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見蘇興阖如此詫異,心說‘還裝呢?’語氣便帶了點不耐,反問道,“不然呢?”
蘇父被問的一愣,雖沒鬧明白鄭氏為啥這個态度,但還是趕緊答道,“不是瑾兒嗎?”
鄭氏忍了半天,沒忍住,嗤笑道,“蘇大人這又是何必?瑾兒…”想到蘇瑾,鄭氏還是有些難過,頓了一頓,旋即繼續道,“瑾兒往後是有大造化的,我們嵩兒隻怕是…哎…”
鄭氏這可口氣歎的是真心實意,“不過,你們蘇府向來門風正,我和老侯爺當初也是看上你們家這點,蘇家女兒肯定錯不了,那茵兒也是合心意的。我們嵩兒雖不能與瑾兒結為連理,退而求其次娶到茵兒,我們也能接受。”
鄭氏尋思着,自己的話已經說的更明了了,蘇興阖要是再敢跟她裝傻,她就是接說他臉上。
隻是,還沒等到蘇興阖再開口,廳外現有一人驚呼道,“娘,您說什麼?!”
随着話音,風一樣的跑進來一男子,不是嚴明嵩又是誰?
此時的他,又驚又氣,加上原本就病着,臉色非常非常地難看。
他前些日子偶得風寒,還未痊愈。
今兒他正喝藥呢,便聽小厮來報,說蘇伯父來他家了,他立馬放下碗就趕了過來。
自從知道瑾兒受傷後,他吃不好睡不好,可礙于規矩,無法親自入府探病,日日抓心撓肝就想知道他的瑾兒怎麼樣了。
母親倒是去看過瑾兒一次,可回來也沒跟他多說什麼,隻說瑾兒好的差不多了,便不再理會他的追問。
今日,好不容易蘇伯父親過來,他一定得詳細問問瑾兒的情況。
結果,人還沒進屋,便聽到了這個于他而言如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
再顧不得什麼長輩、規矩,貿貿然地闖了進來。
這可把鄭氏吓一跳,她還沒來得及跟嵩兒提及這事,現如今突然被他聽了去,必定是要出亂子的。
再說,他身子還病着,可别再出個什麼好歹來,此時決不能讓他摻和進來,鄭氏遂厲聲道,“嵩兒,怎麼這麼沒規矩!”
“不是,娘…”
嚴明嵩還要說話,可鄭氏根本沒給他機會,直接打斷,“閉嘴!”
之後不給他任何反應時間,快速朝蘇興阖道,“實在抱歉,我還有些家事要處理,就不送蘇大人了。”
說完,扯着掙紮的嚴明嵩便走了。
蘇興阖仿若遊魂一般出了侯府,心中隻一個念頭:永甯侯府已全然知曉,結親這條路走不通了!
消息不會這麼快傳出來,他們是如何知曉的?
站在侯府門前,蘇興阖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臉,現在還不是認命的時候,他得趕緊想想還有誰家可用?
思緒萬千地回了家,家門口排起的長隊,也絲毫未引起蘇興阖的注意。
腳剛踏進府門,便聽身後有人報号行禮,蘇興阖在聽見‘祁王府’才回過神,回頭去看。
來人是祁王府的小厮,言明是來送邀帖的。
蘇興阖皺着眉接過名帖,那人便告退了。
展開一看,原來是祁王妃設宴,邀瑾兒明日過府賞花。
‘啪’
邀貼脫手滑落在地。
祁王府。
他家何時能入了祁王府的眼?
這帖子,明顯是…
蘇興阖險些站不住,幸而一旁門房眼疾手快,将他扶住,可是吓壞了,連聲道,“老爺,老爺您沒事吧?”
院裡管家正好路過,見狀趕忙跑過來,扶過蘇興阖,吩咐門房去找大夫。
蘇興阖無力的擺了擺手,有氣無力道,“不必,扶我進屋歇歇。”
管家趕忙架起他,剛要走,蘇興阖又指了指地上的邀貼,管家秒懂,撿起來遞過去,才将他扶回屋。
因夫人莊氏沒在,全程都是管家在伺候。
蘇興阖腦子已經木了,呆呆的坐着,他知道宮裡的消息已然傳出,不然祁王妃不會下此貼。
他的瑾兒,完了!
是以,當莊氏回來,才會看到臉色那般難看的蘇興阖。
即便現在,蘇興阖講到自己看見祁王妃邀貼時,還依舊感覺腦瓜子嗡嗡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