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新巢。哈哈,準确地說,我是帶着收獲離開的老巢,而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地盤上。
我出使老巢和固化見的第二面很有成效,它看在發小友誼的份上向我做了很多談判上的妥協和讓步,而使我為新巢争取到非常可觀,也可以說是一般蟻再努力也争取不來的現實利益。除了允許新巢進口老巢的蟻卵之外,固化還同意老巢克制性地進口新巢的魚三寶。雖說固化在進口的前面加上了“克制”這個限制詞,但總比它們不進口和少進口要強太多了。固化給出的數量是每年老巢從新巢進口五百克魚三寶,哈哈,按照我和固化約定的價格(每克魚三寶五千粒白糖),這門生意使新巢從老巢獲得的白糖量,可以兌現十天不到的時間有點酷呀對選民做出的福利承諾。若是再加上兩巢間其它的貿易營收,就将新巢的當選統領在競選時說的那些話的虛空成分降到九成弱。哈哈,這就好比某某說要下暴雨,而結果隻是稀稀拉拉地下了些小雨。若是從下雨這一既成事實上看,某某的确也沒有說空話、放空泡。
關于進口蟻卵的事情。開始的時候固化給我出的價格是三粒白糖一枚蟻卵,後來,為了節省新巢的白糖支出,我向固化提出用六克魚三寶換老巢的一萬枚蟻卵。哈哈,真是沒想到,固化居然也答應了我的這樣一個有着顯著的得寸進尺特征的要求。新巢每年能夠生産一千克的魚三寶,拿出其中的六克去換老巢的蟻卵實在是太輕松了,要知道三萬粒白糖也是一筆寶貴的财政資源,省出來這個數量的白糖粒可比失去六克的魚三寶更能辦實事。當然,為了自己的慷慨能夠物有所值,固化也給我提了一個與之捆綁在一起的附加條件,這就是讓裝逼成為一個新巢公民,而永遠不放那個胖家夥回老巢。
妙算它們和老巢方面談成了兩巢可以進行貿易往來的事,而我去見蟻皇和固化又将兩巢貿易的額度落實到了具體的數量上,并且還說服蟻皇同意老巢向新巢出口蟻卵。自此以後,妙算在有點酷呀的眼中就成了一隻能做事,并且能把事情做成的蟻。我則依靠從老巢帶回來的能夠體現在數字上的談判成果,而被統領視為是新巢最可信賴的蟻。盡管如此,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說,有點酷呀對從老巢進口蟻卵的事表現出的态度非常冷淡,可又出于對我的敬畏,這家夥也就心反面順地簽下了同意執行(從老巢進口蟻卵一萬枚)的統領令。
我對有點酷呀當然持理解的态度,作為一隻入籍新巢的外巢蟻,它很明白自己的支持者大都來自于哪裡,若是新巢的血統純正的土著蟻增多了外巢入籍蟻的比例自然就會減少,如此,它的支持率便在各方蟻數的此消彼長中呈降低的趨勢。如此的狀況自然會使這位新巢的第二任統領不高興,隻是當着我的面它不敢把自己内心的抵觸情緒表現出來罷了。當然,我還是那個觀點,也許如今的新巢真沒有多少蟻歡迎來自老巢的蟻卵,但是,做這件事對于将新巢定位在新巢蟻的新巢上的戰略意義卻非常顯著,而這正是我千方百計要使自己的故鄉保持的狀态。所以,在我還有能量做事情的時候,會盡力維護和推進新巢蟻族的原生态面貌。有朝一日,像我這樣的蟻到了連照顧自己的能力都喪失的那個時候,真的很難想象新巢的蟻族結構會變成個什麼樣子。可隻要這裡能永遠保持秩序和利益的掌控者是有老巢血統的蟻的狀況,包括我在内的建巢元老們的精神乃至靈魂,就不會被那些外巢蟻的思想機器制造的“産品”給取代了。但是,說句面對現實的話,精神的壽命可比□□的存續在時間上要長多了,如此,我也隻能說願望能不能被未來所複制,那真不是一件由我說了算的事情。客觀論之,長遠到跟我的生命牽扯不上關系的事情,那真是我的能力所鞭長莫及的。正如一顆軌迹莫測的彗星突然紮進木星的大氣層裡,這的确是降低了地球挨撞的概率,可作為衆多受益者之中一份子的我,也隻會以事不關己的态度認為那顆倒黴的彗星本就應該命喪木星。栽樹的要是持着将來長成的樹木對自己是否有利的态度幹活,恐怕在平原地帶的植樹成活率,也僅能維持在在撒哈拉沙漠栽樹的同一指标的水平,所以,我必須以“前蟻(人)栽樹,後蟻(人)乘涼。”的态度影響自己做事,畢竟,指望它蟻做令自己滿意的事情在期望上一定要耗費巨大的精力。
活着就得喘氣,是草就會有綠色,處于靜止狀态的肯定不是風浪。哈哈,正如跟太陽升起伴随的一定少不了光亮,而由奧爾特星雲跑到内太陽系的天體總是奔着制造事情來的。事情無非就是成長的經曆和體驗,成長隻屬于生命,所以,有生命就會有事情的發生。這便是宇宙法則适用于局部空間的具體體現,而在這樣的圈子裡混,即便是上帝犯規也要遭受它的子民(哥白尼、布魯諾等)的批駁。
生命的存在讓事情燦爛多彩。而同一個意思反着表達,就是少了事情的生命也注定要喪失活力。若是将同一命題進一步推理下去,沒了事情的生命隻會是一堆死物,因為運動才是事情的本質和表現形式。凡事情,則都是由好事、壞事、平常事三者參差而成,可以說,它們之中的任意一個的存在對另兩者而言都是必要的。假若少了其中一者,那麼,共赢的平衡局面必然會被打破,而失衡的狀況對誰都沒有好處。水往低處流,火向高出竄。三類事情少了一類,那麼另外兩類事情即便是斷身補缺,也要重新塑造系統的平衡,因為這是它們存在的根本。若以數字一百概括三類事情之間的關系,那麼壞事有多少好事就一定會有多少,隻是二者加在一起的總數不會超過五十,而在一百之中超過五十的另一部分便是平常事。哈哈,生命天生待見好事,厭煩平常事,恐懼壞事。如果能夠選擇,留下的一定是代表發展和利益的好事,而遭到抛棄的百分之百的是壞事。然而,需要冷靜看待的一點是,發展或好事的開端往往都起源于壞事。壞事會給經曆者造成傷害,但它還有一項功能,這就是暴露和展示弊端、毛病、問題和隐疾。平常事的特征是按部就班、得過且過、因循守舊,因為它的存在就是為生靈制造惰性、麻痹大意和漫不經心。好事雖總能讓經曆者獲得收益,卻也能在不經意間為壞事播了種、架了秧。所以,事情一旦以絕對的形态存在,那麼,向着它的相反面發展也就在所難免了。
在我回到新巢的第五天的時候,這裡發生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第一批的魚三寶一百克,老巢方面督促新巢要盡快發貨,哈哈,這說明固化對兩巢貿易的态度已變得非常積極。第二件事情則是不笑死了,我真不知道這是件壞事還是件平常事,但是,考慮到死者為大這一因素,将之定性為壞事至少能體現出對逝者的尊重吧。
發生源在老巢,結果則由新巢承受的兩件事情,是一件好事加上一件壞事。哈哈,向老巢發貨魚三寶,實話實說,家夥那家夥負責組織貨源,這幾天也真把它給累壞了,還好,在老巢的催促函發過來的同一時間它也剛剛把一百克的貨物籌集完畢,現在也正動員蟻力準備往老巢運送呢。相比于那件繁忙的好事,不笑死了這個消息已在我的預料之中,或者說它并沒有引起我情緒的太大波動。然而,我代表不了所有新巢蟻的态度,對于我以外的絕大多數沒看到前提的新巢蟻而言,情緒被不笑之死觸動得跌宕起伏也屬于正常現象。——包括有點酷呀在内的很多新巢蟻,都對不笑的死表現出了震驚和憤怒的情緒。事實上,就我在老巢看到的不笑的那個狀況,它就已經成了一隻隻會吃喝拉撒睡的行屍走肉了,也就是說它的活着跟死了在意義上最多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可以想象,一隻沒了理想、追求、上進心和奮鬥的欲望的蟻,整日又沉浸在享樂的狀态中,若再考慮它老年蟻的狀況,把自己的生命還給上天早一些時間也并無惋惜。
不笑死了,根據它的生前遺願,我沒有派新巢蟻去老巢把它的遺體運回到新巢。蟻老了連想法也會發生變化,當然,葉落歸根是生靈的本能意識,所以,任不笑的軀殼被老巢蟻丢入屍坑也算是對死者遺願的充分尊重。盡管有很多新巢蟻——特别是老新巢蟻對不笑的死因很是質疑,認為是老巢蟻害死的不笑,由此而生的憤怒的情緒也像傳染病一樣蔓延在新巢,甚至還有蟻提議要發兵老巢為不笑報仇。更糟糕的是,這樣的情緒氛圍已經發展成為新巢的主流民意,并形成一股由下而上的抗争老巢蟻的沖擊波。有點酷呀那家夥哪兒見過這樣的陣勢,根本就控制不了局面,而我則又一次成為維護新巢穩定的中流砥柱。
我用我的表現有效維護住了,我在統領心目中最可信賴的新巢蟻的角色定位。
憑着講道理的思想疏導,以及我個的蟻威信在夥伴們心目中的作用和影響。加之我頗費精力、體力的政治工作上的用功,新巢蟻普遍的憤怒情緒就像開水冷卻一樣,哈哈,由一百攝氏度下降到了三十攝氏度不到的樣子。慢慢的,新巢蟻就普遍能用平常心,看待不笑死于老巢的那件事了。
哈哈,蟻們思想穩定下來絕對是件好事,因為這樣的狀況是新巢日常工作開展的前提條件。根基松動了的大樹,又怎能指望它葉綠枝勁呢!看着新巢蟻的情緒普遍都穩定下來,沒經曆過大場面、大事件的有點酷呀比我可高興多了。哈哈,我是親眼看到這件由壞轉好的事情,把它給激動得颚舞足蹈(手舞足蹈)的那個欣喜若狂的樣子。到底,穩定的局面和氛圍是所有對新巢有責任心的蟻的共同願望,作為一隻階段性領導新巢的蟻,有點酷呀總不會想着它的隊伍越亂越好吧!當然,除非我們的這位統領是一隻天生的壞蟻,而壞蟻不幹壞事就名不副實,所以,它們總是在等待時機欲把腹中的壞水給放出來。
蟻性天生向善,如此說來,壞螞蟻還真是一種稀罕物,而不正恰恰就是一隻壞螞蟻。像不正那樣的壞螞蟻是一百年也難出一隻,我們的有點酷呀的軀體和靈魂當然不是那個百年概率的幸運“中簽”者。——據固化向我透露(我不知道它的消息來源,大概是滑頭給它透露的吧。)自打投靠水手蟻之後,不正又在船隊當中繼續施展自己做壞事的本領,如今,已經把泉水一般清澈的水手蟻的隊伍給攪和得接近一潭渾水了。哈哈,看來世界上真的沒有垃圾,有的隻是放錯位置的财富。必須承認,不正去攪和水手蟻隊伍就是在為我們這個陸地王國做貢獻,老巢、新巢凡有戰略眼光的蟻都明白,對我們構成實質和長遠威脅的就是小強和它的大洋船隊,有朝一日它們若是憑着更先進的武器對陸地蟻國發動攻擊,那又将是一次類似于兩巢二次戰争期間,參戰的一方(新巢)對另一方(老巢)實施的降維打擊,而處于絕對劣勢的新巢、老巢無異是被消滅的那一方。所以,即便是以小蟻(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堅定地認為不正那家夥,在水手蟻的船隊裡制造不團結氣氛絕對是禦外強敵,為它的母國做貢獻。哈哈,按照同一個思路想下去,當初那位老巢的前首相還真為新巢的強大做出過特殊的“貢獻”呀。——不正把老巢給攪和亂了,抛開感性和道德,僅從作用和功能上看,它就是“代表”新巢在老巢卧底的“第五縱隊”的蟻。
按照如上的邏輯一琢磨,哈哈,親愛的不正夥伴,你可要在小強的麾下好好地做壞事,我祝願有朝一日你能當上水手蟻的首相,因為那個平台才是你發揮自己特長的最有效的空間。——噢,看來我也是壞心眼兒多多的,不過,潑到敵蟻身上的壞水又何嘗不是己方的清澈液體,基于此,凡是對打擊敵蟻有益的手段就都是我方的妙計嘛!然而,對不正去攪和水手蟻艦隊的認定也引發我的一個聯想,——固化把裝逼送到新巢的意圖是什麼?難道那隻冷漠且戰略眼光遠大的老巢現首相是為了往新巢出口攪屎棍子嗎?它或許有這樣的動機,但它的用心一定還有别的指向,在我看來裝逼不适合做攪屎棍子,因為那個胖家夥天生就具有佛心的樂觀和讓蟻親近的氣質,而這樣的氣質之于做壞事就屬于拖後腿的負能量。若再進一步比較,裝逼做壞事的能力是遠小于不正的,因此,如此底色的一個攪屎棍子就很難成為我焦慮的制造源。盡管思想對之的解析是這樣,可對那位老巢前宣傳部長的防備意識還必須要有,否則一旦出現後果也是非常麻煩的。
再有,我當然明白老巢是在用甜蜜戰術對付不笑,而其實質作用就是持着軟刀子殺蟻。然而,我又能說些什麼呢?無論從形式還是面貌上看,篡者、固化等蟻都沒有虐待不笑,它們甚至能理直氣壯地用“我們對不笑是好吃、好喝、好住宿、好招待……”之類的紮實的話語,來反駁新巢蟻對不笑死因的質疑。自古以來,氣死蟻、捧死蟻、吃死蟻都不用死者之外的蟻負責任,哈哈,這就是軟刀子殺蟻的邏輯。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叫做唬死蟻(人)不償命,就不笑在甜蜜和快樂中死去這一點來說,新巢甚至還應該感謝老巢對它生前的超豪華規格的招待呢。事實上,不笑的死在我于老巢見到它的那個階段就已經注定了,想一想即便是把當事蟻換成了我,若被那幫老巢蟻飯來張口、有需即送、上品供奉、充分滿足地伺候着,也一樣會成為軟刀子的刃上之鬼。天底下最能摧毀思想意志的武器就是對之不封頂地好,而不笑在老巢的經曆也正是如此。
我決定到統領府跟有點酷呀談一談。我想為不笑舉辦一次追悼會,要以這樣的形式對它百分之九十強光榮、正确、偉大的一生進行總結,并且還想借着辦追悼會的機會警示活着的夥伴們學習死者生前之善,而莫效尤其生命最後階段之頹廢。有點酷呀答應了我,并責令睿立刻去組織這件事情。我也好久沒見睿了,因而,就邀請它來我的辦公穴讨論為不笑辦追悼會的事情。
我的客蟻(人)依舊是那麼的守時,趕在我發邀的時點前讓我見到了它的身影,而當我的目光落在它的臉上的時候,見到的則是同一隻蟻的另外一張面孔。
“睿夥伴,你的臉上充分顯露着煩惱和憂愁,我對此很好奇,所以,請把它後面隐藏着的内容給我說一說吧!”。看着面色有些陰沉的睿,我故意讓自己的嘴巴拉出一幅輕松的笑容。
“尊貴的小勇長官,很高興見到您,也很榮幸能來您的官邸和您商議新巢的重大事項。”。睿和我說話的語調并沒有像它的臉面一樣顯露着抵觸的情緒,可它接下來的話語又足夠的刁鑽,幾乎是不繞彎子地說出了近來新巢蟻對我的議論。睿接着說:“然而,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說,這就是您從老巢進口蟻卵的事兒令大家很是反感。因為,在我們這些外巢入籍的新巢蟻看來,做這樣一件事簡直和畫蛇添足無異。所以,您看到的我剛進來時的那副臉色,其背後隐藏着的内容便如我上述言語的表述。小勇長官,憋在心裡的話我不能不說,而我也已經盡力用簡略的詞句将之說了出來,說哪兒哪兒了,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接下來,我想,咱們現在就開始商議怎樣為不笑長官舉辦一次配得上它的追悼會吧,毫無疑問,這是一件所有的新巢蟻都舉颚支持的真正重要的事兒。”。
睿的話使我的臉色陰沉下來,盡管頻繁有新巢蟻背地裡議論我進口老巢蟻卵的事兒做的多麼的不妥,但是當着我的面說這樣的話的——它還真是第一個。我冷冷一笑,說道:“睿夥伴,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反感新巢進口老巢的蟻卵,難道我做這樣的事錯了嗎?”。
見我開始較真兒,睿就變得緊張起來,就見它的臉上立刻表現出不自然的笑。它趕忙解釋道:“尊貴的小勇長官,您不必再在乎我上述的話語,作為一隻對您無限尊重的新巢蟻,面對您我不能不說我所接收到的關于您的一些流言蜚語,但是,我既然已經負責任地将那些話告訴了您,非要讓我對之定性個對錯不是在為難我嗎?再說,從老巢進口蟻卵的事已是既成事實,誰都無法令之改變,您還計較大家都看法幹嘛!”
“我是問你那件事做錯了嗎!”。我的話語變得越發嚴厲。
“小勇長官,這不能用對錯評判,因為——”
“因為什麼?”我打斷了睿的話,“因為進口蟻卵讓一些蟻不高興,所以就是錯的,而你卻又不敢對我說做那件事是錯的,——對嗎!”
“小勇長官,對和錯不能脫離了結果定性,當然,也不能與情緒的喜歡和厭煩聯系在一起。”
“睿夥伴,哈哈,我對你造次了。不好意思,你不要往心裡去。”。我意識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刻薄,便穩了穩情緒,說道:“我始終認為新巢的蟻的組成要有一條主脈作為引領,不然,我們這個集體就會趨向于一盤散沙、心無所依的狀況。睿夥伴,我的意思是說,當初,我們這個螞蟻王國隻有一個巢穴,後來就有了兩個巢穴,這就是老巢和新巢。現在,你我置身的這個空間——新巢,就是當初還是老巢蟻身份的我和現在的所有老新巢蟻,用不怕犧牲、浴血奮戰、開拓進取、艱苦奮鬥的精神争取來的。我可以自豪地說:新巢的靈魂老新巢蟻最懂得,新巢的價值老新巢蟻最珍惜,新巢的安危老新巢最顧及。那麼,老新巢蟻來自哪裡?當然是老巢了。準确地說,老新巢蟻的精神刻就在老巢蟻卵的基因裡,所以,要保持住這樣的精神就必須讓新巢的後生之中有老巢血統的蟻的成分加重,如此新巢也才能永不褪色地一脈傳承下去。睿夥伴,我當然非常理解外巢籍新巢蟻對于新巢本土蟻數量增加的擔憂情緒,但是,我要說這樣的趨勢一旦形成對你們在新巢紮根,以及更高質量的生存隻會有好處而絕無壞處。睿夥伴,你可以用哲學思維想一想,假若新巢沒了和老新巢蟻和與老新巢蟻血脈相通的後來者,或者說這裡完全成了外巢蟻的天下,那麼,一個蟻蟻為争、四分五裂、各自為政、相互厮殺的混亂局面必将形成,到時候求得一個能夠踏踏實實活着的大環境尚是個疑問,又何來的生存與發展。哈哈,那樣的話,你們倒是看到了外巢蟻的新巢的狀況,可是整日打殺或竄逃的活法,顯然也不是什麼好的生存狀态。”
“小勇長官,我百分之九十九地理解您的這番話,但是,卻還有百分之一的質疑。可以設想,假若新巢因進口老巢蟻卵而塑造出排外的輿論氛圍,從而影響到外巢蟻對新巢的向往,沒有蟻再願意投奔新巢來了——,對于這個問題,您的感想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