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既白看到店裡那麼多人的時候愣了下,目光從付墨身上劃過,又看了眼開口的安瑜,最後視線落在宴初和身上。
“我來買花。”
宴初和的視線劃過倆人,最後落在安瑜身上:“唐先生是店裡常客,你認識他?”
“嗯,我們學校的教授。”安瑜也從最開始的驚訝回過神,恢複了以往的溫潤,隻是不願和唐既白對視。
“原來如此。”宴初和了然。
怪不得他第一次見到對方就覺有種學者氣質,雖然後來因為對方的某些行為而降低好感,但不得不承認,對方不說話時候的模樣氣質真的很符合身份。
還有名字。
“咳咳。”
坐在風口的付墨忽然咳了兩聲,接着看向宴初和,“幫我把外套拿來。”
宴初和瞧了眼時間,一點都不客氣地跟對方讨價還價:“現在是下班時間,老闆記得算我加班費!”
話雖這樣說,他還是去了簾子後面,付墨的小房間。
以往店裡來人付墨都是懶得應付,大多時間都自顧自推着輪椅離開,絕不在外面久留。
今天倒是奇怪,被冷到咳嗽都不願意回去。
宴初和打開房間的燈,昏黃的燈光籠罩在頭頂,也不是特别的亮,但付墨偏愛這種溫暖的色調。
付墨雖然行動不便,還總喜歡窩在房間裡,但屋子打掃的還是很幹淨的,東西不多,基本都在明面上。
宴初和沒在外間找到對方的衣服,于是朝裡屋走去。
木質的家具搭配暖色調的燈光,整個房間像一處溫暖的窩。
不知怎的,宴初和突然有種付墨很像貓的感覺。
不止生活習性,就連性格都很像。
一樣的潔癖愛幹淨,很傲嬌。經常說不需要被刻意照顧,但當他真的滿足對方的時候,這人又會滿臉不情願地接受。
宴初和總能在付墨的冷言冷語中看到藏在眼底的歡喜。
還有最重要的,付墨不喜歡别人進入自己的領地,像某種大型貓科動物,總是護食得很,但現在他已經能夠允許宴初和進入自己的小房間,甚至主動開口讓他進去,比如現在。
宴初和回神,笑了笑,拿起一旁的外套出門。
走到簾子後的時候,他停下腳步。
簾子外面的花店裡,這三個男人似乎聊了起來。
“教授好雅興,從c大過來要一個小時吧,就為來我店裡買束花?”
是付墨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陰陽怪氣。
“老師今天課不多嗎?怎麼也不來辦公室看看?”
這是安瑜在說話,比起面對他時的溫潤,現在的他帶了幾分軟釘子似的銳利。
很奇怪。
付墨和安瑜似乎都有點針對這位唐先生。
宴初和掀簾子的手頓了頓,停在半空。
被倆人合夥用言語圍堵的唐既白輕笑一聲,慢悠悠道:“這裡有我想要的花,跑一趟也不費什麼事。”
“我今天課确實不多,辦公室有你們在我很放心。”
這倆人的進攻被唐既白不動聲色地化解,卻依舊沒有停下。
付墨緊跟着自嘲:“倒不知我這小店有什麼特别之處能讓c大的教授念念不忘?”
“老闆不知道?或許隻是老闆自己不在意罷了。”唐既白回應的很快,話畢又開了口反問安瑜,“這個點你怎麼不在辦公室?”
安瑜沉默片刻,話語間的底氣有些許不足。
“今天結束的早。”
“數據整理完了?”
“……嗯。”
“今晚發我郵箱。”
三人的對話以唐既白作為結束,果然再熱鬧的聊天氛圍也會因為一句令全體打工人心碎的話語變得冷清。
宴初和無奈地歎口氣,掀開簾子出門。
三個人的目光仿佛裝了雷達一樣,齊刷刷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