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是誰呀?”
“一個孩子,看着和你差不多大。”
“師父想收留他?”
寒若愛摸了摸從來的頭,安慰道,“不論收留幾個,來兒都是師父的心頭寶。”
“師父真好。”
“不要多想,池餘他們都去做工了,師父也上了年紀,家裡缺個做活的人。”
馬車即将駛離大道,李金琪三人追了上來,蚩少梓指着前方的馬車,“君上,你确定小少主在馬車裡?”
“攔下來,若不是弘兒給予馬車主人一百兩銀子作為補償。”
“好,我去攔住他們。”
蚩少梓出現在馬車前方,車夫吓得臉色發白,死死握住缰繩,馬兒前蹄都揚了起來,馬車險些都翻了。
“怎麼回事?”
寒若愛打開車門,車夫還沒回過神,正在拼命喘氣。
“抱歉啊,吓到你們了。”
蚩少梓朝馬車裡望了望,除了一個老人,還有兩個小孩,一個裹在被子裡,一個趴在車闆上。
“這位兄台,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從來的孩子?”
提到從來,寒若愛臉色一沉,裹在被子裡的從來也有些輕微的顫抖。
寒若愛握住刀柄,防備道,“你找從來做什麼!”
蚩少梓正要說話,李金琪越過他走上馬車,目光停留在那個瑟瑟發抖的孩子身上。
看到李金琪,寒若愛松了口氣,又警惕的看着他,“君上為何攔着小民的馬車?”
“寒若先生,本君聽說,這位從來公子頸上有條無法取下的項鍊,不知是真是假?”
“這…”
李金琪不想多說,定住寒若愛向從來靠近。
李金琪的手碰到被子,從來立刻從被子裡鑽出,尤為驚恐,“師父!”
靈力震斷麻繩,露出其中精美的項鍊。
水晶之痕泛着微弱的光,在受到李金琪的觸碰時,斷成數截。
寒若愛張大了嘴,想說話,卻發不了音。
“你…你想做什麼!”
從來順着車廂邊緣不斷後退,沒有得到回應的他隐隐在哭泣。
“弘兒别怕,我是爹爹,爹爹不會讓人再欺負你,爹爹帶你回家,帶你師父師兄一起回家。”
“你是我爹?”
不僅從來詫異,寒若愛更是驚愕。
天蘭貴長平君上有三位子嗣,除卻聲名遠播的天蘭貴少君和擁有兩國血脈的二皇子,還有一位失蹤多年的長子。
“爹爹帶弘兒回家。”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的項鍊是爹爹親手為你佩戴,除了爹爹誰都無法取下。”
李金琪坐到從來身側,緩緩用靈力替他緩解痛苦。
痛感逐漸消失,從來心底的懼意消散,對李金琪的防備降低了些許。
“我師父呢?”
“在這裡。”
解了寒若愛的定身術,李金琪讓蚩少梓駕馬,返回安護府。
寒若愛看着李金琪,眼中全是複雜的情緒。
“寒若先生,你是聰明人,本君不想多說。”
“來兒真是君上的孩子?”
“你可能覺得荒謬,這就是事實。”
李金琪攤開手心,将斷掉的項鍊呈給寒若愛,他有件事不明白,前世沒來得及問,今世他想請李弘的恩人們解惑。
“寒若先生,天蘭貴在六界各處散播了訊息,若能尋到天蘭貴少主,除卻百萬兩黃金謝款,天蘭貴還能滿足任何一個要求。”
“君上恕罪,小民不知此事,也不知道來兒的身份。”
“不知道?”
“王君和攝政王下過嚴令,地均和不能出現有關天蘭貴少主的字眼,小民收留來兒那一年,上邊還下了一道指令,所有佩戴項鍊的孩子都要處死,來兒的項鍊取不下來,脖子上又有黑疤,我們就采了茅草染成黑色,躲過了幾個盤查。”
聽了寒若愛的話,李金琪默不作聲,纖纖倒是抱怨起來,“這該死的南宮明月,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答應了替君上找人,私底下下這種命令。”
蚩少梓也跟着附和,“君上,我懷疑少主的事和黛西有關,你得防着她點。”
李金琪輕輕撫着從來的手,看着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心底的疼痛更甚。
“還疼嗎?”
“不疼。”
“孩子,你叫李弘,是天蘭貴嫡皇長子,曾經的天蘭貴少主,你的娘親叫玉蘭婷,是天蘭貴長甯天尊,你的父親是我,我叫李金琪,天蘭貴長平君上,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父親,我都有義務保護你,給你安定的生活,給你報仇。”
“你把我弄丢了?”
“你小時候總是偷偷跑出家門,你的繼母容不下你,勾結壞人抓了你,爹爹去救你,你繼母她知道爹爹的計劃…”
“那個繼母還活着嗎?
“活着。”
“你為什麼不殺了她?”
“爹爹昨日才知道真相。”
“你還有别的孩子?”
“爹爹還有兩個孩子,一個是你的同胞妹妹,還有一個是你繼母的兒子。”
從來沒有吭聲,寒若愛坐到他旁邊,小聲道,“來兒,你的繼母就是黛西公主,攝政王的女兒。”
“那辰安是?”
“他是爹爹的表侄。”
聽到這話,從來渾身像是被電了一般,抽搐了幾下。
“弘兒,堅持一下,快到了。”
“蚩少梓,再快些!”
“别催别催,已經進城了。”
“師父,辰安知道我有項鍊,他知道爹爹在找我,他為什麼不說…”
“因為他嫉妒你,你的爹娘愛你,他的爹娘不愛他,他不希望你過得比他好。”
噗!
一大口血噴出,從來陷入昏迷,寒若愛剛要抱他,李金琪就将人摟進懷裡。