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沫以為他真的能看出什麼來的時候,就聽見伸出食指在空中劃出圓弧,他道:“有非同尋常的關系。”
裴沫:……
見她不說話,林賀以為自己猜對了,裴沫默認了。
接下來就是拿錢收買他的戲碼。
三十兩還給他的時候,他還得義正言辭拒絕,然後在增加到一百兩的時候接受,問為什麼不要再拒絕等對方添加籌碼。
因為那樣對方會以為他不好收買,從而殺人滅口。
别問為什麼,問就是從話本子上來看的。
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裴沫的收買。
裴沫今日精神頭本就不好,飯後便有些困倦,輕瞥他一眼便進屋休息了。
林賀在外淩亂,這和話本子裡說的不一樣啊。
他失魂落魄地往宮外走。
不過是三十兩,等他立下軍功,别說三十兩,三百兩都是小菜一碟。
“林小将軍。”一道溫婉的嗓音呼喚他。
他擡頭,不遠處快步走來一位女子。
“林小将軍,久仰大名。”
林賀眨了眨眼,腦海中似乎沒有這麼認識的個人。
“你是?”
女子挂在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很快反應過來,将頭發挽到耳後,笑盈盈道:“裴尚書乃是家父。”
“哦。”林賀點頭。
“裴沫是舍妹。”
林賀依舊點頭,見她沒在介紹下去,有些疑惑,“所以你是?”
裴瑜笑容收了一般,維持着體面自我介紹:“我是裴瑜,久仰林小将軍大名。”
本以為林賀會謙虛兩句,沒想到他直接問:“是嘛!我也覺得,你覺得我兩年前帶兵将邊域的土匪窩剿了那次怎麼樣?”
裴瑜:“很是厲害,林小将軍用兵如神。”
“我覺得不太好,那次明明可以從半山包圍上去,可惜那次情報有誤,匪寇狡兔三窟,導緻差點把被他們跑了。”
裴瑜微笑:?
“我該走了!”
林賀突然發覺自己得努力了,要是不努力,别說三百兩了,連裴沫手中都三十兩都讨不回來。
說完便急匆匆出宮了。
睡了個午覺的裴沫醒來,感覺更累了。
她毫無食欲地看了眼菜肴,拿着筷子似乎不知帶要從那一道開始下口。
【我去,暴君不愧是暴君,發瘋起來真的超級吓人。】
【還好是給古代甜寵類型的,要是是個仙俠的,估計他就是魔君boss了。】
裴沫一愣,霍咎還是發病了嗎?
她此刻有些不安,就是因為經曆過,所以才知道“東西”的恐怖,難以違抗,上次霍咎想要弄死霍淩,人沒啥事,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不行,她的去看看。
想着,她快步往外走,這幾日的雨水格外多,落一層雨就涼一層。
撐着傘到禦書房,裴沫外頭罩着的外袍已經濕了大半。
外頭的侍衛和太監緊緊低着頭,裡頭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他們抖了抖。
攔在最外面的瞧着面熟,裴沫之前見過,是霍一。
她上前,霍一攔住了她的去路。
“裴小姐,陛下吩咐過,不準旁人進入。”
裴沫聞言不理,她隻知道,若是她在不進去,霍咎絕對能把自己玩死。
“我有這玉,不可攔我。”
霍一一闆一眼,低着腦袋:“陛下吩咐,即便是裴二小姐,也不可以進。”
“裡面還有一個呢?怎的就攔我?!”
霍一恭恭敬敬:“陛下沒有召見過任何一個家眷。”
“進去的要是穿的不是家眷的常服,而是送膳食的太監呢?!”
果不其然,霍咎掐着一人,不是别的,就是鎮國公的嫡女。
裴沫迅速轉身将門鎖上,霍咎這副樣子若是傳出去,地位絕對不穩,整個國家都不會允許有一個帶病的君王。
到時候消息出去,隻會加快霍淩逼宮時間。
趙程曦呼吸不上來,眼前一陣陣發黑,就在她心生絕望之際,細小的開門聲宛如天籁。
她偶爾清明的眼眸瞧見了裴沫,那個據說前些年在外養病,後面對齊王一見鐘情的尚書府二小姐,那個被當今天子特别帶回宮的裴二。
她眼睛不受控制地沁出淚水,抹着丹蔻的紅唇一張一合。
裴沫看清楚了。
她在說:救我。
裴沫上前兩步,停留在霍咎兩丈之外。
沒有直接去抓霍咎的手臂,而是先确定趙程曦不會立刻死亡後,四處繞了一圈,找一個趁手的的東西。
批閱後的奏折和新呈上來的奏折散落一地,案上留有幾支禦筆,還有就是硯台和玉玺。
她的目光掃過玉玺,最後落在硯台。
“霍咎。”她道。
發狂的霍咎好似感受到了什麼,轉頭看過來。
裴沫一步步走過去,許久沒有疼痛的幾髒又開始發緊。
不讓她去找霍咎嗎?
此刻她瘋得和霍咎有些相似。
靠近一步,就像是心如刀割,一片片切下來。
她似乎感受到那時候霍咎的想法,有本事就弄死她。
霍咎回頭繼續掐着趙程曦,手中不斷用力。
“嘭”霍咎身子晃了晃,昏迷的趙程曦軟倒在地上,裴沫沒功夫去管她,踉跄兩步撲倒在霍咎身上。
某位皇帝做了人形墊子。
眼見霍咎要起身,裴沫顧不上心髒的餘痛,又給他來了一下。
霍咎扯了扯嘴角,眼中的冷意将裴沫凍得一激靈。
“裴二,你好得很。”
裴沫:哦豁。
他好像清醒了,又被她砸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