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啊——,這個這個,談判就如同買賣,夥伴們,買賣的本質是什麼?啊,這個這個,要精準回答這個問題就得這個這個地把答案抽象到不能再抽象為止。那麼買賣的本質究竟是什麼呢?我想——啊——說它是條件交換。但是,哈哈,請允許我重複一下但是。夥伴們,但是,條件交換隻是表面現象,這個這個我認為買賣的本質應該是利益交換嘛!我之所以這麼說,這個這個也很好理解嘛!為了利益而進行的對話,這個這個叫做談判,相反,若是對話的内容不涉及利益,而是為了對話而對話,這個這個啊——,就肯定是閑聊或‘侃大山’。當然,這個這個‘侃大山’是看不見的山,因為它是由看不見的言語堆積起來的嘛!實事求是地說,有的侃大山很有意思,有的則非常無聊。當這個這個的侃大山脫離了低級趣味,啊,它就變成了崇高的、理性的、執着的思辨,——這個這個哲學不就是上述形式的侃大山嗎!哈哈,說到這裡我突然發現一個秘密,不論什麼形式的侃大山,它這個這個似乎都不太喜歡利益。夥伴們,嗯——,今天,老巢的代表跟新巢的代表在一起要談些什麼呢?哈哈,這個這個說到底我們肯定是要談利益,因為我們聚在一起不是侃大山的。這裡,這個這個我想着重強調一下,啊——,利益這東西是分層次的。我認為它分為這麼幾個層次,第一,生命利益;第二,安全利益;第三,物質利益;第四,精神利益。啊——這個這個,順便再強調一下,後三個利益歸根結底都可歸結到生命利益之中。那麼,我們今天在一起要談論什麼呢?這個這個——這是個值得費些時間探讨的問題。我不認為把時間這個這個地用在明确問題上有什麼不妥,因為這樣總比遊手好閑要強多了。夥伴們,為了進一步落實實事求是的、務實不務虛作風,讓發展的理念牢地生根,這個這個,我們要有耐心、有信心、有決心,這個這個——這就是‘三心’作風嘛!啊——夥伴們——”。
“夠啦!”。我打斷了裝逼,因為我隐約感覺到某種危險正在悄悄襲來。“現在輪着第一蟻團持武器作戰了,第三、第一蟻團立刻進行交接,并且,第一蟻團接到武器後馬上按蟻數平均分成兩個戰隊。一隊由帶樣負責,任務是攻擊兩巢的洞道口;另一隊則由倔強帶領,立刻轉向我方的後陣實施防禦。”。
見我如此下令,不笑先是一愣,随就感同身受地沖已領命的帶樣和倔強點了點頭,示意它倆照着我說的做。妙算的臉上則顯露出不悅的神情,不過它到底是把服從大局擱在首位,穩穩當當地站在我和不笑的身後待命。歪嘴從來都是向着我的,所以,凡是我做的事情它也總習慣性地以打對勾的态度給予應對。
我這麼突然地向新巢蟻軍下達作戰命令,也使裝逼和猖狂意識到了自身處境的危險,遂像兩名逃犯一樣掉頭轉身,連個“再見”都不敢說就朝老巢蟻的陣地飛跑而去。兩位老巢蟻是在為自由奔跑,老實說,它們都很吝啬自己的安全“銀兩”,而不肯在此方面有微末纖毫的支出。哈哈,任兩位老巢蟻逃跑去吧,不笑和我都沒有斬殺來使的那種匪徒觀念,繼而,自然就不會下命令讓我方蟻對那兩個家夥實施攔截。再者,我可不想變相為老巢做貢獻——切割掉敵蟻體内的毒瘤而使之變得健康,哈哈,這樣做無疑是在為己方培養更強壯的對手。借助敵蟻的負能量去拖累其正能量,我不認為這是陰謀詭計,相反,将之稱之為不幹涉主義似乎更符合實際的情況。所有生靈的最陰險的敵對者是時間,事實上,有很多時候擊垮敵蟻隻需要耐心等待就可以了。
實話實說,從猖狂和裝逼來到新巢蟻陣中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裡便産生了某種擔憂,唯恐老巢蟻是在玩兒緩兵之計。我的擔憂完全來自于固化,顯然,派使者來和新巢進行和平談判并不符合那個冷血家夥的處事風格,而且,在談判的過程中裝逼和猖狂始終都沒有提到它們的那位遠征軍總司令的名字。我不習慣總把蟻看得居心不良,然而防蟻之心不可無,更何況對敵蟻必須要無條件地、時時刻刻地做好防備。固化那家夥既不露面也不讓裝逼、猖狂帶話,它是蟻不見蹤、語不涉名,我想這并非簡單思維就能夠解釋通的,一定有什麼陰謀與那兩位老巢使者的到來并行推進。我擔心的重點在于我方的後陣,準确地說,那裡是新巢蟻軍真真切切的軟肋。一旦敵蟻選擇由我巢蟻軍的後方實施偷襲,沒有武器助力的新巢蟻很難說能夠抵擋得住老巢的蟻海戰術,到底徒颚對打——兩巢的蟻誰也不比誰更具優勢。我很慶幸自己的預感能力一直都很強勁,接下來事情的發展也印證了這一點,我方防陣的部署剛剛進行完畢老巢蟻的偷襲就來了。
果不出我所料,固化那家夥親自率領一萬隻蟻對新巢戰隊的後方發起攻擊,敵蟻是個個奮勇争先,像是借助高地勢能向下滾落到石頭一般沖向我方的後陣。而被武器武裝起來的新巢蟻,則如同一群屠夫列起隊、整齊劃一地邀擊沖下來的敵蟻。可謂蟻來蟻擋,蟻蟻對拼,皆視死如歸。
我調度第二蟻團作為新巢戰隊後陣的替補梯隊,第三蟻團則替補前陣。哈哈,熟悉的場面又出現了,不管老巢蟻的沖鋒有多麼勇猛,隻要碰到新巢蟻的前鋒部隊一律都像刀下之菜一樣迎到利刃便倒下。敵蟻在鋒利的武器面前簡直不堪一擊,竟都成了任蟻宰割的蟲子,若不是新巢蟻數量上的劣勢太過明顯,我方前後陣各五百隻蟻簡直都可以邁着休閑的步伐,一邊輕松前進一邊潇灑揮刀斬敵了。然而,有一個問題還是讓我費了一番腦子,這就是武器的交接與前鋒、梯隊之間的輪換。事實上,敵蟻的車輪戰術非常消耗我方前鋒蟻的體力,更何況在中短期的時間裡它們的銳氣非常充分,個個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不知疲憊、拼命沖鋒。
我不得不認真考慮這麼一個問題,就是我方蟻進行武器交接、蟻蟻輪換的時間間隙,對應的一定是敵蟻的有利戰機。可以設想,假若我方在這一環節做的拖沓,那麼被蟻多勢衆的老巢遠征軍繳械圍殲就亦非聳蟻聽聞了,如此的後果,說其嚴重程度則可能會發展到不堪設想的那種地步,而作為戰役總指揮的我需要盡快把應對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案拿出并及時地實施開來。——噢!關鍵時刻不笑的智慧再次發揮了作用,他向我建議把我方戰陣由方形變為圓形,一千隻持武器的蟻突擊在圓的最外圍,像平鋪的輪子一樣一邊自轉一邊實施戰術推進打擊敵蟻。
我方圓陣對着的洞道方向的戰士負責迎擊敵蟻,而其對着洞道壁的部位順然也就避開了玩命沖鋒的敵蟻。這樣,無論武器的交接還是蟻蟻間戰位的輪換,就都能在圓陣與洞道壁重合的位置完成了。好主意!哈哈,幾何知識天然就儲備在不笑的腦袋瓜裡,像軟袋裡裝着的奶油一樣壓力一來便由袋口順順滑滑地流出來。适應地下作戰的實際情況,不笑奇妙的圓形戰陣完全來自于它多年實戰經驗的積累,可謂應對過的事兒越多腦子裡裝着的解決問題的方案就越多,而如此的經曆和積累達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其實踐能力也就步入用的時候順颚捏來的那種境界了。
變陣後新巢蟻的戰鬥力非但沒有下降,反倒是有所提升,這說明我方的戰術調整取得了成功。
然而,随着時間的推進,戰事漸漸變得膠着起來,如此的狀況也使我方戰陣前後攻擊的推進速度變緩了。腳下堆積的敵蟻屍體越來越多,繼而,夥伴們行進起來腳下就跟踩在松軟的沙灘上差不多。事實上,這種不能腳踏實地的狀況正在變成一件之于我方蟻的壞事,或者說地上成片成片的蟻屍對敵蟻非常有用,成了它們延緩新巢蟻攻擊速度的很有用的路障。戰事發展到這種地步,處于戰陣指揮位置的不笑和我便商量着應該停止隊伍的推進,而采取哪個方向的敵蟻沖鋒則就地對之實施打擊的戰術。這樣的策略既節省體力,又能避免因腳下紮根不夠充分而使我方殺敵的效率降低的情況出現。可是,敵蟻若是突然來了忍耐力,對新巢戰陣采取圍而不攻的戰術又當如何應對呢?老實說,固化倘真的采取我所擔憂的那種戰術,則肯定會将新巢蟻置于完全被動的境地。圍而不攻,等待時間發功,最終實現消滅對手的目标,在兵力占絕對優勢的前提下這樣做無疑是高明之舉。
有一種現實叫做糟糕,客觀而論,糟糕在程度上是個相對無限的值,而要讓這個值絕對化除非宇宙收縮到消失。當然,若是宇宙回歸到奇點,那麼在包括糟糕在内的一切感受、行為和實體存在就全部歸于虛無,或者說的具體一點,凡重要的、不重要的、無關緊要的、纖毫微末的……必然都随之喪失意義,如是,就連存在本身都将成為一個不須解答的問題。任何的存在由開始到終結,無不要經曆糟糕的狀況。一個糟糕,兩個糟糕,若幹個糟糕,總之,無糟糕便無現實,因為,凡屬于宇宙的成長之路皆由挫折和困難鋪攤而成。不用懷疑,以上的兩種不讨蟻喜歡的狀況,就其表現形式而論就是糟糕,或者說它們是糟糕所屬的兩種狀況。
對能夠體驗到宇宙終結的糟糕狀況的期待,恐怕比蟻類的最後一輩的生命延續到地球被紅巨星吞噬的那一天都更奢望。客觀而論,蟻類的生命足夠頑強、也足夠持久,如此,又有哪一号的生靈可以看到宇宙回歸到奇點的那一刻呀!——噢!看,我的思想飛得太遠了,必須讓它回到現實之中,否則它就會把我的行動拖入到務虛的狀态。眼下最迫切的現實便是固化改變了戰術,它憑着老巢蟻數量上的絕對優勢跟新巢蟻玩起了軟纏硬磨。老巢蟻不急于進攻也就罷了,居然還在本方的陣地前修築了用于防禦的土壘。明确地說,一道道的土壘真的起到了抵禦新巢蟻武裝攻擊的作用,隻要敵蟻往三蟻高的土壘後面一躲,什麼刀砍、槍搠、棍砸就皆成了無效之功。
敵不變我要變,敵變我更要變。我可不想被敵蟻帶亂了節奏,而成為由它們誘導和擺布的公牛。教訓能夠啟發智慧,吃虧越多的頭腦就越精明,否則,等待其的結果隻會是滅亡。凡是滅亡的物種其消失的形式無非有兩種,亦即環境淘汰和選擇淘汰。智慧在固化的思想中完成了一次揚和棄的轉換,這是典型的選擇淘汰,關于此,從老巢蟻近段時期的戰術表現就能觀察出來。體驗過前期一系列失敗之後,敵蟻的失敗教訓開始轉化為經驗,進而,用于對付武裝起來的新巢蟻軍的戰術也開始有了針對性。我不得不說這是敵蟻變聰明的表現,它們用于對付我們的戰術、方法、手段之中已經摻雜了陰險、狡猾、詭詐的成分,哈哈,但願我說的這些被道德排擠的思想是老巢蟻頭腦中的稀缺資源,并且最好還應該不易被開發出來。老實說,敵蟻的進步就等于我方的退步,——如果新巢的戰争機器不順應時勢的變化而做出戰略、戰術的調整的話。隻要太陽照常升起,那麼問題就不會因其克星——解決的存在而消失。客觀而論,頑強最牢固的同盟就是問題,可以說極端的頑強是什麼樣問題的層出不窮便是什麼樣。哈哈,不管亟待解決的問題多多、多複雜、多能觸動解決者的情緒,像走平常路一樣步步紮實地将之踏在腳下,态度要一絲不苟、锱铢必較、有條不紊,剩下的便是磨利解決之刀隻待切物自己迎過來了。
我和不笑結合了一下,共同認為我方必須要在戰術、戰略上做出調整,否則,新巢蟻軍就有可能由能夠掌控戰事發展的主動一方,淪為白紙一樣隻負責呈顯筆墨留痕的被動固物。我下令新巢戰陣停止行動,并撤回到以兩端敵蟻為參照物的線段的中點位上。在不能确定趨勢的前提下停止運動,讓做功的機器處于待命的狀态,但凡清醒的頭腦都會這麼做,何況這樣的頭腦還掌握着幾千隻蟻行動的指揮、決定權。哈哈,我就這麼做了,而且在做之前我就已經将之定性為權宜之計,并不打算一直這麼做下去。開放性地說,處在敵蟻的包圍圈裡除了物理性的運動被限制住之外,後勤補給也必将要成為一個分量越來越重的拖累。不避諱地說,後勤保障可是個關乎隊伍士氣的重要問題,解決不好就有可能會影響到新巢蟻軍的戰鬥意志。蟻的身體雖然經得住饑熬,但是我們的對手同樣是蟻,并且它們包圍我們而能夠保障己方運輸路線的暢通,這就無須考慮後勤補給的問題。反觀新巢蟻處在老巢蟻的包圍圈裡,通向八方的路都被阻斷,如此的話,若是任這樣的狀況持續下去我方必然會越來越被動。所以,我方戰隊的靜态對應的時間必須是短期的,甚至可以說隻能在以短暫為節點的時間段内與敵蟻周旋。
無須懷疑,更不可抱僥幸心理,實事求是而論新巢蟻軍的頹勢已經開始顯現,或者,以此趨勢推斷,以後我們面臨的困難可能要多起來。我說過待命休整隻是權宜之計,突圍才是明智之舉。關于這一點不笑和我又達成一緻性的意見,這就是不能拖延并且要盡快沖破敵蟻的陣地突圍出去。不過,到底由哪個方向突圍,在這個問題上我和不笑的分歧簡直都可以用大相徑庭來形容。我的觀點是撤退性的突圍,基于此,我就把固化那一方面的敵蟻作為攻擊方向。不笑則認為裝逼和猖狂主導的正面敵蟻戰鬥力較差,所以應當把突圍點定在兩巢洞道口的方向。當然,不笑的這一觀點之中還參雜着它聳蟻聽聞的野心,它想在突破正面敵蟻的防線後率領新巢蟻軍,通過兩巢間的洞道突入到老巢腹地去。它認為隻有攻入到敵蟻的窩裡,才會使之認識到什麼叫做痛。要想赢得對手的尊重,就方法、手段而言,比來比去還是武力最好使,因為用威脅生命的方式“買”回來的敵蟻敬意之中隻有恐懼一項雜物,而不會捆綁着或多或少的鄙夷一起銷售。關于此,以利益換尊重和以尊重易尊重的“買”尊重方式可有過特例,哈哈,買一送一的把戲真的很好玩,而其實質則是買回來的僅為面子上的尊重,——事實上呢?内心的謾罵與輕蔑才是賣方真正想要銷售給你的東西。單就讓狂妄之敵變為謙虛之敵這一點而論,不笑的觀點雖說冒險卻絕對正确。可是我總覺得它太過激進,這或許和我對老巢的自卑感有關,畢竟包括我和它在内的新巢蟻都已經習慣了老巢蟻的入侵,若讓我們反過來做入侵者去攻擊老巢,單在思想上就很難将這個彎扭轉轉來。
可以看出我和不笑的觀點在戰略上一緻,分歧則出在戰術層面,這就是攻擊方向的選擇。這是道唯一答案的題,隻要空間的四面八方不彙集到一個點上就無法對之實施中和,而隻能是在肯定一個觀點的同時否定另一個觀點。若是各自的将觀點梳理成作戰方案,那麼,究竟誰的方案實施的成本最低且收效最大還真很難說,因而,在沒有事實數據作支撐的前提下,召集新巢的骨幹們聚到一起辨析一番也就在所難免了。——還用召集嗎?新巢戰陣已經收縮的非常小了,大家挨的很近,要聚到一起隻須彼此向不笑站的位置挪動幾步便可,而帶樣、倔強、歪嘴和妙算也正是這樣做的。
“我覺得應該朝着老巢的方向一直打下去,這樣做的好處是:從戰略上講讓簒者知道新巢蟻具有攻擊老巢的能力,從戰術的層面解析也會使不正之徒領教領教我們的厲害。”。帶樣說道。可以肯定,它已經知道了剛才我和不笑的對話内容。哈哈,距離越近越排斥遮掩,眼睛對鼻子的了解要遠多于腳丫子,這就是遠親近鄰之間的差别。——噢!本就應該讓大家知道的事情沒什麼可遮掩的,倒是省略了重叙之贅。帶樣繼續說:“老巢也是我們的老家,就當回去看一看,再說,我們對那裡的地理狀況又不陌生,反正都是被包圍,在新巢和在老巢承受同樣的窘境并無本質的區别。被老巢蟻包圍在老巢,倒是省了打掃戰場的辛苦。”
“我們别無選擇,隻能朝老巢的方向突進。因為我們身後的固化軍團,要比前方裝逼和猖狂率領的老巢蟻難對付得多。”倔強的臉色顯得很急切,“我也和帶樣一樣,認為在老巢被包圍和在新巢被包圍不存在本質上的區别,反正都是以少數對付多數。更重要的是我早就膩味了拖着老巢蟻的屍體往河裡扔,到了老巢,讓它們自己拖自己蟻的屍體随便扔它X的去吧!”
妙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不笑,最後将目光投向兩巢洞道的方向,說:“老巢裡面還有一半的敵蟻,這就是說,殺進老巢後我們面對的敵蟻将會加倍,基于此,我認為身處兩個地點的兩種被包圍還是有區别的。若是馬馬虎虎地對待,我不知道是不是有想象之外的危險會突然出現,那樣将使我們的應對失去針對性,進而帶來一個非常嚴重的後果,這就是分散注意力。結合實際地講,我認為分散注意力就等于把能夠集中打擊敵蟻的大錘,換成了力量分散的耙子。”
不笑接過話來,說:“敵蟻變多對我們而言不見得是壞事,至少會在協同和指揮方面會給老巢制造麻煩,更何況我還認為留在老巢的那一半敵蟻的戰鬥力肯定會弱于固化率領的老巢遠征軍。多年積累的戰鬥經驗告訴我,敵蟻中的弱者和不堅定分子等同于我們的盟友,雖然我們不喜歡甚至鄙視那樣的‘盟友’,嘿嘿,可是它們卻能給我們提供實實在在的幫助。我不喜歡小頭、裝逼和猖狂之類的蟻,然而,嘿嘿,我卻非常喜歡那樣的蟻在老巢以攪屎棍子的狀況存在,也可以說它們的攪和程度在新、老巢對抗的前提下和我的喜悅感是成正比的,或者說它們越是在老巢安靜地呆着我就越不高興。但是請相信,假若我們攻入老巢的話,如果有意想不到的因素能夠轉化成為事實的話,我想我剛剛提到的那三隻蟻應該可以為我們提供一些驚喜。”
歪嘴搖了搖頭,說:“老巢帶給我的竟是苦惱,是新巢讓我認識到了什麼叫做快樂,所以我對到那裡尋找快樂不抱希望。但是換一種活法,殺入老巢去加強新巢的存在感,我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那位篡者蟻皇即位到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哈哈,給它一次深刻認識害怕的機會倒也挺好。頭腦這東西總喜歡讓教訓把真理介紹給自己,但願我們能給篡者送出一份着重于教訓的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