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夫人做的初初一定也會喜歡!”徐媽和宴夫人的對話就像兩個交流育兒心得的母親,倆人的态度日常且溫馨。
或者說整個家裡,除了宴初寒,幾乎所有人都是這種相處模式。
高冷的宴大少爺杵在餐桌一角,吃着飯也不忘散發着淡淡的冷意。
宴初和不動聲色地觀察一圈,都有點懷疑是不是這人基因突變。
他的這個哥哥,正經古闆,像個嚴肅的老頭,還喜歡擺高冷架子。
很讨厭。
宴初和戳了戳碗裡的肉,狠狠咬了一口。
飯後,宴夫人帶着宴初和回房間,即使兩個月沒回來,房間裡還是保持的幹淨,就是東西比較多,有的散落在地,想來收拾的人也不敢随便動,就隻能讓它們待在原地。
宴初和有些不好意思。
他以前的習慣有那麼差嗎?沒有吧?!
明明他把花店打理的挺好的。
宴夫人明白要給他一點适應的時間,于是很快說了晚安後離開。
宴初和從醫院出來之後也沒怎麼一個人住過,幾乎每天都和安瑜睡在一起,此刻一個人睡那麼大房間居然沒什麼不适應。
柔軟的床鋪能讓他瞬間放松心神,在花店工作一天的疲憊身體得到休息。
房間裡的氣息也是他所喜歡的,躺在床上沒一會就困得不行,撐着疲憊的眼皮給付墨發了條請假的消息便陷入夢鄉。
夢裡他好像看到更年輕一點的宴夫人和宴初寒,倆人都站在庭院裡,回頭對着他微笑。
就連宴初寒這家夥嘴角都上揚了幾個像素點。
“初初。”
“有沒有想我們?”
宴初和下意識回答:“想的,很想你們……”
宴初和追上他們,攬住倆人的胳膊,笑的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這個夜晚,宴初和睡了難得的好覺,但也有人徹夜難眠。
安瑜躺在空無一人的床上,面無表情地盯着頭頂的天花闆。
夜晚仿佛被拉的很長,怎麼也過不去。
良久,他拿出手機,點開那個曾經他以為再也用不上的對話框。
【你不是說宴初和很讨厭宴家人嗎?】
黑色頭像快速閃動兩下,迅速回複:
【?】
【你見到宴家人了?】
安瑜幾次拿起手機又放下,最後還是選擇不放棄這個希望。
【見到了,他們動作真的太快了】
昏暗的花店,付墨盯着眼前的消息,手指下意識點了倆下屏幕的空白處。
怎麼可能?!
他明明已經清理幹淨所有可能被找到的線索,就連醫院的就醫記錄都被他删掉。
怎麼還會那麼輕易被找到?!
付墨隻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但更讓他緊張的是下一句話。
【他選擇和宴家人離開了】
【學長,我好像失敗了,他會不會不回來了?】
付墨閉上眼,指尖微微泛白,良久他才睜開眼,目光逐漸堅定,蒼白的面龐上浮現出陰郁的笑容。
他慌張什麼?
該慌張的不是他,而是安瑜。
或許,這對他來說是個難逢的機會。
把宴初和從安瑜手中搶過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