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詞體内春/藥的劑量應該不多,被他這麼協助了一番,青年臉上的潮紅已經在慢慢地褪去。
而且不知是鬧了這麼一通耗費的體力太大,還是真的有些醉了,方才還氣勢洶洶啃他臉的青年,隻一會兒的時間,便躺回了床上沉沉睡去。
沈悟好笑又好氣地看他一眼。
雖然對青年白嫖的行為有些不滿,但望着他恬靜的睡顔,沈悟還是伸出手,幫他理了理額頭上被汗液粘濕的碎發。
掉落在水盆裡的毛巾被重新清洗擰幹,沈悟細心地為青年擦了擦臉。
隻是在視線掃過自己身上的某處凸起,以及沾染在青年衣物上的污漬時,沈悟還是沒忍住歎了口氣。
不過他并沒有要在已然睡着了的青年面前做些什麼的癖好,甚至沒有要管它的意思,徑直起身去旁邊的衣櫥裡翻找适合盛嘉詞的衣物。
除了貼身衣物以外,衣櫥裡的東西一應俱全。
畢竟越是豪門勳貴多的地方,這其中的龃龉就越多。像今天這種不小心被潑水,亦或是被下/藥之事更是常見的不能再常見了。
故而多數宴會的休息室裡,都會備好幹淨衣物以便客人們更換。
隻是外衣也就算了,在衣櫥裡放置貼身衣物……雖是方便了客人們,但說出去多少有些不雅。更何況像貼身衣物這般私密的東西,即便包裝完好無損,但多數人還是會給其貼上“來路不明”的标簽,很少有人願意使用。
所以沈悟在衣櫥裡挑了半天,也隻是挑出一件同盛嘉詞今天穿的顔色相近的褲子,給他換上。
至于裡面的貼身衣物……
沈悟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濕着也好,也好讓人長個記性。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沈悟還是任勞任怨地給人清理了番。
然而——
就在床上酣睡的青年身下未着寸縷之時,房門被敲響。
“沈先生?您在裡面嗎?”
喧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雖敲門之人是沈家的家庭醫生,但走廊之上可不止他一人。
先前盛嘉詞遍尋不到的人除林禾預以外,通通在此刻出現。
被自家長姐叫去訓了好久,好不容易脫身卻得知好兄弟出事的陸遠,陪着林禾預從休息室裡出來,卻聽聞這邊吵鬧,隻是過來看看情況卻得知出事之人是自家弟弟的盛嘉望……
站在休息室門前的三人或面色冷若冰霜,或擔憂焦急,又或謹小慎微……
但無一不是在等着裡面兩人的回複。
眼見青年被這聲音驚擾,似有醒來的征兆,沈悟手上的動作卻不知為何停了下來。
他垂眸,望向眼前的風景。
外面的人來得急,方才因給青年擦拭而被褪在腿彎的貼身衣物還未來得及提上去,私隐之處暴露在外,沈悟忽然就很想就這麼放任不管,任由青年醒來撞見這不堪一幕,也好讓他清楚自己做了何等過分之事。
隻是看着青年因不堪外面吵鬧聲音而皺起的眉,沈悟終是按捺住了自己内心的卑劣想法,動作迅速而又輕柔地為青年穿好衣物。
随後,沈悟起身,将盛嘉詞換下來的衣物,以及用在他身上的紙巾統一丢進盥洗室後,他又環視周圍一圈,确保沒什麼疏漏後才不緊不慢地前去開門。
殊不知,在他握住門把手的那一刻,床上的青年也一臉迷蒙地睜開了眼。
耳邊聲音嘈雜,剛醒過來意識尚未回籠的盛嘉詞下意識地循着聲源看去。
而後,恰好與走在前面的沈悟對上視線。
猝不及防的對視讓沈悟步伐稍稍停頓,他頗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
隻是,不等他說些什麼,床上的青年就跟鼠見了貓似地,“唰”地一下就扭回頭去,重新閉眼裝睡。
沈悟:“……”
歸功于他的高大身形,被擋在後面的幾人并沒看見盛嘉詞醒了但裝睡的一幕。
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隐秘的愉悅之情,沈悟維持着面上的冷峻,往旁邊退開一步:“那就麻煩你了,林醫生。”
林醫生點點頭,走上前去觀察盛嘉詞現下的狀态。
跟在他後面的陸遠亦步亦趨,目光擔憂地看着自家兄弟那紅潤的面龐,嘴裡還不停地嘟囔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