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既然宸王發話了,他再不接便是不懂事了,雙手接過金子來,鄭重其事的朝蘇瑾道,“卑職,多謝宸王妃賞賜。”
“這是你應得的,”蘇瑾擺手道,“行了,我就不留你了,忙去吧。”
季旭應是,朝裴子弈和蘇瑾行了禮後,方才退下。
直到出了宸王府,看着手裡那兩錠金燦燦的元寶,還感覺有些不真實。
短短幾日時間,宸王夫婦給他的,簡直太多了啊!
季旭回過頭去,再望向宸王府時,目光堅定如磐石。
往後,任何事關宸王府的事,他都義不容辭!
府外的季旭如何想的,府内的蘇瑾和裴子弈自然不知曉,夫婦二人正邊說話邊往喜房走去。
當然主要是蘇瑾說她去如意坊兌銀子的事,裴子弈一路微笑傾聽。
先前從宮裡回轉,蘇瑾跳下馬車跑的飛快,他也沒多問,蘇瑾自然有做自己事情的空間,即便二人已經成婚,他也沒理由困住她。
隻是——
“若下回再有這等事,還是讓我陪你去的好。”萬兩黃金對于誰來說都不是小數目,他在還能及時保護她。
蘇瑾卻搖頭笑道,“如此機緣可遇不可求,我可沒那麼好的運氣再有下回,這麼多銀子隻要我不吃喝嫖賭外加創業,夠我花一輩子的了。”
在她心裡,創業不亞于一場豪賭,她現在身價放在現代來說,好歹能和富二代比肩,老老實實花錢就行,别整那些幺蛾子。
裴子弈驚訝于她将創立基業與吃喝嫖賭相提并論,但若意思是這些事情都太費銀錢,卻又說的通,倒也讓人無法反駁。
說話的功夫,二人行至喜房。
原先想着請季旭吃飯,所以給裴子弈單獨點了一桌子菜,現在既然季旭走了,那就一起吃吧。
蘇瑾非常自然的邀請裴子弈進屋了。
飯菜擺下,蘇瑾看着滿滿一桌子菜,道,“怪不得食盒那麼沉。”
她光想着請季旭牌面要大,沒想到自己竟然一下子點了這麼多,别說倆人,就是四個人都夠吃了。
這樣看來,另外一份是不用動了,正好給閻之安留着罷。
想到閻之安,蘇瑾那眼神又不自覺的往裴子弈身上瞟,早飯光顧着想辦法讓裴子弈同意進宮了,畢竟她想盡早把銀子取回來,若是不進宮就上街晃悠,傳出去讓帝後二人知曉,她這個當兒媳的往後還要不要在皇室家族群裡混了。
現在不一樣,雖然不是第一次和裴子弈一起吃飯,但這是她頭一次意識到自己在和閻王大人同桌吃飯。
這感覺,妙不可言啊。
“想到什麼了,這麼開心?”裴子弈正給蘇瑾盛湯呢,給她遞碗時見她咧嘴傻笑的模樣,不禁彎了嘴角,脫口問道。
問完裴子弈覺得自己當真是連腦子都沒過,她如此開心還能因為什麼。
這麼想着,便笑着搖了搖頭。
蘇瑾趕忙收起傻笑,她這毛病是得改改,人都說成大事者喜怒不形于色,她倒好,心裡想什麼面上全暴露了。
得虧,她的際遇太匪夷所思,别人就算看見她的表情也猜不着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咳咳,這麼多菜,要不豐兒和晉忠坐下一起吃吧。”蘇瑾趕忙尋個由頭,把自己剛才那轱辘折過去。
“也好。”裴子弈沒那麼多講究。
晉忠還好,跟裴子弈經常一塊吃飯,說讓吃就吃呗,是以直接坐下開吃。
豐兒就差點意思,在她心裡若是私下和主子一同用飯也沒什麼,現在王爺在場,她一個婢女坐下吃,實在不成體統,遂趕忙道,“奴婢還是先伺候王妃用飯罷。”
不能讓王爺挑主子理。
“哎呀,坐下吧,我有手有腳的,還用的着你伺候,吃飯,”不有分說拉了豐兒坐下,并往她面前的盤子裡夾了一筷子菜,“快吃,吃完還用你幹活呢。”
聽見一會她還要幹活,豐兒頓時不矯情了,飯菜扒拉的賊快,就連晉忠看着都要甘拜下風。
蘇瑾臉上面無表情,心裡都快笑瘋了。
剛說要改改自己的毛病,看看,現在機會不就來了。
蘇瑾幾乎是闆着臉,吃完這一餐飯的。
裴子弈見她如此,實在有些不明所以,往日她每次用飯都開心的很,怎麼今晚這頓飯用的神色如此凝重?
吃的也不是府裡做的菜,而且看她動筷的頻率,也不像不愛吃的。
這是個什麼緣故?
裴子弈帶着滿腦門問号回院了,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今日沒什麼意外,蘇瑾盤完嫁妝,便去睡了。
她吃飯時跟豐兒說的事情就是這個,昨兒事情太多又出意外實在沒精力盤嫁妝,她實在好奇帝後二人和甯國公給她添了什麼嫁妝。
如今一看不要緊,可以這麼說,蘇瑾睡覺做的夢都是身處地宮,面前金光閃閃的寶藏堆滿整個宮殿。
至于為什麼是地宮?
不知何時,蘇瑾感覺周身越來越涼、越來越涼,最後那駭人刺骨的涼意直接給她凍醒了。
就在睜開眼的一刹那,蘇瑾脫口而出兩個字——“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