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裴沫還在睡夢當中,門便被敲響了。
“小姐,小姐起了嗎?”
裴沫将被褥拉高,蓋住自己的耳。
昨夜霍咎走後,裴沫切實回憶了一遍,果真沒有有關于北域之人的事。
然後不放心又穿上外袍,等那些字幕給她透露一些消息,字幕叽叽喳喳,說了好半天,才能找出一兩條有關于北域的消息。
【原劇情裡好像也有關于北域。】
【有嗎?】
【劇情圍繞着男女主走的,但是反派霍咎當初被逼宮而死是因為他身上有舊疾。】
【好像看到過,但是作者一筆帶過了。】
【反派和北域打仗落下了傷,雖然赢了,傷了根本而後難以好全。】
裴沫眼睫微顫,如果真是按那些字幕來說,霍咎在為國奉獻之後,霍淩但人突如其來刺了他一刀。
即便他再怎麼作惡多端,嚣張暴戾,卻也切切實實的為大昭做出貢獻。
她分析了半宿,天光漸亮才堪堪歇下。
拉開門放楊柳進來,楊柳急急忙忙的替她打水梳發,然後替她整理衣裙。
裴沫從頭至尾半合着眼,昏昏欲睡。
等出了門發現驿站多了很多守衛,擡眼看去,霍淩正在和一個老者交談。
老者不惑之年,一身官袍,正對着霍林點頭哈腰。
裴瑜就在不遠處吃着早飯,時不時目光落在霍淩身上。
忽然對面坐下來個人,裴沫揉着眉心看向驿站送上來的早膳。
鳜魚兔肉,豬蹄炖酒。
這是大早上該吃的東西?
看向對面的裴瑜,吃的津津有味。
她起身打算去後廚,找人煮一碗素面墊墊肚子,畢竟在早上那些東西她實在吃不下去。
“怎的妹妹不吃嗎?”裴瑜好整以暇問。
裴瑜狀似不經意間說出:“這可是林家軍送來的早膳。”
林家軍?
裴沫回頭,正看見林賀跨進驿站,此刻衣衫上沾滿了血迹,血迹劃過出鞘的刀,最後滴落在地。
整個驿站都被他這番樣子唬住了,見着裴沫,少年笑了笑,露出虎牙,和他手上拎着的威嚴長刀形成鮮明對比。
簡單擦過之後,刀入鞘。
少年也就在桌邊坐下。
裴沫腳步不停,到了後廚吩咐人煮一碗面,後才緩緩踱步回到前廳。
“林小将軍怎的來了?”
縣令上述朝廷,陛下派我前來查看。
裴瑜似乎感覺有些不對,看了看與縣令交談的霍淩,然後什麼都沒說。
裴沫若是知道,必定能猜出他為什麼感覺不對。
因為太快了。
縣令上書朝廷,哪怕距離再近,皇帝也隻有今天才能看到那份奏折,再派林家軍過來,起碼需要到明天。
僅僅是一晚,林家軍已經守在這兒了,細想便能察覺出來。
霍淩與縣衙交談過後,也發覺不對,與林賀說:“林小将軍來的夠快。”
林賀拿過桌上的兔腿,随意回答:“前兩日正要去北疆,聽聞此處有北域之人出現,便先繞道經此。”
霍淩坐下,四個人坐在桌子四面。
聽聞少年如此說,點點頭,信了。
“可查出來昨日的死者是什麼身份?”
林賀聞言搖頭,“約摸隻是來大昭找人的,身份信息不明,因為沒有什麼特殊的物件可以證明身份。”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林賀無意問。
裴瑜擱下筷,簡單擦了擦嘴角:“去臨南,臨南太守曾是爹爹的學生,此番邀請我們去 。”
林賀點點頭,“我好像也曾聽說過,既沒見過,可否帶我一起去一趟?”
裴瑜眨眨眼,對于男二主動靠近,當然是願意的,非常熱情應下。
身處一旁的霍淩也沒什麼意見,畢竟這一路上大概就已經能看出此路不安全,有林家軍護着,能安心不少。
裴沫眨眨眼,林賀就這麼幾句話,成功地進了他們這一行去臨南的隊伍。
霍淩騎馬在最前頭開路,然後跟着的是裴瑜的馬車,緊跟裴沫的馬車,林賀落在最後。
楊柳進了馬車給裴沫擺放好果碟,裴沫随手抓了一件大氅蓋在自己身上,帽子遮臉,聲音含糊不清:“我先睡一會兒,到地再叫我。”
說着閉眼邊兒睡,看上去極為困倦。
楊柳放輕動作,一路走去。
臨南雖然有個南字,但是地處偏北,越早氣候越寒冷,尤其是這兩日天氣陰沉沉,厚厚的雲層鋪在天上,瞧着随時要落雪的樣子。
不出所料,行車途中,開始落雪。
正處山邊,風雪交加越來越大,馬車行駛越來越困難。
搖搖晃晃,裴沫醒了,她揭下了身上的大氅,毛茸茸的邊露出的臉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