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算是炸了廟了。
衆貴女皆大驚,忙和旁邊的人湊的更緊了些,竊竊私語地議論起來。
祁王妃此時的表現倒是無可厚非,看似是被裴南熹所說的消息震驚到了,隻有蘇瑾心裡明鏡兒似的,在祁王妃看向她的一瞬間,所有事情便已然明了。
看來那人确是祁王妃安排無疑,為的是毀她名節,若不是自己反應迅速将人打翻,又第一時間逃離現場,那等裴南熹二人到時,看到的便是她與那色狼不堪入目的一幕。
祁王妃夠狠啊,原主和她往日無冤無仇,今日卻為何要下此毒手?
疑惑無解,隻能慢慢探尋,此刻,蘇瑾在祁王妃震驚的目光中,緩緩給出一個微笑。
那笑容,意味不明。
同時心下不禁兀自歎道,還是應了書裡的套路,原本還真以為是一場和諧的宴會呐。
裴南熹可沒看出來祁王妃的震驚,口袋倒豆一般,噼裡啪啦地将她二人如何遇上迷路的蘇瑾,又如何發現案發現場詳詳細細地說了,說完還不住催促讓人去瞧,别是淫賊才好。
祁王妃見衆人聽完吓得不輕,隻得先處理眼下,連忙道,“大家不必驚慌,今日王爺在家,定能查明此事,你們都待在此處不要動,我去看看。”
說罷,就要走。
“别呀三嫂,”裴南熹出言阻攔,“你若過去,萬一那賊人若醒了再傷了你怎麼辦?”
“不會,我帶夠了人過去,定不會出什麼意外。”祁王妃拒絕,還要走。
“還是太危險了,直接找個婆子去前面尋三哥,讓三哥過來處理吧。”裴南熹非常擔心三嫂的安危。
祁王妃還要拒絕,卻聽衆人也連聲附和,接二連三的出言相勸。
拒絕一個容易,拒絕一群可就難了,是以,即便祁王妃心中再着急,也隻得按下,依裴南熹所言行事。
衆人這才放心,她們不想讓祁王妃離開,一則是怕她有危險;二則也是怕她走了,她們自己有危險。
現下祁王妃與她們待在一處,她們才安心些。
園内既已進‘賊’,再在四面無遮掩的亭子裡待下去,顯然不合适了,祁王妃遂将衆人帶至不遠處的暖閣中,命人守好門窗。
不多時,又有祁王派了些許侍衛前來保護,整個暖閣圍的鐵桶一般,衆人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暖閣内,祁王妃正跟蘇瑾道歉呢,因先前裴南熹把她派去的丫鬟如何扭腳,如何扔下蘇瑾不管緻使其迷路,又如何消失不見蹤影說的一清二楚,連個含糊的地方都沒給她留,她也不好找口子試探蘇瑾,隻得自責沒管教好下人,言說怠慢了蘇瑾。
蘇瑾也不想多生事端,手上又沒證據,幹脆就坡下驢,也不多說話,隻搖頭點頭的嗯啊這是、哎嗨呦嘿,算是将事情岔過去了。
衆人皆知祁王妃好性兒,況又對蘇瑾印象不錯,加之心思根本沒在她二人身上,隻想着快點弄清楚有事無事才是正經。
幸而沒過多久,祁王便親自來了。
祁王妃第一時間過去相應,撲到祁王懷中,像是被吓壞了一般,實則是将這裡的情況言簡意赅的說與他聽。
祁王作狀不住安慰,直至了解清楚原委,二人方才分開。
衆人不禁感歎,祁王夫婦伉俪情深,想來祁王妃方才也是強撐,不然也不會祁王剛過來便這般孟浪,真是難為她了。
裴南熹捎帶感歎了句,她大哥無福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蘇瑾一愣,大哥?那不就是傳聞中的大皇子裴子弈嗎?
難道說,祁王妃和裴子弈之間還有事呢?
不待多想,祁王攜祁王妃一齊進殿,衆女皆行禮。
祁王溫聲道,“大家受驚了,本王已将一切處理妥當,園内各處本王也以派人把手,大家且安心遊園,務必盡興。”
“三哥,那人是誰啊?”裴南熹直接問道,“跑到園裡準備做什麼?”
裴南熹簡直是大夥兒的嘴替,一下子就把她們想知道的都問了,衆人齊刷刷地看着祁王等回答。
祁王目光微露不悅,卻依舊溫聲道,“具體情況為兄還未詳探,那人還未蘇醒,我隻命人将那人擡到前院便急匆匆過來看看婵兒和你們有沒有事情。”
婵兒稱的便是祁王妃。
祁王妃臉頰绯紅,又明豔了幾分。
“哦哦,”裴南熹表示理解,“那你一定得審明白了,看到底誰那麼大膽,在你府上還敢如此造次。”
“那是自然,”祁王點頭,目光又看向祁王妃,“你還好嗎?用不用我陪着你?”
祁王妃羞怯搖頭,“你快去查查吧,這裡有人守着便沒甚大事,今日原是我宴請大夥兒,若因此事讓大家受了驚吓,到底是我的罪過,還請王爺速速查明真相,好讓大家放心。”
祁王道,“那好,如此我便先走,你若有需要,随時着人去前面叫我。”
祁王妃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