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初和先走到付墨跟前,把衣服給對方披上,這讓付墨嘴角忍不住揚起一絲淺淡的笑意,連帶着剛剛被唐既白怼過的心情都好上些許。
“老闆,記得加班費。”宴初和适時提醒。
付墨抿唇,收攏衣袖,眉梢上挑,态度極其矜持。
“少不了你的。”
宴初和笑彎了唇,又來到安瑜身邊,從他手裡拿走奶茶,小小啜了一口。
“還熱着呢。”
對于宴初和的親近行為,安瑜很是受用。
本來他還因為宴初和與付墨的熟稔有些吃味,現在反而是他與對方關系更親密一些。
“好喝的話下次還給你帶。”安瑜悄然拉住宴初和空閑的手,并且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這個動作成功被唐既白收入眼底。
不過他隻是眉梢微蹙,并沒有主動開口,而是看着宴初和。
宴初和好像剛注意到他一樣,臉上帶着公式化的笑容。
“抱歉唐先生,今天下班了。”
“你要是想買花還請改日再來,或者可以去周邊店裡轉轉,說不定能看到更合心意的。”
此話一出,親疏關系顯而易見。
所有人的情緒都被照顧到了,除了他。
唐既白下意識想扯嘴角冷笑,為了形象還是生生忍住,隻是蹙眉看着宴初和。
穿着花店工作服的少年手裡拿着奶茶,另一隻手被人牽着也不惱,隻是微嗔地看了眼對方,嘴角的笑容也遠比面對自己時來的真實。
“那真是太遺憾了……安瑜,你也不介紹一下?我還不知道你朋友叫什麼呢。”
唐既白一如既往地表現溫和有禮,剛剛那番區别對待似乎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面對對方如此淡定的表現,安瑜莫名有種心虛,他是做不到像唐既白這樣不動聲色,如果是他的話肯定不會那麼有風度。
但話又說回來,現在他才是這個勝者。
對方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呢!
安瑜的心中燃起一種隐秘的勝利感,牽着宴初和的手愈發收緊,他回眸對着人笑了下,接着又帶幾分少年人羞澀地輕咳一聲,“他叫宴初和,是我男朋友。”
唐既白有些許詫異,目光轉到宴初和身上,發現他沒有反駁的意思,眉心蹙起的弧度更深幾分,他緊跟着問道:“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怎麼沒見你提起過?”
“唐老師對每個學生都那麼關心嗎?連私事都要問個清楚?”宴初和忍不住開口,唐既白這樣連續的發問不禁讓他想起初次見面的時候,對方也是這樣刨根究底,讓他有種被窺探的不愉快。
對此唐既白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很認真地回答,“畢竟安瑜是我辦公室的學生,我總有權利過問兩句,如果他談了戀愛耽誤工作,我作為導師也是要擔責任的。”
宴初和不再言語,隻是把頭撇向一邊,不再看對方。
安瑜安撫似地摸了摸宴初和的手背,然後笑着看向唐既白,“剛在一起不久,多謝唐老師關心,我不會因為這個就耽誤工作,我想唐老師也是如此。”
“……自然。”唐既白嘴角向上彎了彎,視線劃過安瑜,落在看向遠方的宴初和身上。
“今天是我來晚,下次我會提前一點,耽誤你們下班時間了,抱歉。”
唐既白微微欠身,最後看了宴初和一眼,然後毫不留戀地離開。
宴初和雖然沒有正視對方,眼角餘光卻一直注意着這邊,看到唐既白離去的背影微微出神。
居然那麼輕易就放棄?
還以為對方會不依不饒地繼續發揮言語攻勢呢,論嘴皮子的功夫,在座的沒一個能抵得過對方。
送走唐既白,宴初和同付墨告别,和安瑜踏上回家的路。
安瑜新租的房子确實有點遠,不過還好可以坐地鐵和公交,還算便利。
剛下地鐵,宴初和注意到他們所在小區門口停着一輛純黑的車,而且大概率不會出現在這裡的豪車。
注意到這點,他向前走的步伐慢了些許。
“怎麼了?”安瑜回頭看他。
宴初和搖搖頭,抓住安瑜的手,“沒什麼。”
他想繞過這裡,車上的人卻不給他機會,直接下車堵到他們面前。
“宴初和,你可真能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