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相他永遠不會忘記,霍咎處理人的時候都是他。
當初在霍咎登基前一晚,有人沖撞了他,還諷刺他德不配位。
那一晚,在場的幾位朝臣,包括他,硬生生見了刑罰的所有。
執行人不是别人,正是面前的這位,而那位暴君坐在一旁——觀賞。
也就是那一晚,幾位朝臣回去後沒多久便病倒了,甚至有的遞了辭呈還鄉。
此刻他對面的人恐懼到達了頂點,不是面前的霍九,而是霍咎。
霍九最多算是霍咎手裡的刀,或者說是行刑的劊子手。
劊子手不恐怖,恐怖的是給予他死亡的那個高位者。
就是面前的霍咎,他要誰死,不必基于什麼仇怨,什麼律法,隻要一個不瞬間九可以讓無所人前仆後繼去完成他的想法。
霍九領命,他看着面前的人,露出了個索命的笑容。
尖叫聲還沒有完全響起又被堵了回去。
裴沫擁着被褥,看依依從宮外帶來的話本子。
腳步聲踏進室内,轉頭看,若無其事收回視線,繼續欣賞手上的故事。
“怎麼了?”
霍咎将人重新按下,扯過一旁的薄毯給人披上。
“無事,莫着涼了。”
裴沫現在有種錯覺,像是自己被霍咎當作孩子養,畢竟之前她曾将見到了就是這樣的場景。
孩子病了,家裡所有人都會對其關懷備至,說話順着。
除了不能吃一些糕點零嘴和身體不适以外,可以說是最舒适的一段日子。
她兒時隔壁的男孩就是如此。
她一度很羨慕。
如今這被人照顧的感覺——真是不賴。
“那人怎麼樣?”裴沫問。
她察覺出不對的時候,就讓霍十提前準備,不等那人動手,霍十已經下手,将人腿打斷,然後綁起來,動作行雲流水,毫不含糊。
霍十當時将那人踩在腳下問她:“殿下,怎麼處理?”
裴沫決定不處理這個麻煩,讓人把這個人綁到禦書房去,霍十留下來,躲進本該給自己準備好的床榻,自己則帶着人美美的回到未央宮曬太陽去。
霍咎聽聞事件的經過,冷笑一聲,也沒有貿然打攪裴沫的計劃。
隻是那個被送到禦書房的人下場如何,除了看門的太監之外,再沒有人知道其他。
“身體如何了?”霍咎提問。
裴沫活動活動身子,懶骨頭似的靠在身後的軟墊上。
“好多了,今日身體不疲乏。”
“可問出來曹侍郎後頭的人是誰,齊王府嗎?”
霍咎搖頭,道出了另一個答案,“是嘉盈。”
這次輪到裴沫驚訝,“差點忘記了,還有長公主。”
她調笑道,聲音不自覺帶着嬌俏:“這麼說,我如今反倒成了陛下的軟肋了?”
“那麼多人盯着,想來還有些害怕呢。”
話雖是這麼說但眼中仍舊熾熱,看不出丁點害怕的痕迹。
霍咎接過宮女沏出來的茶,第一給了面前的女孩。
“喝點茶。”
等女孩接過茶之後,他才問出了今天來的目的,“聽霍十說你這幾日經常偷偷把湯藥倒掉。”
裴沫低頭喝茶的動作一頓,讪讪移開眼睛,“他胡說的。”
霍咎直接了當道:“那盆角堇。”
裴沫的頭低的更低了,心中震撼,他記得明明把宮裡的人都遣出去了,他居然還能看到!
“宮裡到處都是我的眼線。”
裴沫咧咧嘴,将手上的杯盞呷了口茶,然後遞回去。
“太後那邊呢?”
“最近忙着給烏塗的公主張羅親事,估計騰不出手。”
想到那些字母對烏塗公主的不舍,裴沫詢問,“烏塗夕定會嫁給霍淩嗎?”
“有可能,主要看烏塗公主的意思,若兩邊都有意,朕也不好毀了一樁婚姻吧?”
說的婚事,裴沫又想到了趙程曦和林賀。
“你覺得女子可否上戰場為将?”
霍咎一手柱在床頭,抵着腦袋,有些困屯,“沙場将師從無男女之分,隻要能夠保衛家國,都是大昭的将士。”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裴沫道出自己今天的見聞,“趙程曦對林小将軍是有些想法的,不僅僅是對于林賀的在意,同時也被他能夠上沙場所吸引。”
“林将軍對林賀的婚事也是有些在意的。”
不然也不會讓回來一天不到的林賀急急忙忙進攻來參加此次宴會,不惜捏造借口。
“想讓兩家結親?朕出手幹預一下。”
“怎麼幹預?”
“當然是,”霍咎緩緩開口,“下旨。”
眼看着霍咎就要開口叫人,裴沫歎了口氣還是拒絕,“也不必如此,我隻是……”
“霍九——”
霍咎不顧她的拒絕,側頭就要叫人。
“不是!”
這人怎麼不聽的?
裴沫直接撲過去用手捂住他的嘴,發絲晃蕩的厲害,和霍咎垂在身前的一縷混合起來。
因為是反手捂的,熱氣撲在手背,帶着癢意。
四目對接,裴沫才發覺面前的少年眼中藏着戲谑,正要皺眉,手臂一顫,冷不丁收回了自己的手。
這人,居然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