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蟻皇隻是叫我的名字和出處,而沒有把話往下說。我連忙答道:“陛下,新巢的小勇在此,并且,它正在用世界上最恭敬地目光看着您。”
“你不覺得欠我什麼嗎?”。簒者的臉色變得陰陽怪氣起來,“當初,你私闖皇宮,無禮于蟻皇,殺死了我那麼多的兵蟻衛士,還吓死了若幹隻的宮蟻……,哼哼,這可都是你對我的虧欠呀!”
“小勇欠蟻皇陛下一個道歉。”滑頭的話又搶在了我的前面,“陛下,讓小勇為當初在皇宮制造的不愉快的事情向您道歉,哈哈,之後憑着您的慈愛和寬宏大度,我想——您會原諒它的。”
“新巢的小勇要向我道歉,這是少不了也不能少的一個環節。”蟻皇順着滑頭的話路說:“這一次小勇進到皇宮裡,應該做的第一件事是就是為上次發生的事情道歉。可惜,你并沒有那麼做,而這也正是我對你感到失望的地方。”
對話推進到這個時候,我也已經徹底明白了蟻皇的心思。哈哈,這個胖家夥之前對我的要求的堅決回絕的态度,其實就是想要得到我的一個道歉。這不是什麼難事兒,我說出一句自己錯了對方對了的應付話不就完了嗎。為了新巢的利益我什麼事都可以做,而說違心話當然也是可以做的事之一。就在此刻,滑頭又開始用它的方式踢蹭我的右腿,以此暗示我趕快向蟻皇道歉。對滑頭的這個有些招蟻煩的動作,我自然明白其傳遞的意思,便說道:“陛下,當初小勇領着一幫蟻闖入皇宮是因為迷了路,所以,就誤打誤撞地跑到了您的身邊。”。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們當時就是昏頭昏腦地進了不該進的地界。”。我的話很能滿足蟻皇的虛榮心,它得意地笑了笑,說:“要是提前知道進入的是皇宮,吓也要吓的你們立刻轉身掉頭退出去的。新巢的小勇,你誤闖皇宮我不再和你計較了,那麼,接下來你的話語要表達些什麼呢!”
“當然是向陛下道歉。”我說:“第一,小勇當時——不,包括現在都缺乏方向感,今後,我要繼續鍛煉自己的識路能力,保證不會再發生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誤闖皇宮的事情了。第二,進到皇宮後小勇和它當時帶領的那支小規模的新巢蟻軍,是作風粗魯、行事暴躁、咋咋呼呼、吵吵鬧鬧,進而也就打攪了陛下您的正常生活,為此我保證,今後一定要把自己鍛煉得有修養起來,再進皇宮的時候定要表現得像個紳士一樣。”
“哈哈,新巢的小勇,我現在看你就像個紳士,你的這番話語讓我基本滿意。”蟻皇又被我的順心話說的心花怒放了,“新巢的小勇,我總覺得你的話還沒有說夠,好像缺點兒什麼。”。
看着又開始情緒化的篡者我心中是暗暗地笑,看來,眼前這個胖家夥倒也沒被我的順心話說的頭腦發昏,也能夠清醒地意識到我真正的道歉話還沒有說呢。對我來說,這是一道必須邁過去的坎兒,我得把心裡已經醞釀好的道歉話展示出來了。我伏下身子,仰視着蟻皇說道:“陛下,當初,小勇誤闖皇宮,打攪了您的生活,這是對您絕對的不敬,為此,我由衷的向您表示歉意。當然,小勇願意為當初自己暴躁承擔責任,并且也誠心接受您的懲罰。”
“陛下,哈哈,小勇已經向您道歉了。”滑頭總能見機行事地插話,“所以,您應該寬宏大量地原諒它,瞧,哈哈,我這隻外蟻都快被它的舉動給感動了。”
“新巢的小勇,鑒于你當初是誤闖的皇宮,沒有主觀上的故意,且明顯有别于性質惡劣的那種私闖皇宮的行為。所以,”篡者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所以,我決定不再處罰你,但是,你必須得明白我暫時還不能做到完全原諒你。”
“謝陛下。”我又撐起身子站立起來,“陛下,蟻卵的事情您——?”
“噢瞧,我的瞌睡蟲又來了。”篡者的臉上浮複現出了疲态(我能看出來,它的确瞌睡了,但也是在利用瞌睡應付我的意圖。),“剛才我不是說好了嗎,是五千零二枚蟻卵。這個數字很慷慨,我認為不能再多了。”
篡者的表現很讓我失望,看來我的道歉還換不來它更多的向新巢出口蟻卵的答複,這隻肥胖的大螞蟻真是得了順心還賣乖。鑒于此,我必須繼續纏着它,直到取得自己滿意的答複方可罷休,否則,就等于自動放棄取得更大收獲的可能性。我說:“陛下,一萬以下的蟻卵進口實在太少,希望您的寬容能顯著地慷慨。”
“一萬以下太少?”篡者的兩眼狡猾地眨巴了眨巴,“那就一萬枚蟻卵,夠慷慨了吧!新巢的小勇,請收一收你的野心,到此為止,不能再多了。”
“我希望得到三萬枚蟻卵。”。我搖了搖頭,并用強調的目光看着蟻皇。“陛下,我已經慷慨地把我提出的數字降了一萬,而您隻讓您的數字增加了四千九百九十八個。所以,我認為您的寬容,還應該被您的慷慨加倍展示。”
“新巢的小勇,你的貪婪真的難以對付,蟻卵的事我不想再對你做出讓步。”蟻皇的臉上現出厭煩的情緒,“不過,另一件事情我可以現在就批準你,——我同意你見不笑。好吧,我對你的接見到此為止,現在,你可以離開皇宮了。”
“陛下——”。
在我準備跟篡者打讨價還價的持久戰時候,這隻白白胖胖的碩大螞蟻已經睡着了。可以看到,它龐大的身軀在有節奏地上下起伏,這樣狀況的睡眠顯然不是裝出來的。話又說回來,無論蟻皇是真睡還是假睡我都不能再打攪它,要知道阻礙蟻皇休息可是死罪呀(即便是在兩巢二次戰争期間我帶隊殺進皇宮的那一次經曆,在進到内宮後若看到蟻皇正在睡覺,也得等它醒來後才敢近前與之對話交談。)。面對這樣的裝狀,我隻能心裡暗暗感歎這家夥的睡眠狀态進入的快,并且睡得還特别的投入,僅僅是看着它睡的樣子也是一種享受呀。
就在這時,在蟻皇身旁站着的秘書宮蟻沖我說道:“陛下同意向新巢出口一萬枚蟻卵,陛下同意新巢的小勇去見新巢的不笑。關于老巢向新巢出口蟻卵的價格,陛下同意由固化首相對之做出決定。”
“小勇夥伴,見好就收吧!”說這話的時候滑頭已經轉過身子,“我先告辭,剩下的事隻能由你自己去做,跟我可沒什麼關系了。哈哈,行動起來總有希望,祝你把那兩件事情都做完滿了。”。
我回過頭瞥着滑頭,以冷冰冰的口氣說道:“我一貫反對你幹涉王國的内部事務,但是,這次可以被看作是個例外,即便如此,我也僅僅是對你剛剛的所作所為持沉默的态度。滑頭夥伴,你的幫助讓我的目标離實現近了一大步,或者直截了當地說,你的的确确地協助我把兩件事情做成了百分之九十,而剩下的那百分之十我也真不需要你再提供幫助了。”。
滑頭也扭過頭沖我撇了撇嘴,以此表達對我不通情理的無奈之情,随就見它加快步伐朝皇宮内室的穴口走去。
在我正用不領情的目光,瞥着快被内宮的穴口的牆體遮擋了身影的滑頭的時候,那位做秘書的宮蟻又說話了。
“新巢的小勇,請随我來吧!”。秘書宮蟻說完這話,就目不旁視朝内宮外走去。
我自然要跟着秘書宮蟻走了,因為它是我心願實現或目的達到的引路蟻。哈哈,順便說一下,在我和蟻皇對話的時候秘書宮蟻就一直在蟻皇的身旁站着,據說,這家夥是個記憶力超強的蟻,任何一隻下蟻來到皇宮後和蟻皇的對話都能被它句句不漏地記在腦子裡。鑒于秘書宮蟻的以上一特長,篡者就把它留在身邊做了谕旨傳令官。當初,在新巢的時候好窺就向我講述過秘書宮蟻的事情,可是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這家夥的名字。這也怪我當時的心态是目中無蟻,并不把知道蟻皇秘書的名字當作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當然,說開了這還真不那麼重要,因為即便我叫不出秘書的名字,它也盡心盡力地在做受益蟻是我的它的本職工作。哈哈,要是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不正做首相的那個年代,豈止是能不能叫出蟻皇的公差名字的問題,那時候的狀況是,若不打點掌握着或大或小權利的老巢蟻就辦不成任何的事情。跟着皇宮的内部蟻走可謂是一路暢通,内衛、外衛都不阻攔,這可比我來的時候有效率多了。出皇宮的一路我看到兵蟻衛隊長已不再把我當作留意和關注的目标,而皇宮外門把守的十隻兵蟻投向我的眼神也變得恭敬了不少。哈哈,能夠想象得到,這幫兵蟻看得是蟻皇的臉色,沒有宮蟻陪同從皇宮走出來的觐見者,說明是遭到了蟻皇的冷落,它們或許會用比來時更沒有禮貌的方式待之。而像我這樣有宮蟻頭前帶路的觐見者,大概是被它們另眼相看了吧。哈哈,這幫家夥真是來的時候一個面貌,而走的時候就變成了另一副面貌。
不一會兒,秘書把我引到與皇宮的外出口錯對着的一個洞穴,并告訴我說不笑的寝室就在這裡。我看到,在這個穴室的穴口處有二十隻武裝工蟻把守,它們個個體格健壯、面目兇惡、威風凜凜,并且每隻蟻都颚持着一把大砍刀,這架勢對于沒見過市面的蟻而言的确有威懾力,可在我的眼中就是一種稀松平常的擺設而已。秘書上前和領頭的工蟻交涉了一下,随就走過來告知我可以進去了。我沖秘書恭敬地點了點頭,便快步走進了穴室。不置身其中則已,一進入到穴室裡我感覺一陣子的不适應,因為它内部情景超出了我的想象。這哪裡是囚禁蟻的地方,簡直就是老巢的第二個皇宮。看看它的内部裝飾,是用脫水的蟲皮鋪的地面,用幹草葉糊的牆面,用蠶繭制作的卧榻,用蝴蝶翅膀做到屏風,用米殼做的吊頂……。再看看這間穴室的面積,大概有皇宮内室的三分之一,比固化的總理府大兩倍,跟滑頭的駐聯合王國使館的大小相當。哈哈,抛開不習慣等因素,這間穴室簡直是為享受和幸福而建,因為呆在這裡會讓蟻産生一種喪失進取和奮鬥的欲望的滿足感。沒有欲望就沒有煩惱,從一定程度上說這就是幸福,眼前的這個穴室就能給蟻制造置身世外桃源,且無欲無求的感受和體驗。——噢!不要光是陶醉,我得讓自己的頭腦回歸到清醒的狀态。我是個在享受上沒有見過世面的蟻,所以,看着此情此景,不免也要感歎:若問我幸福在哪裡,我的回答是它就在眼下我置身的這個穴室裡面。
哈哈,看來不笑那家夥是被老巢按照最最頂級的住宿标準招待的,居住在這樣的環境中不知會不會打擊它的奮鬥和努力的欲望,實話實說,眼下我的頭腦之中就已經閃現出這樣擔憂。——若見到的是一個樂不思蜀的前新巢第一行政官,那将是一件絕對令我掃興的事情。要知道紙醉金迷的滋生之所的樣子,往往就和眼下我看到的場景大同小異。我不懷疑内因是根本,但在更多的情況下,我還是覺得外因的條件作用更靠譜。
掃興看來已不可避免,因為我看到有兩隻工蟻進進出出這個穴室,進的時候攜着吃的、用的而出的時候帶走的全是剩品和垃圾。很顯然,這兩隻工蟻是伺候蟻的蟻,我目前置身的穴室就是它們的工作場所。不用過腦子,僅憑看到的情況便可想象:兩隻工蟻像皇宮的宮蟻伺候蟻皇的狀況一樣,正在兢兢業業地服務着它們的工作指向的那隻蟻。走過了蝴蝶翅膀做的屏風之後,我終于見到了不笑。哈哈,準确地說應該是我終于判斷出,正趴在屏風旁的一個小卧榻上睡大覺的一隻,像裝逼一樣肥胖的螞蟻正是不笑。看着這隻沉睡得對自己身邊發生的情況毫無知覺胖螞蟻,我真不知道是應該叫醒它還是讓它再睡上一會兒。老實說,此刻不笑的面貌和狀況,已經接近百分之百地颠覆了我對它的固有印象。感觀的刺激起了作用。一下子,我的思想已被失望、掃興、灰心的情緒充分占據,感覺見不笑這一面的意義是蕩然無存,恨不能轉身掉頭馬上就離開如此的聲色犬馬之所。與這隻相貌走樣的胖螞蟻會面已難讓我産生興趣。如此一來,到首相府去和固化談蟻卵單價的事項,在我的心目中俨然就成了來老巢唯一要辦的事情。我是一隻理性的蟻,但這會兒竟變得感性起來,印象和體驗也成了我的思維機器的操控者。——唉!這隻正在酣睡的螞蟻讓我看不到絲毫的正能量,跟一隻沒有正能量的蟻對話不是在浪費時間還能是什麼呀!
不笑不是一隻貪吃懶作肥胖的螞蟻,不笑不是一隻整日睡大覺的虛度時光的螞蟻,不笑不是一隻毫無警覺性的螞蟻,不笑不是一隻靠别的螞蟻伺候活着的螞蟻,不笑……。我還能說些什麼?我簡直無話可說,眼下,我看到的螞蟻不像是不笑,可它卻又明明就是不笑。我可不能自欺欺蟻(自欺欺人)地認為它不是不笑,那樣的鴕鳥戰術在我看來可是愚蠢至極的。哈哈,這個睡大覺的家夥的面貌盡管被脂肪填充得偏離了其形象的基本框架,但它的神态和粗線條的輪廓還是紮紮實實地告訴我:此乃不笑是也。真是出乎意料,我求蟻皇要見上一面的那隻新巢蟻,竟淪落到如此地步,能夠聯想到——老巢的糖衣炮彈已經擊垮了它的意志。雖不能斷言,但我還是忍不住要預測性地說,不笑的精神已經死了,而代表它活在這個世上的就隻剩下一堆白白消耗資源的行屍走肉了。
不笑的狀況逼迫着我思索造成它這樣的狀況促因,我知道,一個問題的背後必然隐藏着若幹的次一級的問題。任何的腐敗、頹廢、奢靡、凋落、式微,都是主體意志的壁壘被享樂的糖衣炮彈轟塌的結果。雖然還隻是看到,而聯想層面的浮現尚未經過事實的證明,可我已幾乎認為不笑的意志力脫離了它的靈魂。我可不想跟行屍走肉浪費時間,盡管我也認為自己此刻的思想狀況正被感性控制着,可呆在這裡就是個錯誤也是确定無疑的。面對一個錯誤選項,即便頭腦處于非理性的狀态,本能使然地不選擇它也是對的。
我轉過了身子,決定不再喚醒不笑,讓這家夥不受幹擾地按照它已經選擇的方式,經營自己生命。哈哈,苟延殘喘已是不笑生命的常态,再加之它的歲數已步入老年,在老巢這裡幸福地養老不也是在為新巢降低撫恤金發放方面的負擔嗎。說走就走,這是我的風格,此刻,我恨不能以快腿的速度讓自己從這隻胖螞蟻的身前消失,因為我已經看不到自己進到這個宮殿一般的穴室裡的意義,并且,趕快“逃離”這個享樂之地的念頭也成了我日程中的迫切事項。哈哈,沒有蟻阻攔我,正如來的時候一樣,出去的時候也是一路暢通的狀況。見到了蟻皇的秘書後,我并未和它言語什麼,當然,它也依舊保持着之前的那種沉默的狀況,引領着我離開了不笑居住的穴室。
目标地——首相府。哈哈,我幾乎是閉着眼睛,跟随蟻皇秘書來到了固化的的面前。這一路我是邊讓自己的身體進行物理性的休息,邊在腦子裡琢磨着如何跟固化進行談判。在蟻皇的秘書向固化傳達蟻皇旨意的時候,我的眼睛才慢慢睜開。哈哈,身前這個伴我走出皇宮的家夥,在見到固化之後就變了個模樣,而不再是我印象中的那個沉默的角色。它恭恭敬敬地站在固化的面前,語氣溫有禮地說:“尊敬的固化首相,我以世界上最最誠摯的态度向您傳達蟻皇的旨意,第一,蟻皇陛下已經同意新巢的小勇去見不笑,并且我也已經把新巢的小勇引領到不笑居住的穴室,讓兩隻新巢蟻見上了一面。第二,蟻皇陛下已經同意老巢向新巢出口蟻卵,具體的出口數目是每年一萬枚,而每枚蟻卵的價格蟻皇陛下讓您做定奪。”
“嗯——!”固化以斥責的目光盯着蟻皇的秘書,“為什麼在小勇見不笑這件事情上,你不先來到首相府跟我通通氣。”
“這個——”。蟻皇的秘書似乎意識到自己做事的不妥,“首相大蟻,我錯了。”
“知錯就行。”固化的目光也變溫和了一些,“你可以旁側落榻(落座)了,謝謝你剛剛為我的朋友小勇做的服務。”。
令蟻皇的秘書卧下之後,固化又将目光投向我,說道:“小勇夥伴,我的意見是每枚蟻卵三粒白糖,你也知道我
的性格,我可不想在讨價還價上耗費精力。”。
我當然清楚固化的個性,它的言語風格講的是效率,而無說廢話、閑話、空話、套話的那種習慣。鑒于此,我心中暗想:三粒白糖一枚蟻卵的價格已很優惠,若是為尋求更便宜的價格再跟固化讨價還價下去,不但很難取得期望的結果,并且還是一件及其浪費時間和精力的事情。既已知道會那樣,何必再搭進去很難取得功效的過程,有的時候放棄也是一種前進,所以,對我來說保存精力其實就是保存實力。是啊,與其做結果渺茫的努力,不如将預備的精力用到意義明确的現實之中。于是,我又卧到第一次拜訪首相府的時候伏身的那個榻上,并向固化點頭說道:“好吧,三粒白糖一枚蟻卵,我同意這個價格。”。
“好記性,你回去向陛下彙報去吧!”固化的目光又投向蟻皇的秘書,“每年老巢向新巢出口一萬枚蟻卵,每枚蟻卵的價格是三粒白糖。”。
固化的話語讓我知道了蟻皇秘書的名字,我起身用恭敬的目光看着它,同時,也使自己的臉色顯著流露對它敬業引路、誠實傳谕的感謝之情。
“尊敬的首相大蟻,我會将您的精明決策,以最最誠實和最最恭敬的方式呈遞給蟻皇陛下。請您相信,好記性永遠都是蟻皇和您最忠實的奴仆,您……”
“走吧!”。固化沖好記性一擺颚,意思是不想它再在這裡說那種儀式性的話語。“趕快向陛下報告去吧!”。
好記性應該和我一樣了解固化隻講實用脾氣,随就不再啰嗦,它恭恭敬敬地朝固化俯了一下身子,随轉身快步走出了首相府。老實說,我對好記性的印象還算不錯,隻是它在固化的面前表現的那副奴才相降低了我對它的好感,看着它離去的背影我隻能默默感歎:隻要有意識,并且能夠判斷權力、地位和(蟻蟻)交往中的利害關系,那麼,任何的靈魂就都有展示其卑微的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