是不是還得來?
能瞅準時機,一舉将她送回天庭不。
不然像今天這麼麻煩人家閻小姐,多不好意思。
她可是最不愛欠别人人情的。
就這麼胡思亂想的,蘇瑾竟也漸漸進入了夢鄉。
—— —— ——
翌日天明。
蘇興阖上朝前先來看了看女兒,見她比昨日氣色還要好,便放心地離開了。
蘇瑾吃罷早飯,便開始在院裡做廣播體操。
這些時日都快躺廢了,未免‘四肢退化’便做些力所能及的運動。
正活動着,便見莊氏領着一位夫人來了。
那位夫人她還認識,正是蘇茵口中所說‘嵩哥哥’的母親。
永甯侯府的侯夫人,鄭氏。
“母親,侯夫人。”待二人進了院子,蘇瑾便上前施禮。
“哎喲喲,你怎麼還下床了,”莊氏還未說話,鄭氏率先開口,伸手将她扶住,眉宇間滿是關心,“可好些了,昨兒晚上才得了你離宮回府的信兒,不然我昨兒白日裡就該來”
“已經沒大礙了,勞夫人挂心。”蘇瑾微笑着回道。
對于對方的關心,蘇瑾還是挺好接受的,記憶裡這位永甯侯夫人超級喜歡原主,每次見面對她都跟親閨女似的。
這也是最讓蘇茵抓狂的一點。
“快回屋躺着,咱們屋裡說話。”鄭氏是生怕她累着。
蘇瑾就事請了二人進屋,卻沒往内室裡去,“沒關系的,我現在好多了,太醫也囑咐要适當運動運動,不然不利于身體恢複,”
落座後,豐兒給三人上茶。
鄭氏好好打量了蘇瑾一番,見她面容确實未見半點虛弱,才放心來,歎了口氣,“你此次死裡逃生頗為不易,我剛得着信兒的時候都要擔心死了。”
“可不是嘛,我與老爺也是日日揪心,直到昨日瑾兒回府,我們才真正把心放下。”一直沒找着機會開口的莊氏,此時才說上第一句話。
方才那場景,不知道的還以為蘇瑾和鄭氏是親娘兒倆,她才是外來的客人。
不過莊氏也不惱,反而樂在其中,她倒要看看鄭氏若得知‘那件事’,還能不能像如今這般對待蘇瑾。
“你們倆當時也吓壞了吧。”鄭氏感同身受的看向莊氏。
莊氏點頭,“當時半點關于瑾兒的消息都沒有,我與老爺都要急死了,誰能想到好好出門去觀燈,竟碰上那檔子事。”
提到此,鄭氏氣的不輕,“要我說,那群賊人當真可惡,好好的喜慶日子不好好過,非鬧的大家一團亂,等京兆府抓到人,非剮了他們不可!”
莊氏在一旁附和。
蘇瑾覺得,永甯侯夫人這會是手裡沒拿着刀,不然她自個兒就把事給辦了。
“說句不該說的,你這孩子也是,當時那麼亂,你一女孩子家家的,出頭擋什麼刀?救什麼人呐?現在是沒事,那萬一有個好歹,你是不管我們當老人的死活啊,”鄭氏雖然嘴上埋怨,可更多的是心疼,“以後可不許了,先得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蘇瑾連連點頭,“您放心,以後再也不會了。”
莊氏原本聽到‘出去擋刀’時心裡一緊,眼睛直瞄蘇瑾,生怕她咬出茵兒來。
但聽見蘇瑾如此回之後,才松了口氣,看來茵兒說的沒錯,蘇瑾答應了便不會反口。
蘇瑾這點品質,還是很值得贊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